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女鳳華 >第046章 雲博遠的應對,正中下懷!
    京城中,忽然就涌起了一股暗潮,許多人都得知了一個消息,一個令人有些震驚的消息,那就是義世堂竟在出售當今聖上所賜的血骨參!

    御賜之物,即便你可以用,但是絕對不可以私下買賣,那可是大罪!

    這雲家人不知是長了幾顆腦袋,竟敢將主意打到了御賜的血骨參上!別說那只是百金難求的藥材,就算是萬金難求的奇珍異寶,你也得在賣了之後,有那個性命享受!

    不過呢,這件事大家也幾乎都是心照不宣,全都沒有往上報,更不會說給皇室中人聽,畢竟那是一味關鍵時候能保命的奇藥,誰又不想活的更久一些呢?

    不過,當陳氏聽說之後,可是嚇得臉色都慘白了,連忙讓人叫了陳掌櫃來。

    “堂兄!誰讓你賣那血骨參了?當初我是不是千叮嚀萬囑咐,血骨參賣不得,賣不得!你怎麼就不聽呢?”見了陳掌櫃,陳氏屏退下人,二話不說就直接質問上了。

    陳掌櫃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他也白着臉說:“我哪裏知道那是御賜之物啊!要不然就算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賣啊!”

    “就算不知道,你爲什麼要賣,爲什麼要賣!還賣的……這麼大張旗鼓,你是生怕我雲家上下死的不夠快是嗎?”

    陳氏恨不得上前,揪住陳掌櫃的衣襟,用力搖晃醒她這位遠房堂兄!

    陳掌櫃哭喪着臉,幾乎要癱在地上,“我怎麼知道啊?就前兩天有位姑娘上門來問,我一時動了貪念,就想着悄悄賣了,誰也不知道。可是誰成想,對方竟是透了消息出去啊……”

    “究竟是對方透露了消息,還是你這邊透露了消息?”房門被人猛然推開,雲博遠鐵青着臉,厲聲質問。

    “怎麼可能是我!”陳掌櫃急的跳腳,就快以死明志了,“我這邊就我自己知道,我又不是沒長腦子,怎麼會自己透露出去!”

    “那我得知的消息,爲什麼是你義世堂的夥計,喝醉了酒說出去的?到了現在,你還膽敢欺騙本官!”雲博遠已然是氣極,直接就用上了本官這樣的自稱。

    若不是有人給他透了消息,他甚至此時還被瞞在鼓裏!在得知已經有人,想要在雲家賣了血骨參,罪名坐實之後,上稟當今聖上之時,他差點就背過氣去,殺人的心都有了!

    聞言,陳掌櫃一下子想起來,當日先招待那位姑娘的,的確是店裏的夥計,難道……

    他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真的是完了……”陳掌櫃幾乎要嚎啕大哭,錢賺不着不說,一家子老小的命,都要搭進去了啊!

    “老爺,這可怎麼辦啊?”陳氏也慌了。

    “閉嘴!”雲博遠厲喝一聲,嚇得兩人同時噤了聲。

    雲博遠在房間裏來來回回的走着,有如喪家之犬一般。

    忽然,他腳步一頓,問道:“庫房中還有沒有稀有一些的藥材?”

    陳氏哪裏有他那麼快冷靜下來,被他一問就直接問懵了,愣了一下,才磕磕絆絆的回答:“這庫、庫房裏倒是還有、還有一些,就是需要清點一番。”

    “不要動文陽侯府的東西!這個時候,你還敢動文陽侯府的東西,是上趕着找死嗎?我問的是咱們自己的庫房!”雲博遠幾乎忍不住要吼起來,文陽侯府內御賜之物甚多,要是再動上一兩樣,後果難以想象。

    陳氏愣了愣,“可是老爺,咱們庫房哪有幾樣值錢的東西啊?”

    “沒有就去給我找!全都要藥材,越稀有越好!”雲博遠氣的青筋直冒。

    陳氏被嚇到了,失了儀態的奔了出去。

    雲博遠“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過了好一會兒纔算是稍稍平復了下來,看向陳掌櫃的眼神,卻是陰沉至極。

    “立即放出風聲去,就說之前的消息有誤,義世堂不是要買賣御賜之物,而是要義賣藥材,所得銀錢均會捐給南方,正遭受水澇之災的州縣,供救濟百姓所用。至於血骨參的事,若是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是雲家想着已逝文陽侯對當今聖上的忠心,想以此爲名義做這次義賣的事情,也算是全了文陽侯死後的忠義。”

    雲博遠一連串的吩咐,終於讓陳掌櫃明白了過來,連忙爬起身來,一迭聲的應着是。

    不過臨了,陳掌櫃還是苦着一張臉,戰戰兢兢的問:“大人,要是那位姑娘來要買血骨參,小人該怎麼辦?那位姑娘雖然沒有明說,她主子究竟是何人,可是小人猜想恐怕是皇室中人。”

