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也找不到,我只能對着空氣談判。
“你倒是個有意思的。”
奶娃娃的聲音略帶些笑意,說道,“之前那倆個視我如惡魔,愣是一句話都不肯說,只是打着十二分精神要鎖我。”
之前那倆個,說的怕是大軍跟楚楚了。
也是,地精封人五感,就拿四周白茫茫一片的景色來說,很難讓人有安全感。
不過熬地精的過程到底是什麼?難道就是被封住五感跟地精待在一起麼……
直覺告訴我肯定不是!
地精不在周圍,看不見摸不到。
按道理我的五感被封,什麼都看不到摸不到聽不到,卻能聽到地精的聲音。
那麼,地精應該是在我的身上,還跟我的意識所融合了。
否則不可能聽到聲音的。
如此說來,很有可能熬地精,就是雙方互相鎖住的過程,誰先鬆懈誰就失敗了。
人用意識鎖住地精,地精封住人的五感,就是這麼一個過程。
當然要讓對方疲倦鬆懈有倆個辦法,一是跟它侃大山,讓它不知不覺放下警惕,二是完全不理會它,讓它覺着無聊疲憊。
顯然,大軍楚楚用了第二種法子。
我倒是哪種都不想用,能溝通的話,可以講講條件。
對方不接受條件的原因只有一個,條件不誘人。
那我就需要創造一個讓它覺着極其誘人的條件……
我想了想,繼續問道,“你認爲我的提議如何?”
地精也不傻,嘲笑着說道,“你說的好聽,這個圈養有什麼區別?我可跟外面那些給口喫喝就安穩的牲口不一樣。”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一樣!”
我心中早有打算,淡定地應付道,“殺了牲口能喫肉,滅了你能煉息土,都是殺有所得嘛。”
地精顯然沒把威脅的話放在心上,“你倒是能滅的了我試試。”
它還真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不成?
要不是爲了打造一個超級強悍的九重陰牢,怎麼着也得捉鬼煉化息土,屆時可能還有用。
比如,有一個人,自己就很想把他的魂魄裝進息土罈子永世不得超生的。
說起來那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後面竟然沒有一丁點的動靜了。
王瑞年,那個我想剝皮拆骨的人。
可能是心中恨意被地精感受到,刺激到了潛藏在意識之中的小傢伙,只聽到腦海裏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嘶……”
“我告訴你,我煉化過息土罐子,雖然說煉化你費事點,但一點也不影響我將你煉出來。”
我定了定心神,繼續威脅道,“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最多熬你一天,你要是沒點誠意,明天下山我就找人來煉你!”
“你敢!”
小地精也是信了積分,登時有些慌張。
俗話說的好,軟硬兼施效果最好。
我放軟語氣,繼續說道,“當然,你同意我的條件,守着九行山有什麼不好?我顧家子孫綿延下來,都會給你供奉,滿足你要求,你若真有一天能修煉人形,想要闖蕩時間,便也隨了你!”
地精明顯有些心動了。
畢竟它就一個,我這邊人手可多着,大不了輪換着人來熬,斷了它的口糧遲早給它熬慫。
就算不熬,也有辦法滅了它。
它似乎只有服軟一條路,不過是早晚的事。
與其受那麼多罪,不如早點服軟了。
我一聽,感覺有戲,肯定地答覆道,“當然。”
緊接着周圍白茫茫一片快速退去,風聲傳入耳中,涼意漸漸襲來。
這是回來了……
我隱約感到週中有異物,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陶土娃娃,有鼻子有眼,看起來十分精緻。
這土毫無疑問就是地精的原型了。
謎童似乎對剛纔的事情瞭若指掌,也有些失笑地說道,“這世間的人都是熬地精的,怎麼到你這就是連打巴掌帶喫棗的給人嚇服了。”
“這就是聰明人,還有蠢貨的區別。”
我也難得憑自己幹成一件事,心裏極其暢快,孟浪了一句。
然而,話剛出口我就後悔了。
因爲青楚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靠着陣外地大樹了,此時正瞪着個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倒是不知道自己那麼蠢,幫人辦事累的倆眼昏花,還得聽些風涼話。”
“咳咳……”
真實夠尷尬的。
我裝作咳嗽掩飾尷尬,逃也似的先一步下山,打哈哈道,“回去說,回去說。”
這裏離火葬場還是有點距離,走了會兒纔到大門口。
大門依舊是離開時的樣子,整個火葬場看起來平靜又安逸。
可是……好像有什麼不對……
青楚楚站定腳,眯着眼打量着大門,縮縮鼻子從容地問道,“你也察覺到了?”
我點點頭,“有大傢伙進去了。”
火葬場平時也是安安靜靜的,但是鬼眼的作用下總是能看到些許不一樣的氣。
這次回來,太清澈了。
清澈的已經不像是火葬場了……
這些邪祟之氣只有在遇到十分強大的東西時纔會自覺閃避,就跟有大鬼盤踞的地方,很少能看到遊魂一般。
“你有仇家找上門了。”
青楚楚斜眼看着我,倆隻手已經開始摸索身上,尋找着能夠使用的道具了。
會是誰呢?
我心裏已經開始亂了,火葬場裏的人不知都都撤了沒。
“幸好,大軍去找他妹妹了。”
青楚楚一邊吐氣,一邊從腰間摸出個鈴鐺,而後大步朝着火葬場大門邁進,“具體是個什麼鬼東西,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大軍去看曉靜,這是好事。
好歹少一個人身處危險之中了……
但是我心裏也拿不定主意進入火葬場的東西到底是什麼,要知道一切未知的東西就是最可怕的,肯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在進去。
把魂鎖召出,還有無極棍握在手裏,纔敢小心的踏進火葬場。
然而,當腳步邁入大門的那一刻開始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