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我還想知道小鬼在哪兒……
經由剛纔一陣折騰,我的骨頭散了架一般提不起勁兒來,四肢攤開平躺在地上喘氣說道,“不知道……感覺不到小鬼了……”
爭光沉思片刻,皺眉說道,“感覺不到了……有人切斷了你和小鬼的聯繫……”
我頭腦中瞬間想到一個人,脫口而出,“劉伯……他要對小鬼下手……我們趕緊回火葬場……”
我和小鬼有契約,有人要是對小鬼不利,我第一時間就能感應到,所以別人纔要強行切斷我與小鬼的契約成事。
要知道,小鬼對任明山下了咒殺,小鬼只要存在一天,任明山的咒就不會褪去,解除任明山咒殺的唯一辦法就是殺掉小鬼。
劉伯故意隱瞞任明山的死,無非是想讓他先活着,對付小鬼的人也只能是劉伯了。
我那會兒沒有追究任明山的死活,也是考慮到了咒殺存在,任明山一定會死的,沒想到劉伯會……
爭光冷靜的思考了半天,攙扶起我的身子一步步走向馬路邊,“先回去再說,你撐着打出租回火葬場。”
我一個人在這裏猜來猜去確實沒有什麼意思,眼下最要緊的是回火葬場,儘可能的把小鬼救下來。
在爭光的攙扶下,我靠在馬路邊的樹幹上,病殃殃的擡起胳膊招停出租車,也不虧我們找了個人煙稀少的廢舊工廠,愣是在馬路邊上等了近半個小時才搭到車。
我一上車,爭光一溜煙鑽回我的身體問道,“好點兒了沒?”
怎麼說?像是死了一次,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
我懶懶的靠在車座上,心中默默與爭光交流,“全身上下像被車碾過一樣痛,還是沒有什麼力氣……”
爭光對我的痛楚也頗爲無奈,嘆氣說道,“誒,小鬼和你籤的是血契,強行切斷與小鬼的聯繫,你的身體就會被契約反噬,得有段時間才能好了,但願不會留下什麼長久後遺症……”
我從來不知道強行切斷與小鬼的聯繫竟是這麼危險的一件事,更讓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的傷痛拜劉伯所賜。
“我不明白,劉伯怎麼會?”
任是我怎麼想,也想不通劉伯爲什麼要保任明山,還不惜爲此犧牲我的安危拿掉我的契約小鬼。
爭光與劉伯沒有深刻的感情,想問題比我要理智一點,“不要亂猜,你先好好休息,一切等回去問過再做定奪。”
在我看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除了劉伯別人沒有這個動機,除了劉伯也沒有人能有本事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切斷我與小鬼的聯繫。
我坐的出租車到火葬場大門口停下,狗蛋像是等候已久一般,背上我直接送回宿舍。
更令我意外的是,劉伯早已經坐在宿舍裏等候,起身幫着狗蛋把我放平在牀上,隨手掏出一粒黑色的藥丸說道,“吃了!”
根據劉伯
劉伯將藥丸直接塞進我的嘴裏,轉身坐回沙上,點了根菸吸了倆口,淡定的說道,“契約鬼越成長,和你的身體聯繫就越密切,斷的太晚對你的身體影響更大。”
呵呵,說的好像是爲了我好,明明就是在掩飾他爲了救任明山的目的。
事關小鬼安危,疊加上任明山的性命,我再也沒理由裝作不知道,坐起身靠在牀頭質問道,“怎麼偏偏是現在?一早爲什麼不對它動手……”
面對我的質疑,劉伯連眼皮都沒擡一下,若無其事的彈了彈菸灰,“任明山都死在小鬼的咒殺下了,讓我意識到你的小鬼太危險。”
要是毓兒沒告訴我任明山沒死,我還真能信了他的鬼話,可惜一切並不都能如了他的願。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真的不想再忍氣吞聲了,直接捅破他救了任明山的事,“任明山真的死了?”
劉伯手中抽了一半的香菸陡然斷裂,斜睨着我,狐疑道,“你懷疑我?”
所有事實都指向了劉伯,也怪不得我懷疑他了,剛纔他掐斷香菸已然說明他心虛了。
事情十有就是劉伯乾的,不把事情擺到檯面他是不會承認的。
我直接了當的說道,“人有沒有死,您的心裏最清楚,不要當別人都是傻子。”
這一句可算是揭開了劉伯的面罩,他將剩半截的香菸丟在地上,氣急敗壞的說道,“我說死了,就是死了,他能逃的掉小鬼的咒殺嗎?”
小鬼死了不就逃掉了?我和小鬼的聯繫被他強行解開了,我這會兒根本找不到小鬼去了哪裏。
任我怎麼想,也不會想到劉伯會這麼執着的護着任明山……
我強壓着心裏蓬勃的怒氣,卻控制不了語氣的疏離,“呵呵,他確實中了小鬼的咒殺,但我心裏清楚他的咒時間還有段距離,您要救他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縱是劉伯,在事實面前,也嘴硬不了多久,垂認命的問道,“你想怎麼樣?”
總算是承認了,承認了接下來的話就好說多了……
我要的沒什麼,只需要劉伯將救任明山的理由給我解釋一下,“是你想怎麼樣?我要做的不過是讓罪犯伏法……”
然而,劉伯並不配合,嘴角抽搐幾下,極其敷衍的說道,“有些事你不明白,你當他死了就行。”
“我可以當他死了,把小鬼還給我。”
劉伯要救任明山,有沒有什麼正當的理由我不管,但他不經過我的同意截走我的小鬼就不行。
“還不了了,清除咒靈是驅魔師的職責,你的小鬼已經去了他該去的地方。”
可我沒想到,劉伯已經把小鬼火處理掉了,“你……”
處理了我的小鬼,還被我抓到了把柄,劉伯或許是覺得心裏過意不去,語氣比起開始軟下去很多,“該你知道的時候,我肯定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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