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爺敲棺材的手莫名一頓，問道。
月月上次參加選拔時一起跟到南城的別墅，也跟着一起回來了。
當時太忙，也沒有注意到，小姑娘似乎有什麼心事，從上飛機之後就一直愁眉苦臉不吭聲。
我直接到到程大爺家，之後去對付女魃時也沒見到，估計是被特別行動組的人安排到什麼隱蔽的地方。
等事情都忙完，得好好去跟小丫頭談談心纔是。
好在身體方面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這丫頭挺好的，沒什麼大礙。”
我怕程大爺跟着擔心，就沒說丫頭心情不好的事，“這會兒估計正被特別行動組的人安排在哪兒休息呢。”
“什麼時候帶回來瞧瞧。”
程大爺點點頭，繼續敲打棺材的邊緣，“我好檢查一下丫頭的身體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不得不說，棺材的木料很好，聞着稍微有點異香，經過如此久的時間，也沒有有絲毫腐化的痕跡，邊邊角角還包裹着金箔。
吳家老爺子當初遷墳，沒把金箔拆下來，也算是不錯。
“好。”
確認一下也好，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程大爺把棺材敲過一整圈兒之後，從木箱裏拿出一卷兒薄薄的黑布，徑自朝我丟來，“準備開，我慢慢的往後推，你一路拿布遮着點兒，別讓太陽光照進去了。”
經過借屍還魂的事之後，家中先祖的屍身都埋在九行山的，個個被陰怨之氣滋養的屍身不腐，
還真是沒見過之前的祖宗死了啥樣子。
我接起黑布，一起跳進去，滿心期待的看着棺材。
終於，動了……
程大爺一手把煙槍掛在腰帶上面，取出一個薄薄的鐵片兒，堵住棺材上的桃木釘，稍微用力一撬，就出來了。
一個接着一個桃木釘被撬出來，總共九枚。
這個九，也是有說法的。
一般人釘棺材，是不用桃木釘的，也不會用九個釘子。
用桃木釘的都是爲了壓制棺材裏邪祟之氣，九個釘子表示至高，放大釘子的能力。
以防太陽光照進去，沒有選擇擡的方式，而是雙手抵住棺材蓋的邊緣用力推。
我站在一旁，拆開手裏的黑布，推開一點兒蓋一點兒。
猶豫是粗略的簡埋，並沒有四四方方的墓室。
很快，就推到了土壁上。
小狐仙見狀，跳動棺材的另外一頭兒，抓着推出來的棺材蓋，一點一點兒往上抽動。
待到整個棺材蓋子推開，黑布全部覆蓋在上面，隱約可見倆個人的身形，還有凸起的罐子。
“程大爺，什麼情況？”
我剛纔只顧着蓋黑布，也沒注意到裏面什麼樣子。
程大爺目光復雜的望着凹凸不平的黑布，嘆氣說道，“倆具屍體，都穿着喜服，還有倆個童子骨的罈子。”
倆個大人的屍體，穿着喜服……
應該是鬼仙顧清凡二人，童子骨的罈子，該是孩子。
“這是把一家人都葬進去了。”
我還以爲眼前的棺材就是大
，沒想到埋着一家人。
“鬼仙的屍體也在？”
“可以試試，不能保證。”
程大爺皺了皺眉頭，思忖着應道。
說着，攀着墳坑邊緣爬上去，指揮圍在外面的大漢們，“你們幾個過來，去周圍砍幾個小樹，幫忙架起來擡一下棺材。”
喔？還能擡棺材……
我其實一個人也可以，就是扛着個棺材進村，有點兒招搖過市了。
最後，在十幾個壯漢的幫助下，擡着開了蓋的棺材一路進了村。
剛進去，就有村民瞅見，跟在屁股後面湊熱鬧。
待走到程大爺家的時候，身後烏泱泱的一片，估計全村人都在。
還好，程大爺的院子也麼人敢闖。
看熱鬧的都只限於外面瞎瞅瞅，隔壁的幾個鄰居甚至有拿出長凳來的，擺在程大爺院門口供村民們使用。
等吳二錘來的時候，我去看門。
看到的就是外面七零八落的坐着好些人，一邊兒磕着瓜子一邊兒喝着茶水，望着程大爺的院子，交頭接耳的倆天。
看到院門開了，都嘩嘩的站起來，伸長脖子往院子裏瞅。
我瞬間感覺自己在戲臺，外面都是看戲的。
嚇的老子趕緊讓開身子，把吳二錘迎進去，把門關上。
“程先生呢？”
吳二錘似乎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倆個眼睛又紅又腫，好像剛剛哭過。
我指指中間的平房，說道，“在屋子裏頭。”
吳二錘慌慌忙忙的進了屋。
我跟在喉頭，一進屋就聽到吳二錘哽咽的聲音，“程先生，不是屬解決問題去了嗎？我剛接到電話，幾個哥姐都死了，娃娃們的生意也都不順。”
擦，速度真快，纔多久的功夫，就弄死了吳家幾條人命。
吳大爺正指揮大漢們放棺材，聽到聲音轉身管過來，無奈的解釋道，“你家老爺子做事不地道，挖了人一家四口的墳，遷到荒郊野嶺，還封死了路，只死你的哥姐，已經是最大的寬限了。”
吳二錘一聽，雙腿一軟，堪堪跪倒。
一臉的失魂落魄，倆行濁淚順着深深的淚溝流躺着。
這麼大年紀的人，看着真是讓人有點兒於心不忍。
“娃娃們生意不順，找個時間重新找個墳，遷進去會慢慢變好的。”
程大爺放下手頭的工作，上前幾步將吳二錘扶起來，和氣的寬慰道，“我這的事情的完了，你可以把大漢們帶過去把祖墳裏的棺材都擡到家，擺上供桌奉着，明兒就去看墳地，找日子遷墳。”
“這……這……”
吳二錘悲情的扯起袖子抹了把淚兒，幾近乞求的問道，“程先生，還沒有一點兒餘地了？至少不要讓娃娃們的日子太難過了。”
“你也不要想太多，好歹娃娃們的性命保住了。”
程大爺搖搖頭，無奈道，“因果報應，欠人家的，遲早是要還的，目前的結果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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