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女鳳華 >第228章 殿下聰慧。還不是被王妃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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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雲興文彷彿並無所覺,只面上微帶赧然,說:“說來慚愧,其實我並不記得是否見過爹爹,若非我孃姨娘那裏有爹爹的畫像,恐怕我連爹爹的樣貌都不知。剛剛我所說的話,也是姨娘對我說的。”

    雲興文表面上看去,並沒有直接回答雲湘瀅的疑問,只婉轉說明了一件事,至少在他記得事情的年紀,是從未見過雲永嘉的。

    而云興文從娘到姨娘,這一個稱呼上的轉變,讓一旁的楊雨珍又是一陣輕泣。

    楊雨珍低聲哭着,似是自言自語,也似是在訴說:“永嘉,那一年爹孃故去,珍兒不該想到要來投奔姑母,更不該在落難之時,爲你所救;既然爲你所救,爲何偏偏對你動了情,千方百計做了你的女人是珍兒做錯了啊”

    在場的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有楊雨珍的話,如泣如訴的繼續着:“永嘉、永嘉,你說你愧對夫人,也愧對女兒你說,讓我們母子日後生活無憂,珍兒聽話,帶着文兒走的遠遠的文兒的學問很好,文兒遂了你的心願,可是文兒文兒,他本該有父親的啊他不是別人口中的野種,他不是他有父親他有父親的”

    雲興文伸手扶住楊雨珍,輕聲安撫道:“娘,文兒有父親,文兒的父親還是位侯爺呢。文兒還有位小妹妹,是不是”

    “是,是,就是這樣的”楊雨珍拼命的點着頭,就彷彿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着雲興文的手。

    她的力道極大,手指似乎已經掐入雲興文的手臂中,而云興文明明疼的忍不住變了臉色,說出口的話,卻依舊溫柔:“娘,別怕,爹爹會來看我們的,娘別怕”

    隨着雲興文的安撫,楊雨珍漸漸鬆開了手中的力道,身子也微微癱軟了下來,往地上滑去。

    雲興文用力抱住楊雨珍下滑的身子,將她抱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在確認眼睛發直的楊雨珍,不會跌落下來之後,雲興文這纔回到廳中,深施一禮。

    “姨娘思念爹爹,以致生病多年,多有失禮之處,還望衆位長輩多多寬宥,興文在此替姨娘賠罪。”

    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楊雨珍那段好似自言自語的話,已經幾乎將曾經發生過的事情,講述了一個清楚明白。

    楊家出了變故,楊雨珍父母雙亡,於是楊雨珍想要來陵安城,投奔她唯一的親人,她的姑母楊氏,即已故云老夫人。

    中間似乎是經歷了別的什麼事情,總之落難的楊雨珍,爲當時的文陽侯雲永嘉所救,二人相認。

    也就是在此時,楊雨珍對雲永嘉動了情,不知用了何種手段,做了雲永嘉的女人,還生了雲興文。

    而云永嘉越來越覺得,愧對毫無所知的妻女,在保證楊雨珍母子生活無憂的前提下,將她們遠遠送走,直到楊雨珍忍受不了,周圍人對雲興文的冷嘲熱諷,帶着他回來認祖歸宗

    好半晌之後,雲修明率先開口說道:“小五啊,永嘉當年走的匆忙,只留下只留下璟王妃一女,二伯這心裏啊,一直替永嘉惋惜。現在有了興文這孩子,永嘉也算是後繼有人,這可是算是喜事一樁啊你說是不是”

    雲茂豐沉吟不語。

    知子莫若父,他不認爲雲永嘉會做出這等事情。

    可是,事實卻又擺在眼前

    何況,如若他一鬆口,認了雲興文,這讓雲湘瀅情何以堪

    當年雲永嘉與林婉兩人何等的情深義重雲永嘉在衆人面前,曾親口承諾,一生絕不染二色

    雲永嘉說到做到,就連當年柳玉兒入府,名爲雲永嘉的妾室,雲永嘉卻與其並無過多接觸。雲永嘉更是多次與林婉商議,尋找機會送柳玉兒出府。

    這些,不單單是雲茂豐這些長輩看在眼裏,就連懵懂的雲湘瀅,也是一一看在眼裏的。

    此時此刻,卻忽然冒出來一個雲永嘉的兒子,而且年長雲湘瀅一歲

    雲茂豐沉默不語,雲修明卻是又追問了一句:“怎麼,小五認爲二伯的話,說的不對”

    之後,雲修明捋着鬍鬚,說:“興文這孩子啊,可人疼。他帶着生病的姨娘,尋到了咱們雲家,族長也是過問了的。他們母子所言並無虛假,二伯也是替永嘉高興,這才帶着他們母子來了你這。你可不能如此對待永嘉唯一的子嗣啊”

    雲茂豐看了看,依舊維持着施禮姿勢的雲興文,又看了一眼雲修明,開口說道:“二伯,事關重大,請容茂豐查”

