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取人肉的時候遇到了什麼麻煩受傷了嗎?
我不安的朝曉靜的方向踱步靠近,問道,“她怎麼了?”
爭光甚至都沒顧得上看曉靜一眼,快撿起地上鮮紅的人肉,失去理智的抓着我的衣襟,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快告訴我,屍油怎麼煉?”
眼下的情況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曉靜看似受了重創,爭光極度反常……
毓兒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哥哥,將肉表面的皮脂刮下來,放在金屬容器中,用火加熱容器煉化出來的就是屍油了。”
我被爭光吼的腦子懵,木納的將毓兒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將肉表面的皮脂刮下來,放在金屬容器中,用火加熱容器煉化出來的就是屍油了。”
得到了煉化石油的方法,爭光鬆開了我,開始在宿舍裏翻箱倒櫃的尋找東西,沒一會兒就翻出了一隻鐵皮飯盒,一盞酒精燈,打火機和一把切午餐肉用的刀子,按照我說的方法將人肉的皮肉分離,刮下皮下一釐米厚的脂肪丟進飯盒中,徒手拿着飯盒在酒精燈上燒。
約摸過了倆分鐘,那拇指大小的一小塊脂肪終於化成了屍油。
爭光小心翼翼的捧着飯盒中爲數不多的屍油,追問道,“然後呢?”
我抓不住東西,唯有支使爭光幫我辦事,“用鋼針把傀儡娃娃的頭和身子固定,將屍油塗抹在裂縫的地方,等待冷卻凝固就行了。”
手忙腳亂的爭光,一手捧着飯盒在宿舍裏急奔走尋找,慌神的唸叨着,“傀儡娃娃……傀儡娃娃……傀儡娃娃在哪兒……”
“在……在我這兒……”曉靜緊咬着下脣,掙扎着坐起來,喫力的從包裏取出頭身分離的傀儡娃娃,對爭光說道,“用……銀針也……可以固定……冷風……吹……能加屍油凝固……”
銀針在曉靜的袖口就有,爭光接過傀儡娃娃,用從曉靜袖口拔下來的銀針固定好,謹慎的將屍油一點點的抹在頭和脖子的銜接處,對着傀儡娃娃的脖子一口接一口的吹氣兒。
明明快要死的人是我,我卻像個局外人樣的,一頭霧水的站在旁邊幫不上忙……
屍油的凝結相比起煉化要快一些,可我頭頂的燈已經等不及了,微弱的火苗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曉靜雙手強撐在地上挺直腰板兒,有氣無力的說道,“燈……快滅了……動作……快點兒……”
爭光加緊馬力,連另一隻手都用做扇風了,才趕在燈滅前讓屍油凝固在裂口的銜接處,交給曉靜說道,“好了”
曉靜抓着傀儡娃娃,咬破自己右手中指在傀儡娃娃的背上快的劃拉了一個我看不懂的符咒,衝我使了個眼色,說道,“趁現在……快回去……睡進你的身體裏……”
我挺着孕婦一般的大肚子慢吞吞的挪到自己的肉身跟前,現燈光已經幾近滅掉,剩零星的光芒苟延殘喘的支撐着,就沒敢再耽誤時間,直挺挺的躺回自己的身子。
停頓了半個小時的心臟復甦,“噗通撲通…
我還沒能適應周圍強列的燈光,模糊中聽到曉靜如釋重負的聲音,“呵……醒過來了就好……”
這個聲音砸在心口上的一記重拳,叫我瞬間清醒。
我急不可待的看向曉靜癱坐的地方,她整個人已經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暈了過去。
“暈了?”我搖晃着瘦成麻桿的身子從地上站起來,一步一頓的走到曉靜身邊,對她做了個大概的檢查,並未看到什麼明顯的外傷。
在取人肉的時候究竟生了什麼事情?只有爭光能爲我解答了……
向來遇事淡定的爭光,面對曉靜的昏倒方寸大亂,跟在我的身後擔憂的說道,“你快帶她到王大軍那裏看看,這次多虧了有她在,不然你可死定了。”
要去治傷也得有傷吧?從曉靜身上根本看不到明顯的傷口,爭光是從哪裏得知曉靜受了傷的?
從一開始爭光就故意和曉靜一起隱瞞割活人肉的事情,不愛關心閒人的她又對曉靜表現出這樣在意的心情……
我費解的問道,“她到底怎麼了?你們遇到什麼人了嗎?”
爭光膽怯的擡頭看了我一眼,徑自進入我的身體,吞吞吐吐的說道,“……我追出去的時候……看到她躲在宿舍後邊兒割自己腿上的肉……”
天,剛纔的肉是曉靜腿上的?她爲了救我割了自己的肉?爭光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割了自己的一塊肉來救我?
怪不得壓要非回我的身體了,他要是在外邊兒看我不打斷他的胳膊……
我心中又驚又怒,不理解的問道,“混蛋,你怎麼不攔着她?”
對於的斥責,爭光一口應承下來,難過的說道,“我知道我是個混蛋,可我不想讓你死,我沒有肉可以割給你,我要是個人我寧願割肉的是我自己也不會讓一個女孩子受這樣的罪,可攔着她你怎麼辦……”
都是爲了我,曉靜割肉是爲了我,爭光眼睜睜看曉靜割肉內心受盡煎熬也是爲了我,似乎他們都沒有做錯,唯一錯的就是我的存在。
曉靜只是個女生,生生的割下來自己一塊兒肉,我難以想象那該有多疼……
由於我的魂魄纔剛回到肉身,身體狀況不允許我背起曉靜把她送到大軍那裏,打電話就成了最方便的選擇。
無奈,我給大軍打了個電話,沒有把曉靜受傷的事告訴他,叫他把所有的事情擱置,來我宿舍救急。
掛掉電話,趁着大軍沒來我想把曉靜先搬回牀上安頓好,蹲下身子的時候不經意間聽到曉靜一聲略帶滿足的囈語,“……醒了……真好……”
暈倒了還牽掛着我的身體,我顧爭氣何德何能受得起這麼中的恩情……
我輕手輕腳的將曉靜從地上攙扶起來,看着她昏睡中緊蹙的細眉,沒來由的心疼,“割肉之恩,這麼重的恩情我一輩子都償還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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