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歐，你那邊聊得怎麼樣了？”電話對面，楊東自己在公寓裏做了一頓晚飯，正一個人喝着啤酒自斟自飲。
“算是個好消息吧！唐S這邊，同意幫咱們運作了，但是開出的佣金比較高，他們要百分之七！後來我跟他們提出，咱們後續的資金也會在他們的公司賬戶裏走，最終協商到了百分之五！”歐陽昭慶說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洽談結果。
“還能往下壓嗎？”楊東聽見百分之五這個數額，放下酒杯問了一句，他們這次跟金融公司交涉，就是爲了讓島心花墅項目吸納的資金合法化，而每一個百分點，都意味着上百萬的資金要白白流出去。
“很難了！”歐陽昭慶犯愁的搖了搖頭：“金融公司幫咱們洗錢，是兩頭賺的生意，收咱們錢的時候，會收取一定比例的佣金，然後給咱們發錢的之後，還得巧立名目的收一些服務費，即便我再往下壓價，他們也會變相的增加服務費的金額！如果你覺得這個數額不滿意的話，我可以抻他們一段時間，做一個咱們同時在跟好幾家公司交涉的假象跟他們，這麼一來，他們也許會鬆口！”
“罷了！”楊東聽見歐陽昭慶的提議，當即回絕了他：“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既然這個價格沒辦法用談判的方式往下壓，他就按照談好的比例走吧！你儘快把合作協議敲定，然後回來主持中介公司那邊的繼續融資！對於咱們而言，時間比錢重要！而且拖久了，也會產生變故！”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明天上午在跟他們聊一下，簽完合同就回沈Y！”歐陽昭慶答應了下來。
……
歐陽昭慶居住的酒店樓下，樸燦宇和另外兩人正坐在車裏喫着盒飯。
“鈴鈴鈴！”
樸燦宇這邊喫到一半的時候，雀哥的電話給他打了過來。
“在後面遞給我一瓶礦泉水！”樸燦宇看見來電顯示，對着後座的青年吩咐了一句，隨後放下飯盒拿起了手機：“是我！”
“你在哪啊，我過去換你的班！”雀哥張嘴問道。
“沒事，我這邊還能頂住，你先別來了！我給你個地址，你去去幹點別的事！”樸燦宇接過後座青年遞來的礦泉水灌了一口。
“什麼事啊？”雀哥問道。
“今天晚上，歐陽昭慶跟金融公司那邊的人，一起吃了頓飯，我記下了一個對方的車牌！剛纔已經讓老家那邊的人，幫忙查清了車主的身份，我把他的給人資料發給你，你去他家裏一趟！”樸燦宇直截了當的說道。
“目的呢？”雀哥再問。
“歐陽昭慶能跟對面的人一起喫飯，說明他們要談的事已經差不多了，咱們這時候動歐陽昭慶，有點太過於冒險，所以我想通過那個車主，弄清楚他們究竟是來幹什麼的，這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肖凱的意思！”樸燦宇解釋了一句。
“可是我這邊一旦動手，消息不是一樣會走漏嗎？”雀哥略微不解。
“這就看你的本事了！”樸燦宇咧嘴一笑：“你得既把把消息問出來，還不能讓風跑出去！”
“操……資料發給我吧！”雀哥罵了一句，隨即掛斷了電話。
……
市郊一處無接觸入駐的民宿公寓裏，雀哥接完樸燦宇的電話之後，推開了二河那個房間的門，此刻二河正躺在牀上翹着二郎腿看電視，見雀哥進門，對他點了下頭。
他這個屋裏，一共住了兩個人，說是一起住，但另外一個人爲什麼會住在這個屋裏，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
“別看了，穿衣服，跟我出去一趟！”雀哥看見二河萎靡不振的模樣，笑着開口。
“去哪啊？”二河興致缺缺的問道。
“你還真以爲咱們是來度假的呢？別問，抓緊走！”雀哥招了招手。
“你們去吧，我不去！”二河沒好氣的迴應道。
“咋的，你都在這屋裏圈兩天了，還沒呆夠啊？”雀哥笑了。