    “小五啊,你以爲族長是蠢笨之人,還是二伯是那等好糊弄之輩這點是非公道還會分不清楚”雲修明直接打斷雲茂豐的話,臉色不悅的說道。

    “茂豐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見雲修明又開始咄咄逼人起來,雲湘瀅眸色微微一沉,上前一步,笑吟吟的說道:“只有那等蠢笨到極點的人,纔會連人話都聽不懂。而族老是聰明人,怎麼會不明白爺爺的意思呢族老,你說是不是”

    雲修明頓時被噎住。

    若他還堅持說不懂,豈不是承認他自己,是蠢笨到連人話都聽不懂

    若說懂,豈不是要同意雲茂豐的話

    而云湘瀅見雲修明被噎住,脣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起來,轉身虛扶了一把雲興文,說道:“兄長請起。兄長既是自幼飽讀詩書,該是明白,子嗣血脈之事非同小可。而爹孃已故去多年,無法立時三刻,證明此事的原委究竟如何。不若兄長且帶着姨娘住下,如何”

    雲興文直起身來,看着雲湘瀅說道:“我明白。能得一句兄長,我願足矣。姨娘與我自會尋落腳之處,必不會給府裏添麻煩的。”

    說到這裏,雲興文轉眸看了看雲茂豐,道:“今日,興文與姨娘多有打擾就此別過,待尋得落腳之處,興文再行給府裏送信。”

    言罷,雲興文竟是絲毫不拖泥帶水,徑直扶起楊雨珍,就要往外走去。

    “哎呀,小五你看看,你都把興文這孩子,逼到什麼樣的地步了”雲修明跳腳。

    看樣子,若非有恆卓淵在場震懾,恐怕此時此刻,他已經開始跳腳怒罵了。

    雲湘瀅看着楊雨珍與雲興文的背影,忽然開口喚道:“兄長留步”

    雲興文沒有回頭,只有聲音傳來:“璟王妃不必再留,興文並非是那等糾纏之人。”

    在這一刻,雲興文的背脊挺直,似有錚錚傲骨。

    雲湘瀅眸光微微閃爍一下,緩緩說道:“兄長即便不在意自己,也該在意姨娘的身子纔是。我通醫術,觀姨娘腳步沉重,恐怕病情嚴重,容不得再行拖延。”

    聞言,雲興文回頭,正要再說什麼,卻不料他攙扶着的楊雨珍,竟是身子一軟,徑直暈厥了過去

    這下子,雲興文想走,也走不了了,只能任由雲湘瀅安排了下去。

    待得一切安穩下來之時,雲湘瀅也已然給楊雨珍,診完了脈,開了藥方。

    雲興文再三道謝後,執意帶着楊雨珍,離開了雲湘瀅安排的院落,住到了一處極爲偏僻的小院子裏。

    除卻煎藥微微升起的煙霧,小院子裏無聲無息的,仿似文陽侯府裏,並沒有多出兩個人大活人來

    恆卓淵看了一眼那小院子,道:“這是一個極聰明的人。”

    雲湘瀅微微掃了一眼恆卓淵,說:“如殿下一般”

    “呵”恆卓淵輕笑,“怎麼難道王妃不是想把人留在府裏,一則看看那楊雨珍,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二則也方便查驗真僞”

    “殿下聰慧,一眼看破我的心思,所以才悄無聲息的,使手段弄暈了楊雨珍”

    恆卓淵再笑:“還不是被王妃看穿了”

    雲湘瀅也笑。

    其實,她之所以看破,原因還是在楊雨珍身上。楊雨珍當時雖是腳步沉重,眼睛發直,但是絕對到不了,直接暈厥的地步

    所以楊雨珍暈厥之時,雲湘瀅是甚爲疑惑的,只眸光轉動之時,就看到了恆卓淵對着她微挑的眉梢,這纔想通是恆卓淵使得手段。

    這時,之前出現過的雲康,來到了恆卓淵與雲湘瀅面前,施禮道:“小人見過殿下、見過王妃。老太爺讓小人來通稟一聲,天色已晚,就不留殿下與王妃用膳了,還請早回王府歇息纔是。”

    聞言,雲湘瀅不禁眨了眨眼睛。

    天色已晚

    她和恆卓淵是清早來的,就算有諸多事情耽擱,此時也不過是晌午時分,哪裏來的天色已晚

    爺爺這是對她們下逐客令

    雲湘瀅怔住,倒是恆卓淵開口對雲康說道:“可是老太爺累了,身體不舒服”

    “並沒有。多謝殿下關心老太爺。”雲康立即應道。

    “沒有就好。”恆卓淵點點頭,一邊伸手牽起雲湘瀅的手,一邊往外邁步。

    見狀,雲康立即恭聲說道:“小人恭送璟王殿下、璟王妃。”

    這時,恆卓淵好似無意間想起什麼似的,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之前,本王命人拖出去的那個人,也不知去了何處,有沒有人看到”

    “那位族老,已經被請回屋子裏了。”雲康順嘴回答,說完卻是微微停頓了一下,彷彿說錯了話一般。

    聞言,恆卓淵低沉的笑了一聲,隱含冷肅。

    而云湘瀅卻是在這一問一答間,猛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同樣冷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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