“嗡嗡!”
街道上,霍恩陽駕駛着斯柯達轎車,緩緩駛向楊東租住的萬壽天華小區駛去,隨後輕點剎車,把斯柯達停在了小區門外,側臉看着副駕駛的張曉龍:“龍哥,咱們就這麼明火執仗的開這臺車去楊東他們家樓下蹲着,是不是有點假啊?”
“呵呵,咱們開這臺車過來,本身就很假,但是他們一時半會的,琢磨不出咱們假在哪裏,直接開進去吧。”張曉龍咧嘴一笑,輕聲迴應。
“既然咱們都弄得這麼假了,楊東還會信咱們嗎?”霍恩將一邊把車往小區裏面拐,一邊開口問道。
“懸!”張曉龍嚼着口香糖,微微搖頭:“楊東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明顯要比柳效忠聰明多了,咱們想勾他,只能祈求他又足夠的好奇心了,畢竟在楊東看來,咱們再假,都是柳效忠。”
“如果他的好奇心不重呢?”霍恩陽的好奇心先被調動了起來。
“那就只能逼着柳效忠來找他了。”張曉龍停頓了一下,直言開口:“今天晚上,如果楊東按兵不動,咱們就被動了。”
話音落,二人已經驅車趕到了楊東租住的單元門口,把車停了下來。
車內。
張曉龍掃了一眼顯示屏上的時間,吐掉口香糖,撥通了賴寶芸的號碼。
“喂!”黑旅店內,賴寶芸接通了電話。
“你房間牀頭櫃,把第三節抽屜拆下去,夾層裏有一部新的手機和電話卡,打電話吧。”張曉龍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你就一次機會,別耍詐。”
“我女兒呢,我能跟我女兒通個電話嗎?”賴寶芸抿着嘴脣問了一句。
“放心吧,我不會騙一個女人,更不會騙一個母親。”張曉龍莞爾一笑,沒有回答賴寶芸的問題:“我雖然沒有成家,我能體會到父母對子女的那種愛,也能理解你的心情,按照我的吩咐辦吧,就當一切爲了孩子。”
“我如果你不讓我跟我女兒通話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聽你吩咐……”
“嘟…嘟……”
張曉龍根本沒給賴寶芸說話的機會,隨即將電話掛斷。
“龍哥,楊東還沒露面呢,咱們的行動是不是早了一些?”霍恩陽見張曉龍跟賴寶瑩通話,皺眉問了一句。
“咱們手裏沒有楊東感興趣的誘餌,所以沒辦法調他,現在只能冒險了。”張曉龍說話間,在扶手箱裏掏出了一部手機:“你給楊東打電話,讓他下樓取一下快遞,必須本人拿着身份證下來面籤,就說發件人是柴雨琪。”
“咱們上次爲了讓柳效忠在青雲麗舍發現楊東,已經用柴雨琪的名義調過他一次了,他會信嗎?”霍恩陽不太確定的反問道。
“八成不會。”張曉龍並不意外的接過了話:“咱們只要調起他的好奇心就行,只是楊東這小子太賊了,我怕咱們連續兩次給他打電話,他很容易聯想到是有人在故意把事情往柳效忠身上引,如果被他想通了,這件事纔是真正的麻煩。”
“那,我還打嗎?”霍恩陽試探着問道。
“必須打啊,不打這個電話,你怎麼把楊東調出來?”張曉龍停頓了一下:“給賴寶芸留點時間,也給柳效忠留出打電話的功夫,等賴寶芸回信,你就打電話吧。”
黑旅店房間內。
“王八蛋!一羣王八蛋!”賴寶芸跟張曉龍通過電話之後,咬着銀牙罵了一句,但罵聲卻顯得十分無力,俗話說女子本弱,爲母則剛,而賴寶芸當年既然能選擇嫁給杭毅龍這種大混子,說明她絕對也不是那種無比柔弱的女人,自從古保民面見過賴寶芸一次,並且將杭毅龍名下財產的事情全盤托出之後,賴寶芸就想通了張曉龍他們這夥人找自己的目的,可是現在她女兒握在張曉龍手裏,真的攥住了賴寶芸的軟肋,這個女人失去丈夫以後,甚至還沒來得及悲痛,就被捲入到了一場更大的漩渦當中,她不能讓自己再失去女兒。
賴寶芸在窗前站了半晌,最終還是按照張曉龍的吩咐,走到了牀頭櫃邊上,卸下了最後一個抽屜,果然在夾層當中發現了一部老人機和一場沒開封的電話卡,賴寶芸拿起裏面的一部電話之後,手掌微微有些顫抖的裝上了卡,隨後憑藉記憶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你好,這裏是雋霄集團前臺。”電話接通後,一個甜美的女聲從電話那端傳來。
“你好,麻煩幫我接一下嶽子文,嶽總的辦公室。”
“請問您有預約嗎?”
“你告訴嶽總,我是民漁協會杭毅龍的家屬,他會接我電話的。”
“您稍等,我現在幫你轉接。”
“好的。”賴寶芸應了一聲,隨即握着電話等待了起來。
“喂?”大約三十秒後,嶽子文的聲音從聽筒內傳出。
“嶽總您好,我是杭毅龍的妻子,我叫賴寶芸。”
“祕書已經把你的身份告訴我了。”嶽子文聲音平和:“你找我有事?”
“我能跟您見一面嗎?”
“你想見我?”
“對,我想跟
您聊聊有關杭毅龍名下產業的事。”
“呵呵。”嶽子文聞言一笑:“好,你來我公司吧。”
“嶽總,我不敢去你的公司,我們能不能換一個地方?”賴寶芸停頓了一下:“我知道,你在紅旗鎮那邊,有一個私人的莊園。”
“我爲什麼要見你?”
“因爲我手裏有你會感興趣的消息。”
“……”
……
五分鐘後。
智利商務信息諮詢有限公司。
白紅利這家公司是個二層樓,除了一二層之外,還有一個地下室,因爲做的是踩線生意,所以白紅利這裏經常會遭受檢查,但是卻從來沒被查出過什麼問題,不是因爲白紅利有多少線人,而是因爲這個人過度謹慎,在智利商務公司隔壁,是一家超市,一二樓全是貨櫃,地下室則充當倉庫,但其實這兩家商鋪的地下室是共通的,並且暗門十分隱蔽,在兩個地下室之間,還有一間暗室,這間暗室,纔是白紅利存放一些違禁品和違法證據的房間,也是私家偵探口中的“安全屋”。
智利商務的安全屋面積不大,僅有十幾個平方,此時在這件安全屋內,賴大澤全身上下被扒的一絲不掛,雙手吊銬在暖氣管上,僅有腳尖能夠着地,他身上除了毆打的傷痕以外,還有着電棍留下的大片紫痕,腳下也盡是失禁以後的排泄物,散發着一股怪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