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佛蘭轎車內,坐在副駕駛的青年聽見餐館方向傳來的槍聲,猛然坐直身體:“你們聽見什麼動靜沒有?”
“沒有啊,怎麼了?”正駕駛的青年聞言,扭頭問了一句。
“剛纔那麼大的響動,你們沒聽見嗎?”副駕駛青年再問。
“啊,你說那個響聲啊,不就是哪在放炮仗麼。”正駕駛青年不以爲然的迴應道。
“不對,是槍聲。”副駕駛青年搖頭否決了另外一人的回答,拍了下司機的胳膊:“馬上離開這,速度!”
“嗡!”
雪佛蘭車內的司機聞言,直接把車啓動,拐上了旁邊的道路,不遠處,霍恩陽聽見餐館內炸裂的兩聲槍響,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餐館方向,同樣將高爾夫啓動,順着雪佛蘭消失的方向跟了上去。
餐館內。
楊東從後院跑進屋子之後,幾步竄到了自己所在的包房門口,推開門走進了房間內。
“東哥,你這是怎麼了?”劉悅看見楊東滿身飛鴨絨的衣服,還有額角被刀柄砸出的一片青紫,頓時蹙眉發問。
“都坐着別動!”楊東說話間,伸手拿起了放在椅子上的手包,拽開拉鍊之後,直接掏出了裏面的一把仿五四,伸手上膛。
“嘩啦!”
手槍上膛的聲音,在包房內泛起,看見楊東的舉動,梅廣濤右眼皮跳個不停:“小東,你這、這……”
“梅哥,你安心坐着,肯定沒事。”楊東剛纔在往屋裏跑的時候,聽見外面的槍聲,也是心頭一震,但是以他的伸手,根本打不過張曉龍,所以才跑回包房,準備取槍回去幫忙。
“咣噹!”
楊東這邊掏槍之後,剛準備邁步,包房的門就被人一把推開,羅漢隨即邁步走進了屋內。
“呼!”
楊東看見羅漢毫髮無損,頓時鬆了一口氣:“抓住了嗎?”
“跑了。”羅漢乾脆的回絕了一句,隨後快速回應道:“這地方不安全,咱們得馬上撤!”
“行,走了!”楊東聽完羅漢的話,把槍往懷裏一裹,叫着梅廣濤等人快速離開了餐館,隨後雙方登車,快速離開了餐館區域。
商務車內。
羅漢單手握着方向盤,扭頭看了一眼楊東額角的青紫瘀痕:“怎麼樣,你沒事吧?”
“還行,能抗住。”楊東掏出藥瓶,在各色藥片中挑出幾顆扔在了嘴裏:“今天晚上來的這個人,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身手也太好了。”
“他身上有傷,否則的話,你挺不住那麼半天。”羅漢停頓了一下,伸手拿起了中控儲物臺上的煙盒:“這個人當過兵,雖然動手的時候,使用的都是武術和搏擊的路數,想要刻意隱藏自己的動作,但是真等動起手來保命的時候,動作就幹練多了,全是奔着脖頸、耳朵、關節這些地方招呼,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特別乾脆,已經不是制敵術的套路了,而是殺人技,這種只爲取人命而出手的套路,傳統武術裏也有,但是現在這個年頭,哪還有武林高手啊,這小子出拳的時候,動作和閃避都十分規範,只有當過兵,而且經過實戰的人才能毫無違和的用出來。”
楊東聽完羅漢的話,再一想起剛纔張曉龍舉手投足間的殺招,感覺心有餘悸:“你剛纔說,這個人身上有傷?”
“獨身一人,身手還這麼好。”楊東若有所思的琢磨了一下:“既然他不是古保民的人,那麼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呢?”
“不管這個人是從哪冒出來的,總之他現在跟古保民的人一起盯上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羅漢輕聲補充道。
“沒錯,萬壽天華的房子,咱們不能住了,之前我讓天馳換一個住處,在黑石礁那邊,趕過去吧。”楊東停頓了一下:“咱們這臺車現在指不定有多少眼睛盯着呢,不能開了,隨便找個商場的地下車庫扔進去吧,不要了。”
“東哥,咱們換地方,豆豆怎麼辦?”張傲抻着脖子問道。
“走的時候我就跟他打招呼,已經讓他先過去了,放心吧。”楊東輕聲迴應。
……
另外一邊,柳效忠手下那臺負責跟着楊東盯梢的雪佛蘭轎車,離開辛水路之後,副駕駛的青年才掏出手機,撥通了柳效忠的號碼。
“怎麼樣?”柳效忠接通電話,直言開口。
“我沒見到楊東,直接撤了。”青年把話說完,隨後繼續解釋道:“我在外面盯梢的時候,忽然聽見餐館內部傳來了兩聲槍響,而且明顯不是一把槍的槍聲,應該是有人接火了,我本來想進去確定一下,動槍的是不是楊東那夥人,但是我們這邊沒有火器,所以沒有冒險。”
“楊東那臺車,你不是已經裝好定位器了嗎?”
“嗯。”
“行,那今晚就先停一下
,你撤回來,明天我親自帶隊去跟他。”
“明白。”副駕駛青年應了一聲,隨後掛斷了手機。
“忠哥怎麼說?”司機扭頭問道。
“去停車場把咱們開始那臺車換回來,回二十里堡。”‘
“ok!”
司機應了一聲,將車微微提速。
“嗡嗡!”
雪佛蘭後方,霍恩將駕駛着高爾夫,依舊保持着一個不足以讓對方起疑的距離,不緊不慢的跟着車。
“鈴鈴鈴!”
霍恩陽聽見手邊的電話響鈴,拿起來之後,迅速按下了接聽:“龍哥?”
“怎麼樣,跟上了嗎?”電話另外一邊,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張曉龍身處在一家全都是民工的廉價小喫館內,坐在最角落的桌邊,低頭喫着拉麪問道。
“放心吧,盯着呢。”霍恩陽停頓了一下:“之前我聽見院子裏響槍了,其中一聲槍響,是你的槍打出來的吧。”
“嗯,我失手了。”
“什麼?!”霍恩陽聽見這話,頓時呆愣:“你失手了?這怎麼可能呢?”
“我這輩子第一次失手,是在g肅的時候,有人僱我動一個富商,當時那個富商也知道這件事,所以僱了當地的兩個槍手,那倆人應該是爺倆,在大西北屬於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而且這爺倆身上沒有功夫,全憑魄力辦事,老的那個下手很穩,小的也挺虎,當時我們在一個巷子裏遇見了。”張曉龍用筷子挑着面,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