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人們把一旦脫離相應條件,就失去某種能力的現象稱爲“安泰效應”。
俗話說魚無水不成魚,人更不能失去力量的源泉,而古保民的力量源泉,正是民漁協會和他身後的嶽子文,這麼多年來,嶽子文爲了對民漁協會形成絕對控制,所以也在刻意的對他形成一種壓制,不管是在力量上,還是社會關係上,正因爲這一點,古保民即使想退出民漁協會,都得緩慢的去計劃,去運營,但是突如其來的一系列變故,讓古保民突兀且沒有準備的放棄了民漁協會,而且脫離了嶽子文,一如雙腳離地的安泰一般,已經失去了大部分自己可以仰仗的資源和社會關係。
……
金南小區,民宅內。
“禿嚕!”
柳效忠用叉子挑起麪條,大口吞吐,同時含糊不清的對身邊的古保民開口道:“大哥,最近這段時間,嶽子文的人在到處找咱們的下落,你總跟我們在一起,太危險了,要不然,你換一個住處吧,只要我們平時露面,嶽子文也會知道你沒有離開大l。”
“沒事,現在咱們的情況本身就不容樂觀,兄弟們都拿我當主心骨呢,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我走了,人心就亂了。”古保民對柳效忠的話不以爲然,繼續問道:“家裏人那邊,都處理的怎麼樣了?”
“放心吧,都處理好了。”柳效忠微微點頭:“我父母本身就不住在這邊,孩子已經被媳婦帶回孃家去了,前幾年的時候,我就怕外面的髒事會沾到家人身上,所以跟媳婦辦了離婚手續,平時我們倆也沒再公開場合一起出現過,嶽子文不會找他的。”
“嗯,那就好,咱們現在的處境不容樂觀,提前把家人安頓好是對的,何況……”
“大哥,噓!”
沒等古保民把話說完,柳效忠就停了手中動作,擺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立起了耳朵,兩秒鐘後,猛然從沙發上坐起:“有人敲門!”
“媽的!”古保民聽見這話,一把掏出了後腰的手槍。
“啪!”
柳效忠伸手按住了古保民的胳膊,微微搖頭:“你先上樓!”
“小心!”古保民猶豫片刻,攥着槍向通往閣樓的樓梯走去。
“小禾!蜆子!”柳效忠見古保民起身,握槍向門口走去,同時低聲吆喝了一句。
“踏踏踏!”
聽見柳效忠的喊聲,一個青年光着腳丫子走出臥室,剛要開口說話,便看見了柳效忠握槍的動作,一怔過後,伸手指了下門外,見柳效忠點頭,隨即轉身走進了臥室裏。
三秒鐘後,柳效忠這邊的七八個青年全都拎着槍走出房間,依託着各處掩體,將槍口對準了房門方向,柳效忠對一個青年勾了下手指,兩人邁步也向閣樓方向走去。
達子手中攥着仿五四,目光緊緊盯着面前的一個青年,此刻這個青年帶着一個頭燈,正在彎腰捅咕着防盜門的鎖眼。
“咔噠。”
一分鐘後,鎖簧泛起一聲輕響,青年側頭看着達子,見達子點頭,把手搭在了把手上。
“吱嘎!”
房門被緩緩拉開,房間內的光線透進樓道。
“吭!”
隨着私改獵的咆哮聲傳來,無數鋼珠鐵砂順着房門噴出門外,防盜門上火花四濺,叮叮噹噹一陣響聲。
“咕咚!”
開鎖的青年應聲而倒,隨即開始抽搐。
“艹你媽,有埋伏!”達子聽見房間內開槍,隨着房門縫隙,甩手對着私改獵閃現槍火的地方就是一槍。
“呼啦啦!”
達子這邊開了一槍之後,他身邊的幾個人順着敞開的房門就開始往屋裏衝。
“砰砰砰砰!”
“吭!吭!”
一時間,房間內的槍聲連成了片,槍火不管在房間內閃爍,只兩秒鐘的功夫,達子這邊衝進門內的三名青年便集體倒在了血泊中。
“媽了個b的!”達子看見自己這邊的人連門都充不進去,咬牙往裏竄了一步。
“砰!”
一聲槍響,子彈擦着達子的側臉打在牆上,崩出了一個硬幣大小的彈坑。
“砰!”
達子甩手一槍,一個躲在客廳的青年仰面倒地。
“艹你媽的,就這麼兩下子,都他媽拿自己當神槍手呢!”達子搶先竄進房間裏面之後,他身邊的一夥人紛紛跟着往裏衝。
“砰砰砰!”
一時間,房間裏面槍聲激盪,巨大的回聲震的人心臟發顫,耳膜生疼。
之前達子一行人沒有進門之前,柳效忠的一衆手下全都把槍口對準房門,將入口堵死,此刻達子等人衝進來之後,柳效忠那邊散開的衆人則處於了劣勢,而且達子帶來的人,都是雋霄集團豢養的槍手,很多人都是行伍出身,即使沒當過兵的,也都經過訓練,所以開槍的時候,即使談不上百發百中,但是在這種距離之下,三槍之內也肯定能打中目標,如此一來,柳效忠那邊的烏合之衆被達子這邊的人一頓集火,瞬間潰敗,除了中槍倒地的,其餘人等紛紛退進了衛生間和臥室,依託房門跟達子等人互相開槍射擊。
“一羣小魚小蝦,真想翻天
啊!”達子看見對夥的人被一個回合衝散,一聲喝罵,奔着衛生間就走了過去。
衛生間裏面的青年看見達子向自己那邊走來,咬牙把手探出了門外。
“砰!”
達子甩手一槍,子彈直接釘在了青年的手腕上。
“啊!!”
青年看着自己被子彈幹穿的手腕,頓時一聲哀嚎,手槍隨之脫手。
“嘭!”
達子衝上前去,對着青年頭上砸了一槍柄,把槍停在了青年腦門:“想死想活?”
青年臉色刷白,喉結蠕動。
“嶽濤在哪?”達子直言發問。
“不知道,我不認識這個人。”青年最終妥協。
“古保民呢?”
“樓、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