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巒想了想,猶豫不決着開了口,“我師傅的墳在……”
結果說道關鍵的地方,又卡殼了。
我特媽聽着一個“在”字的尾音拉了足足有好幾分鐘,終於忍不住催促了聲,“在哪兒?”
郭青巒擡頭看了我一眼,繼續低頭不說話,“……”
說不上爲什麼,總覺着丫的眼睛裏表達着一種難以啓齒的情緒。
我又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回覆,差點炸了,吼道,“哪兒?”
郭青巒一個抖,脫口而出三個字,“九行山!”
九行山?
我都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詫異地確認道,“什麼?”
郭青巒眼睛看着別處,心虛地解釋道,
“九行山乃是極陰之地,一般人葬在其中後代必定單薄,但是師傅並沒有後代,爲了守住自己的寶貝,乾脆在九行山安家了。”
“我師傅的墳墓就在九行山的陽地。”
臥槽,怪不得一直不敢說。
就說明明能感覺出丫是想救毓兒的,怎麼特媽臨到時候又瑟瑟縮縮的。
在老子家的祖墳安家,特媽不是找事是什麼?
狗·日的,九行山的怨靈可不少,祖宗們的魂魄都禁錮在那裏,能在上面安墳也真是種本事了。
但特媽怎麼想怎麼怪,那可是顧家祖宗的安息之地,竟然被一個盜墓的偷了一塊地。
而且,盜墓的都比較會看地,也不知道有沒有竊了祖宗們的氣運。
還有九行山現在遲遲恢復不過來,是不是跟那個計劃外的墓穴有關係。
總之聽起來就是個未知的炸彈一樣……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
畢竟九行山算是自己的地盤,還有顧家先祖庇佑,成功率大一點。
等拿到救毓兒的東西,再考慮要不要幫郭青巒的師傅遷個墳。
“你們師徒倆打的好算盤啊。”
我想了想,也就坦然一些了,“先回家,這倒是省事了,免得再跑一些根本不知道名字的地方了。”
“不是。”
郭青巒渾身一怔,難以置信的看着我,“老大,不生氣啊?”
怎麼可能不生氣?人家都跑祖墳裏搞事情了,事情擱在誰身上都會不痛快。
這特媽要是個陌生人,上去先揍一頓。
但想到是郭青巒的師傅,又剛好湊到可以救毓兒的契機,也就沒有那麼大的計較心了。
“郭青巒。”
我實在是不想來來回回的扯皮,擺正自己的態度,嚴肅說道,“我很慎重的提醒你一句,能夠救毓兒的東西就是你師父的墳墓,你不必來回確認,這個地方我是去定了,就算把九行山翻個底朝天,也要翻出來。”
“就怕你翻個底朝天,也翻不出來。”
郭青巒看我沒有因爲他師父私自在九行山掘墳的事情生氣,整個人也就輕鬆起來了,順嘴說了一句。
這話聽到我耳朵裏就無比焦急了,難不成墓穴裏沒有人皮書?
大概是看我表情不對,郭青巒連忙出聲解釋道,“老大,我也有句醜話說在前頭。”
醜話肯定要說在前頭,免的到時候鬧的大家都不好看。
我對此表示可以理解,點頭應道,“說!”
郭青巒得到允許,立馬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大串話,“我師傅他老人家無兒無女,就我這麼一個徒弟,他一輩子就喜歡收集寶貝,爲了救毓兒,可以帶你們進去,但最多帶出來三件東西,多一件我都不會帶你們出來的。”
郭青巒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這一點我能看的出來。
他說這番話,也在我意料之中。
如果此次不是爲了救毓兒,估計他寧可打馬虎眼,也絕對不會說出自己師傅墳墓的所在。
他就是那樣的人,看着對什麼都不在意,但底線總歸是有一些的。
於我來說,寶貝都是其次的,三件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尤其,還有一件是可以救回毓兒的,那麼一切就有價值多了。
一起相處了那麼久,我也不想爲難郭青巒,到時候雙方生了嫌隙就得不償失了。
我也爽快答應,表示一定的尊重,“好,就三件東西!”
郭青巒這才鬆了一口氣……
話說回來,九行山我也算是很熟悉了,心裏多少是有點好奇郭青巒的師傅把自己埋在了什麼位置。
我在半路上是在忍不住,問道,“現在可以說你師父的墳在九行山哪裏了吧?”
郭青巒瑟縮地看了我一眼,唯唯諾諾地說道,“山上我師傅也不敢去,就在山腳找了塊地方給自己修的墓,那個地方後來被推翻建了火葬場,現在的位置具體是哪兒也說不清楚。”
什麼鬼?墳墓在火葬場下面!
這他媽,徐蕊的外公竟然沒有看出來過?
我簡直有點不敢相信,“你師傅的墳墓是在火葬場的下方?”
“嗯。”
但在郭青巒一本正經地點頭之後,也就釋然了。
火葬場規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這要找呀師傅的墳,還得吧火葬場挖開。
那麼大的地方,總不能全部用推土機開吧?
如果能找到一個確切的地方,速度將會快很多的。
雖然郭青巒說不知道具體位置了,但我還是抱着一點希望,問道,“具體哪個位置,能不能想辦法找到?”
郭青巒想了想,不確定地說道,“這個也說不來,辦法應該是有的,回去可以試一試有沒有作用。”
有辦法,總好過什麼都沒有。
怎麼說火葬場都算是我的家,是我需要守護的地方。
真要是全部推翻,就麻煩了。
在山路上討論好一些回去如何操作挖墳的細節,到有車的地方直接讓司機送到飛機場,買了最近一班的飛機回家。
下了飛機,直奔火葬場。
等在火葬場門口的那個人一如既往……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次從外面回來都會有個人在大門口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