犼搖搖頭,說,“你以爲我沒找人看過?他們都說解不開,唯有找下蠱之人,拿了他的血纔有辦法。”
臥槽,小白挺可以,蠱術修煉的是真不錯。
我是真的沒打算救人,畢竟註定的仇人,連應付都沒必要。
“那就只能節哀了。”
我倆手一攤,沒所謂地說道,“我是真的沒什麼辦法。”
“顧爭氣,你別後悔。”
犼定定的望着我,一字一句咬着牙根,似乎是要把我的骨頭嚼碎一般。
最後瞳孔劇烈收縮着,漸漸染上了鮮血的眼色,那紅色的眼睛幾乎要將光明吞噬,“我以上古魔神的三分之一的生命爲代價詛咒世人,活人消沉,傷者不愈,死人爲僵,要讓這世界永生永世都處在最痛苦……”
這是要詛咒了?
上古魔神用生命來下的詛咒,威力該是有多大。
我一時沒了主意,迷茫間一個聲音傳入耳中,“爭氣,阻止他!”
是徐蕊的聲音!
我並未上前阻止,他想要詛咒,找個暗地依舊可以詛咒,只是人前人後的區別罷了。
與其讓他人後詛咒,讓我一無所知,還不如就這麼看他下的什麼詛咒。
“最痛苦的情緒之中!”
我站在原地靜靜等犼說完自己的詛咒,心中也是十分駭然。
他這是與世界爲敵了……
我一直知道他的詛咒能力應該沒有完全消化,就算完全消化也不具備毀滅世間的能力。
但我忽略了一點,生命賭誓威力是十分大的。
犼把自己的詛咒說完後,略微停頓了一下,死死的盯着我,半示威半癲狂地說道,“除非我死,否則詛咒將會一直跟着世人。”
“你,很好!”
詛咒已成,我已經沒有辦法阻止,嘴裏能說出來的也只能是這些詞。
犼卻是愈發地癲狂大笑,似乎夜涼無救的消息於他而言太重太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個夜涼……世人陪葬……”
“你看好了!”
“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們不共戴天!”
這一一字一句的話猶如利刃在我的身上刮擦過去,聽着還略微地感覺皮肉有些疼痛。
“爭氣,快點醒醒!”
忽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聲響起。
仔細一聽,應該是徐蕊的聲音。
“對了,徐蕊!”
我猛然驚醒,才知道自己剛纔竟然被犼攝住了心神。
此時身上已經亂七八糟的被抓出一大堆的傷痕,難怪會感覺皮肉疼痛。
而犼此時正淡定地站在我身前,長長的指甲劃過我的皮膚,一道接着一道。
他沒想殺我,只是想傷我而已。
“你要給我撂狠話,是不是先把自己的肉身練一練。”
我一手抓住犼的胳膊,另一手抽出巫神劍,對準犼的肚皮就是用力一捅。
劍入身,輕輕鬆鬆,沒有一點點的阻礙。
那就是刀子切肉的感覺……
不虧是巫神劍,不虧是巫神劍,對付身體強度如此硬朗的犼也能一劍見血。
犼狼狽後退,捂着血流不止的肚子,齜牙咧嘴地笑道,“傷者不愈……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適才的劍傷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說着亂七八糟的話,就消失不見。
但我知道,巫神劍留下的傷口是沒那麼容易癒合的,犼傷的比我重。
待一切事情歸於平靜,我纔來得及打量自己身上的傷,多是一些抓撓,傷口發黑潰爛,是中了屍毒的體現。
按照以往輕則敷藥,重則割肉。
但是現在犼留下了詛咒,傷者不愈……
我這一身傷若是不好,會漸漸蔓延身體,僵化。
“他的什麼詛咒,真的那麼厲害?”
我摸了摸其中一個看起來略微大一點的口子,已經開始發硬,有些不敢相信道,“詛咒這種東西,真的可以相信麼?”
“這可不是一般的詛咒,是用三分之一的性命爲代價的,這也就是說犼的實力要減弱三分之一,就算得到肉身也永遠不會成爲真正的犼了。”
妖僧之前躲開後就一直沒有再出手,此時見情況安全也就自若地站出來解釋着,一邊說,目光一邊在我的傷口上游離,說到後面竟然有些閃爍不定,“但是你受傷了……如果不早點殺掉犼……遲早會被身上的傷給拖死。”
我知道,如果這個詛咒是真的,我一定會被拖死的。
但是徐蕊在,我不是很想讓他擔心,就先朝徐蕊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找特別行動組研究機構的人來拿東西,“沒有大礙,找人來取東西。”
徐蕊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轉身就走,“生死與共,別擔心。”
我明白,她這是把犼的詛咒放在了心上。
徐蕊走後,我有問謎童能不能暫緩身上傷勢的蔓延。
謎童說有辦法,但最多能幫我緩解一個月,這是被詛咒的傷口,並非是藥物能治療的,只能緩解。
那就是說,我跟犼之間,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是生是死,一個月後見分曉。
研究機構能否相處辦法來都是個未知數,在不確定的前提下,我自己也該努力想想辦法,畢竟命是我自己的,我還想活。
想問題想的正深,徐蕊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帶着溫潤的關懷,“你在想什麼?”
此時此刻,我已經不想再撒謊,老實把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我想找桑水,如果那個是唯一能制服犼的東西。”
“桑水……去趟酆都吧……”
徐蕊頓了頓,終是表示支持,“酆都是最靠近下面的地方,也許能找到什麼入口漏洞呢。”
“好,明天啓程,試一試總好過什麼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