    陳掌櫃說到這裏的時候,就見雲博遠眼中露出噬人的殺意,嚇得他猛地一哆嗦,可是該說的話,他還是得說完,現在不說明白了,恐怕等着他的還是個死。

    “大、大人,小人親眼見看到,即便是興王殿下,也對那位姑娘客客氣氣的……大人,小人當真不知道那血骨參是御賜之物啊!”陳掌櫃就差抱着雲博遠的腿哭了。

    “滾,滾出去!”雲博遠直接爆發了,爆吼着,幾乎吼破了嗓子,恨不得讓陳掌櫃瞬間消失在他的眼前。

    陳掌櫃也顧不得再問了,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卻也不敢走遠了,哆哆嗦嗦的等在門外。

    屋子裏傳來一陣瓷器摔碎的聲音,讓陳掌櫃更是恨不能縮進角落裏去。不知過了多久,這破碎的聲音才消失,又過了一會兒,裏面才傳來雲博遠喚人的聲音。

    從聲音中,陳掌櫃能夠聽得出來,雲博遠已經冷靜下來了,於是又縮頭縮腦的往門裏瞅了一眼。

    雲博遠早就看到陳掌櫃了,眼神陰鷙的瞥了他一眼,說:“給我拖着,拖到五天後!五天後舉行義賣的時候,你再……”

    如昨日一般,雲湘瀅讓萱草給柳玉兒換了傷藥,又看着她喝了湯藥,這纔去給祖父送了藥膳,並且陪着祖父用了晚膳。

    原本想着,祖父與二叔等人,既然都已經知道自己會醫術的事情,那麼她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好好給祖父診診脈,不想祖父卻不同意。

    祖父當時聽聞她要給他診脈之時,竟是有着一瞬間的失神,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神情中帶着幾分哀色。

    祖父說:“瀅兒啊,祖父這一生該經歷的,不該經歷的,已經全都經歷過了。不願就這麼去了,是因爲想着能看到瀅兒有個好歸宿,往後能有個對瀅兒好的人……只是,祖父老了、累了,不想強撐下去了。”

    說出來的話,令人忍不住心中升起悲意,可是說出這話的祖父,除了之前出現卻又消失的悲色,就只剩下凝重與肅穆,再無半分哀傷,就彷彿祖父已然看透所有一切,再無所求。

    雲湘瀅忍不住想要落淚,以前祖父從不會說這樣的話,如今卻……

    祖父卻又接着說了一句:“瀅兒不要哭,也不要強求,可好?”

    在祖父殷切望過來的目光裏,雲湘瀅強忍心中的疼痛,終究是答應了下來。

    祖父的話,縈繞在雲湘瀅心裏,讓她心中壓抑無比,本是要走進墨勇居的腳步,卻是生生的停在了院門口處。

    一時間,她竟然失去了進去,看上一看的勇氣!

    不過,當得知義世堂要在五日後舉行義售的時候,雲湘瀅的脣角還是微微勾了起來。

    她早就料到,讓武安把私賣御賜血骨參之事透露出去,雲博遠那邊必然會有動作,並且一定會把買賣的時間往後拖。

    此時一看,果然如她所料。

    不過,雲博遠恐怕想不到,這件事遠遠不是這般輕易,就能解決的!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拖延的時間,恰恰是雲湘瀅所需要的。

    因爲,要想圓滿的解決這件事,她必須找旁的幫手才能完成,武安或者郝辛都不成。

    找人,就必然需要時間。

    郝辛此時就站在雲湘瀅的面前,恭聲稟報道:“姑娘,您說的邪心閣,安叔都已經親自去打聽過了。邪心閣的確是接各種生意的,但是做事一貫是隨着其閣主的心思來。其人,就如邪心閣這個名字一樣,行事中往往帶着幾分邪性。”

    頓了頓,郝辛又說:“姑娘,安叔說這樣的人,如果能不招惹,就儘量不要招惹,否則一旦沾上,恐怕很難甩脫。”

    雲湘瀅不語,沉吟着。

    “安叔是擔心姑娘的安全,還請姑娘不要責怪安叔。”郝辛垂着眸子,在夜色中顯得有些瑟縮。

    安叔讓他趁着夜色,來向姑娘稟報事情的進展,可沒有讓他多說這句話。

    雲湘瀅笑了,“我知道,也不會責怪武大叔的。不過邪心閣,是必須得找的,我要做的事,邪心閣的人是最適合的。”

    師父教給她的,遠不止醫術等傍身技能,還有陵安城一些隱祕勢力的消息,比如這個邪心閣,就是師父曾經提及的,近些年才冒出來,卻無人能打探到其底細的神祕組織。

    郝辛不懂,卻識趣的不再勸,只說:“安叔讓小的把這兩樣送來。”

    一個,是之前雲湘瀅給武安的那個,做爲信物的玉佩。這件事已經不適合武安出面,信物自然得交還給雲湘瀅。

    另外一個也是一塊玉佩,一塊血紅的心形玉佩。

    “這是與邪心閣做生意的信物,只有拿上這個,才能見到邪心閣裏的邪影,才能真正的與之談生意。安叔本是想替姑娘去的,但是對方說姑娘這真正僱主不去,他們不接這筆生意。”

    接過那血紅玉佩,雲湘瀅握在手裏,脣邊那一抹瑰麗笑容漸深。

    邪心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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