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天王恢恢，疏而不漏，剩下就看怎麼處理熱衷用胎兒滋補身子的死胖子了……
我翻找出紅繩來，死死的綁住接引婆子，給丫嘴裏塞塊破抹布，繼續詢問死胖子的下場，“這傢伙，有處理的辦法嗎？”
徐蕊拉來一張凳子，從容的坐下，說道，“喫死嬰兒是犯法的，完事交給有關部門，免不了牢獄之災。”
嘖嘖嘖，能入牢獄，就大快人心了……
我憋在胸口悶氣一下子散去不少，舒坦的罵道，“狗日的，關死活該，敢喫人肉補身子，就算不進監獄受苦，也會被小鬼糾纏至死。”
“呵呵，不會被小鬼纏身的……”
徐蕊失笑的搖搖頭，單手拖着下巴，聊賴的解釋道，“一樓的無字牌位，是用百年槐木做的，專門用來供奉墮胎下來的靈，接引婆子開的墮胎診所很少出現惡靈害人的現象。”
日，真想不通，接引婆子，能幫嬰靈轉世，消減其身上的怨氣，明明是救人的本事，非要用在害人上面。
結果，陰德沒攢下，還犯一大堆重罪，死後指不定被地府折磨成啥樣子……
說話間，一樓大門的鈴接連不斷的想起，“叮鈴鈴……叮鈴鈴……”
與此同時，胖子的手機“嗡嗡”震動，隨便想想都知道是巷子口的司機報信來的。
“不要接電話……”
徐蕊渾身一怔，緊張的離開廚房，往手術室的方向跑，留下一句倉促的交待，“我去手術室窗戶口，看看是誰來了。”
片刻之後，門鈴按的越來越急，隱隱能聽到女生嚎哭的聲音，“吳醫生……快開門……快點開門……”
徐蕊鬱悶的返回廚房，頭疼的說道，“剛纔墮胎的姑娘，就是短頭的那個，趕緊下去找個理由打走。”
好吧，短頭妹紙，好像是叫趙婷婷……
小姑娘模樣挺清秀的，長的也是一副乖乖女樣子，很容易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就是前腳墮胎，後腳跑上門來哭鬧，事情怕沒有想象中的簡單。
我懷着忐忑的心情，下樓打開院門，直接出聲堵道，“小姐，不好意思，診所已經關門了。”
“呼，不好意思，有很着急的事，想找吳大夫商量一下。”趙婷婷重重喘氣，不由分說的繞過我，心急火燎的闖進院子裏。
靠，真要給她上二樓，覺廚房裏的祕密，輿論新聞上又是個麻煩……
我心中一驚，趕在趙婷婷進入樓房前，直挺挺的攔在一樓的門口，“吳大夫不在，診所關門了。”
“走了……”
趙婷婷聞言，如遭雷劈一般，僵硬的站在門口，沒有丁點兒血色的薄脣微微顫抖，“我的孩子，還在診所嗎？”
額，要孩子的？搞什麼鬼，都跑來墮胎了，還裝模作樣的來要什麼孩子……
我以爲自己聽錯了，不解的確認道，“什麼？”
臥槽，還真是來要孩子的？別是墮胎產生心理疾病了……
我一時有點兒爲難，耐着心思應付道，“每天來墮胎的人不少，墮下的死胎大多一樣，根本分不清。”
趙婷婷聞言，激動的扯住我的袖子，沒有丁點兒形象的喊道，“我來認……我來認……”
日，這姑娘，纔剛剛墮完胎，情緒起伏就如此大，雙腿間竟流下一股細細的鮮血來，嬌弱的身子微微一晃就朝地上倒去。
我特媽也沒帶女朋友墮過胎，直接被嚇懵了，下意識求救，“徐蕊，快來幫忙，姑娘暈倒了。”
轉眼間，徐蕊便跑下樓，受到鮮血的刺激，眼底凝聚起暗紅的血氣，屍牙不受控制的伸出來，“不行，見不得血。”
暈死，沒一件順心的事……
我連忙將姑娘打橫抱起，喊道，“你離遠點兒，就說需要做什麼？”
徐蕊捂着嘴，退到吸菸區，悶聲安排道，“趕緊把姑娘帶回來，送到二樓手術室躺好，然後掐住人中叫醒過來。”
我顧不得其它，手忙腳亂的把姑娘抱上二樓，小心翼翼的放在充滿消毒水味道的手術室病牀上。
隨後，按照徐蕊要求，拇指掐在姑娘人中的位置……
不到一分鐘，趙婷婷虛弱的醒來，莫名其妙的嘟囔着，“我不要錢了，能不能把孩子還回來？”
一直站在手術室外觀望的徐蕊，對“錢”字特別敏感，冷聲追問道，“說清楚，給錢是怎麼回事？”
趙婷婷艱難的爬起來，靠着牆壁坐端正，哽咽着解釋道，“我剛檢查出懷孕，就來診所準備做流產，吳大夫說等到六七個月做手術，可以額外給我三千塊錢的營養費。”
“嗚嗚嗚……嗚嗚嗚……”
說到這裏，趙婷婷忍不住放聲大哭，捂着臉泣不成聲的說道，“當時……手頭有點緊……做流產也需要錢……就鬼迷心竅的答應了……”
誒，有些事情錯了能改，有些事情錯了不能改。
這些不能挽回的錯事，就好比孩子的性命，一旦交出去，就沒餘地了。
不過，趙婷婷錯過一次，深刻明白此間道理，往後應該不會做同樣的傻事……
我也沒辦法挽救墮掉的胎兒，遺憾的勸說道，“既然都答應了，就不要來找麻煩了。”
“我知道規矩，也隱隱能猜出胎兒的用途……”
趙婷婷神色一怔，近乎瘋狂的控訴道，“可是，孩子出來，胳膊腿兒還在動，一條活生生的命吶，怎麼能像畜生一樣淪爲別人的盤中餐？”
以前聽說過引產出來的孩子頑強存活的案例，沒想到真遇見了……
徐蕊表情生微妙的變化，目光落在姑娘的雙腿間，輕聲安撫道，“彆着急，胎兒還在，等會兒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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