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怎麼糾纏,就說出佛骨的作用。
從輪轉王離開時的態度來看,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私事?”
我想了想,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問道,“有機會的話,可以去古剎見識一下嗎?”
去古剎也只是順口一說……
這些妖僧說是要把佛骨安排在古剎周圍,至於是不是真的,親自去趟古剎,就真相大白了。
“我們的古剎不接受香客,也不接受外來人的訪問。”
但是妖僧果斷拒絕,言語間還有些許牴觸。
好端端的有什麼牴觸的?肯定是心裏有鬼。
“哦……”
我心裏暗暗對佛骨的真正用途產生了疑惑。
妖僧似乎是有點耐不住,主動追問道,“你有意見麼?”
這是着急了?
之前看丫一直很沉得住氣,竟然會主動追問。
看來是真的有鬼了……
“沒什麼。”
我心裏有了計較,搖搖頭,說道,“只是覺着如果不去古剎的話,怎麼來確認八具佛骨的安排。”
妖僧聞言,面上浮現出一抹詫異,“你不信我?”
“自古以來,害人之心不得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聳聳肩,不以爲意地說道,“我也只是爲了保護自己而已。”
按照目前的局勢來說,能跟妖僧做朋友肯定是好事。
但對方要是爲了霍霍陰陽倆界,就沒有必要做同伴,否則不是給自己找事麼?
這傢伙從始至終就沒有對我開誠佈公,始終是有隱瞞的。
我也擔心一失足成千古恨,對方沒有誠意就算了唄。
妖僧頓了頓,脣角微微彎起,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一句話,“好一個害人之心不得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看來咱們的交易也談不攏了。”
說完,揚起胳膊,五指成爪直襲我的面門。
這特媽,談不成就要下手?
“你幹什麼?”
我急忙後退,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特媽態度轉變也太快了吧?變天都沒丫變臉快。
妖僧從寬大的僧袍袖子裏抽出一串鮮豔欲滴的紅色珠串,一邊撥動着,一邊邪笑着,“做不成朋友,就只能選擇做敵人了。”
說完,嘴巴快速的張合,嘟嘟囔囔唸叨着什麼。
聽起來像是佛咒,但又不像是。
靈臧也是念佛咒的,但是念出來的東西有種淨化人心的力量。
眼前妖僧念出來的只是讓人有種頭疼欲裂的感覺……
“要我的命?呵呵。”
我忍住頭疼,捏破硃砂瓶,沾着硃砂快速寫符文正面迎擊,“我知道你們都有點本事,但不代表我就是喫素的。”
金色的魂鎖在轉瞬間破臂而出,擺動着漂亮的身子朝着妖僧而去。
妖僧完全沒料到魂鎖的出現,身子稍微一閃,錯開魂鎖,可是胳膊還是被魂鎖掃到了……
不過,也是奇怪,魂鎖擦過妖僧的皮肉,竟然會發出滋滋的聲音。
這是魂鎖對付人以來,從沒有發生過的現象。
我有點恍惚,之間聽到一聲不甘地挑釁,“咱們可以先試試。”
“臥槽。”
我反手揮出魂鎖,身子向前幾步,順勢左轉躲開,堪堪躲過了一顆鮮豔欲滴的紅色佛珠。
“無極鬼棍!”
與此同時,空氣中傳來一聲暴呵。
接着,無極棍包裹着暗藍色的魔氣,陡然出現在妖僧的背後,朝着妖僧的脊椎鬼用力一敲打。
“咔!”
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妖僧轟然落地。
本以爲被打中脊椎骨是怎麼也翻不起身來的,對方卻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來,快速後退幾步,擡頭看了眼無極棍,涼涼地說道,“防身的法器倒是不少。”
而後,從懷裏擺出一個紅色木魚,若無其事地盤腿坐在地上,一邊敲打木魚一邊唸叨起佛咒來……
我之前也瞭解過不少佛咒,但是妖僧口裏唸的事完全沒有聽過的。
關鍵是,這個一開頭,其餘的也跟着附和起來。
十個妖僧念着同一個佛咒,聲音交匯疊加,漸漸的凝聚起一股氣勢,讓我感覺靈魂在受着巨大的撞擊一樣。
沒撐多久,就感覺喉頭一股腥甜,忍不住吐出口老血來。
奇怪,明明不疼,佛咒本身也沒有侵略性,就是莫名地感覺自己越拉越累。
“這是什麼聲音。”
我揉了揉不受控制耷拉下來的眼皮,問道。
“十位妖僧的魔佛咒,很容易使人的心境受到影響。”
恍惚中,謎童的聲音緩緩進入耳朵,“儘量的放空自己,一門心思的去回憶淨心神咒。”
我忍住莫名襲來的疲倦,一遍一遍地念淨心神咒。
奈何是個妖僧的聲音太高,總是能時不時蓋過我的淨心神咒。
幾番比拼下去,我已經快要癱在地上動彈不得了,一切都是在強撐着。
“一般人撐不過幾十秒,你也算是不錯了。”
爲首的妖僧緩緩睜開眼皮,明明嘴巴是在快速地張合唸咒,說話的聲音還是能清晰的傳入我的耳朵裏,“佛門的四大皆空,倒是被一個俗人貫徹的不錯。”
他心通……
我受到不小的震驚。
他心通,本是鬼魂的一種本事,在人不說話的時候,也能動徹到人的想法,還能把自己的意念傳給別人。
但是,活人是不可能有這種本事的。
我突然感覺自己可能是要栽在妖僧手裏了……
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一個人的聲音出現,猶如黎明的第一抹朝陽,順間讓我恢復了倆三分精神。
“你們是不是忽略了一個人?”
是靈臧!
這傢伙,一門心思地給自己的女人守魂,之前還覺着村民聒噪挪了地方。
我本來是不指望丫能出手幫忙的。
還好還好,還是有點良心地,知道幫兄弟渡過難關啊。
妖僧似乎對靈臧有點忌憚,陡然停下了敲木魚的手,緊張地說道,“不干你的事,
就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我們可是一夥的。”
靈臧看了我一眼,摸出自己的木魚,說道,“所謂邪不壓正,也來貫徹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