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槍火噴吐,在黑暗中拉出了數釐米長的流螢。
“嘭!”
子彈飛旋之下,目標更大的探照燈被子彈擊中,瞬間黯淡下去,同時無數炸裂的玻璃碎片宛若飛刀一樣,對着阮志雄身上濺射而去。
“砰砰砰——!”
阮志雄身上在一瞬間扎滿了玻璃碴子,同時也對着楊東的方位連續崩了數槍,直至打空彈匣。
“叮噹!”
子彈飛濺,在酒店的玻璃門上留下數枚彈孔,楊東甚至已經聽到了子彈從頭頂劃過的哨音,而羅漢在聽見後面炸響的槍聲後,壓根沒回頭,而是一個飛撲,幾乎是推着楊東趴在了酒店的大廳裏。
“東哥!你怎麼樣!沒事吧?”騰翔和小蔡見狀,迅速衝上來把楊東和羅漢拽到了一邊。
“我沒事!漢子,你怎麼樣?”楊東一邊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着有沒有彈孔,同時看向了羅漢,但目光剛投過去,隨即便是一愣,因爲羅漢白色的半袖,此刻已經被血染透了。
“沒事,子彈打在後肩了,其他地方沒傷!”羅漢腦門冒汗,忍着後肩刺骨的灼痛,十分有剛的搖了搖頭。
……
停車場上,阮志雄打空自己的彈匣以後,迅速退回車內,拽掉兩塊刺透面具紮在皮膚上的玻璃碴子,彎腰換好了一個新的彈匣,在做出動作的同時,右臂上的彈孔也在滋滋冒血。
當阮志雄有所動作的同時,陳筍也一個翻滾,躲在了一臺距離阮志雄三米開外的車輛後方:“怎麼辦,幹還是撤?”
“幹不成了!國內的治安嚴格程度,在全球都是一流的,咱們響槍已經快兩分鐘了,再不走就離不開了!”阮志雄恨恨的看了一眼酒店正門的方向:“咱們的槍太差了,如果是自動步的話,剛纔他絕對死了,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打中!”
“砰!”
阮志雄話音未落,前方的肖發伶再度擡手一槍,打在了阮志雄藏身這臺車的車頂。
“抓緊撤!他在給隊友指示我的位置!這兩個瘋子想要跟咱們硬拼!”阮志雄見自己在沒有暴露的情況下,對方居然先開槍了,登時坐在地上,對着前面的車尾猛蹬了一腳,隨後顧不得自己後背傳來的搓痛感,靠着這股推力避開肖發伶的視線,躲進了一臺越野車的底盤下面,從另外一側爬了出去,陳筍見狀,也開始依託車輛之間的縫隙左右閃躲,迅速後側。
“沙沙!”
遠處的吳志遠看見肖發伶那一發子彈濺起的火花,也在放緩腳步的情況下,最大限度的向着那邊無聲移動。
五秒鐘後,吳志遠靠近了肖發伶指出的方位,視線掃動,很快盯上了附近的一臺加高過的坦途皮卡車,與此同時,肖發伶也拎着槍悄無聲的向這邊摸了過來,兩個人不發一語,但動作和默契程度都相當嫺熟的向着阮志雄之前藏身的地方摸了過去。
肖發伶靠近阮志雄之藏身的那臺車之後,將身體靠在一臺車上,調整了一下這臺車的後視鏡,對準阮志雄藏身的方位以後,彎腰撿起一塊玻璃碎片,同時對吳志遠豎起了大拇指。
“嗖!”
肖發伶看見吳志遠成功登車,手裏的玻璃碎片對着相反的方向划着弧線砸了上去。
“嘭!”
玻璃落在一臺車的車頂上,泛起一聲悶響。
“刷!”
在悶響傳出的同時,吳志遠猛然暴起,槍口掃向了那臺車的後方,卻發現根本沒人,於是對着肖發伶搖頭:“空了!”
“搜!”
肖發伶猶豫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速度很快的向前揮了揮手,面對這種槍法極準的殺手,肖發伶的第一反應,就是應該將其消滅,以防給楊東留下潛在暗處的威脅。
“沙沙!”
肖發伶作出決定之後,和吳志遠一起,頓時開始持槍在衆多車輛的縫隙當中搜索起來,而且每走一步,神經都格外緊張,因爲對方這倆人槍法的精確程度,他們剛剛也是親眼目睹的,雖然沒有正面交鋒過,但這種對手,足夠稱得上恐怖二字。
而阮志雄和陳筍兩人,在決定撤退之後,就沒想過繼續留下糾纏,所以藉助諸多遮擋物,已經很快跑到了道路邊緣。
“這邊!”肖發伶首先發現了陳筍的一道身影,甩手一槍。
“鐺!”
子彈打在路燈杆上,火芒閃動。
“砰砰!”
陳筍聽見槍聲,也回頭崩了兩槍,趁着肖發伶閃躲的同時,迅速橫移一步,躲出了他的視界。
“嗡嗡!”
引擎咆哮,一臺沒掛車牌的桑塔納2000輪胎卷着白煙,粗暴的停在了路邊,而阮志雄和陳筍兩人,也狼狽的拽開車門鑽了進去,負責驅車接應的阮志朗,根本沒等二人把車門關上,便繼續踩下了油門。
“怎麼回事?你接應我們的時間,爲什麼比原定的計劃來晚了二十秒!你知不知道這二十秒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我們差點因此送了命!懂嗎?!”阮志雄坐在後座上,憤怒的質問了一句,而阮志朗自從知道了黎氏彩的身份之後,整個人就始終神情恍惚,壓根沒答話。
“小心前面!”陳筍發現阮志朗走神,一聲呼喝。
“刷!”
阮志朗本能間擡頭。
“踏踏!”
前方路邊,吳志遠大步竄出路邊的綠化帶,手中的槍口高擡。
“吭!”
成片的鋼珠潑灑,在桑塔納的風擋玻璃上留下了無數孔洞,噴濺的血液霎時將汽車玻璃染紅。
“我艹你媽!”阮志雄看見這一幕,隔着車玻璃就開始瘋狂的扣動扳機,而吳志遠崩完一槍,同樣沒猶豫,重新紮進了綠化帶裏。
“咣啷啷啷!”
桑塔納失控之下,車身剮蹭在路邊的一個公交站點上,泛起一陣酸牙的響聲,而陳筍也迅速從後座竄到前排,壓在阮志朗身上接管了車輛。
“吱嘎——”
桑塔納的減震泛起一陣酸牙的聲響,畫着蛇形線逃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