“雀哥，我承認，我的確是走投無路才投奔的肖凱！但你們也沒必要這樣啊！之前在沈Y出發的時候，你跟我說是去安壤，我信了！結果咱們到了唐S，我知道，你這麼說就是在試探我，結果到了唐S之後，我的手機直接被收走，你們還找了個人專門負責看着我！我就想問問，既然你們信不過我，那何必要帶着我出來呢？”二河從牀上坐起來，明顯有氣的問道。
“雀哥，我還是那句話！我進這個圈子，壓根就沒想往上爬！肖凱和樸燦宇信不過我，那是應該的，而且我壓根也沒指着要取得他們的信任，但是如果連你也信不過我的話！那我真沒必要死乞白賴的在這繼續要飯喫！”二河鏗鏘有力的迴應道。
“行了啊，你別瞎想了，我沒信不過你，當初跟你說去安壤，不是我的意思，是肖凱讓我那麼說的！我確實沒告訴你，也的確在幫他試探你，但我這麼做，並不是因爲我在懷疑你什麼，而是想讓他們對你放心！而且這麼做也不是沒有意義的，今天就是肖凱給我打電話，說你沒問題了，所以我纔敢帶着你辦事！”雀哥頓了一下：“我身邊的那些小兄弟，都已經摺沒了，跟你一樣，我也是個孤家寡人，咱們倆既然在一起做伴了，那麼彼此就都互相遷就點吧，否則人要是沒朋友，你說得活的多孤獨啊？”
二河聽見這話，低頭沒吱聲。
“咋的，還等着我親自給你穿鞋啊？”雀哥笑罵一句。
“這也就是你！換成別人，這個圈子我肯定不呆了！”二河嘀咕了一句，隨後開始下地穿鞋。
三分鐘後，雀哥一行人下了樓，坐進了一臺掛着本地車牌的尼桑天籟車內。
“雀哥，咱們去哪啊？”負責開車的青年驅車趕到小區門口，向着雀哥問道。
“路北區，觀唐盛景小區！”雀哥看了一眼樸燦宇發來的短信，把地址告訴了青年。
“好嘞！”青年設定了一下導航，開始驅車上路。
“咱們今天晚上，準備幹什麼活啊？”二河等車上路之後，給雀哥遞過去了一支菸，隨口問道。
“歐陽昭慶來了沈Y這邊，最近在跟一個金融公司頻繁接觸，不知道是要幹什麼，咱們這次過來，就是盯歐陽昭慶的，今天晚上，咱們要找的這個人叫劉昆林，是對方金融公司的一個主管經理，也是跟歐陽昭慶來往比較密切的人之一，咱們今天晚上主要找他，弄清楚歐陽昭慶究竟在幹什麼！”雀哥知道二河心裏的怨氣挺大，對於這種不算絕密的事，也沒瞞着他。
“不會見到三合集團的人吧？如果有的話，我覺得我還是迴避爲好，以免被人認出來！”二河打了個預防針。
“我既然敢帶你，就不怕那些亂七八糟的！”雀哥伸手在二河的頭上呼啦了一把，咧嘴笑了。
……
觀唐盛景位於市中心繁華路段，兩側都是開放式的綠地公園，與周遭高樓林立的其他小區相比，這個小區可謂獨樹一幟，假山密林應有盡有，而且樓間距很大，內部建築也主要以洋房和別墅爲主，房價奇高。
“吱嘎！”
隨着剎車聲響起，天籟緩緩停在了小區東側的一處公共停車場內，隨着車門敞開，雀哥一行四人紛紛下車，聚在了一起。
雀哥調整了一下手機導航上的一份地圖，放大後對幾人說道：“咱們目前應該是在這個位置，從東面的柵欄牆翻進去，最南邊的一排別墅，從東往西數第二戶，就是劉昆林的家！根據資料顯示，劉昆林應該是單身，但房子裏具體住了多少人，咱們也不清楚，總之進去以後，先把所有人都控制住！”
“咱們找到劉昆林以後，是把人帶走，還是在他家裏審？”二河插嘴問道。
“看情況吧！這個小區的安保挺嚴格的，把人帶出來風險不小，如果方便的話，就在他家！都記住了啊，咱們是來問事情的，不是來殺人越貨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都別傷人！”雀哥回答完二河的問題，對着三人囑咐了一句。
“妥！”三人齊齊點頭。
“來吧，各自領東西！一會找一個避開監控的地方翻牆進院子！”雀哥語罷，伸手掀開了尼桑的後備箱，衆人開始在裏面拿出絨線手套和匪帽之類的東西，除了雀哥身上帶着一把仿五四之外，二河三人每人抄起一把軍刺裹在懷裏，隨即同時動身，開始沿着柵欄尋找起了進入小區的監控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