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女鳳華 >第230章 殿下,你不會是有癲狂之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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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文陽侯府呢,可是不比十年前,就連下人都沒有幾個,怎麼能照顧好長途勞頓,以至於病倒了的族老們呢”雲湘瀅語氣輕鬆的說道。

    雲修明等人卻是有些莫名其妙,不單單是因爲文陽侯府什麼時候,變成沒有幾個下人了,還有病倒一事。

    於是,雲茂勳滿臉奇怪的問:“我們什麼時候病倒了”

    “現在啊。”雲湘瀅輕輕一笑,伸手指了指雲茂姜,“你看,他不是就已經病倒了嗎”

    雲茂勳等人連忙回頭看了過去,剛剛還端坐在椅子上,除了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好似沒事人一般的雲茂姜,已然委頓在了椅子上,整個身子抖如篩糠

    “茂姜”雲修明大驚,疾步上前查看雲茂姜的情況。

    “都說了,他已經病倒了。若不能立時延請名醫,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正好呢,璟王府可能缺少別的,就是不缺大夫。族老當真不去璟王府,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嗎”

    雲湘瀅說的篤定,而云修明卻是臉色越發陰沉,實在是雲茂姜的情形,着實是駭人

    只見雲茂姜身子哆嗦着,幾乎縮成一團,身上觸手冰涼,臉色慘白如紙不說,細看其眉毛與鬍鬚上,竟然帶着絲絲的冰霜

    雲修明心底駭然,即便是被恆卓淵打傷,也不該是如此的模樣

    這是

    就在此時,雲湘瀅開口說道:“眉毛已經結霜,再拖延半刻鐘,估計睫羽上也滿是冰霜了。到時候,怕是當真回天乏術了。”

    “唉”雲湘瀅故作惋惜的嘆了一口氣,“可惜了,本來還能再活個十幾二十年的。現在,族老等着給他買棺材吧。”

    “茂姜、茂姜”雲修明連喊了幾聲,根本得不到任何的迴應,而他卻能清晰的看到,雲茂姜臉上的冰霜,在緩緩的蔓延。

    他霍然回頭,問:“璟王府當真有大夫,能醫治茂姜”

    “當然”

    “可是,”雲茂勳插嘴問道:“你不是說,三弟他拖延不了半刻鐘了嗎”

    璟王府距離文陽侯府有那麼近

    雲湘瀅脣邊綻開一個笑容,說道:“不是還有本王妃在嗎”

    雲湘瀅上前,幾根銀針利落的紮在了雲茂姜頭上。

    雲茂姜全身的哆嗦,立時停住了,緩緩蔓延的冰霜,也停止了蔓延。

    收回手,雲湘瀅說:“別高興的太早了,這鍼灸之術也只能壓制一時,若是不能得到後續治療,他死的會更快。”

    雲修明看了看雲茂姜,狠狠的咬着牙。

    到了此時此刻,他若是還看不出來,這一切都是雲湘瀅做的手腳,目的就是要把他們給弄到璟王府裏去,那他這把年紀當真是白活了

    拱了拱手,雲修明咬牙切齒的說道:“一切全都仰仗璟王妃了”

    “好說。”雲湘瀅點了點頭。

    之後,雲湘瀅本要看顧着雲茂豐休息再行離開,無奈雲茂豐不允,雲湘瀅只得細細叮囑了雲康,以及她留在文陽侯府的人,好好照顧雲茂豐,這纔回返璟王府。

    馬車上,恆卓淵一如既往的握住雲湘瀅的手,低聲在她耳畔說道:“王妃邀請客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不過是一點無傷大雅的霜花毒而已,還不及殿下半分。”雲湘瀅淡淡回答。

    她不過是在給雲茂姜治療,被恆卓淵打出來的傷之時,順道在他身上撒了一點霜花毒而已。

    霜花毒,令人只覺墜入冰窖,全身冰冷而哆嗦不停,冰霜蔓延至眉毛、睫羽全部結霜。不過,也僅止於此,並沒有進一步的危害。

    雲湘瀅說的那些給雲茂姜買棺材的話,不過是故意恫嚇雲修明等人罷了。

    而恆卓淵擊在雲茂姜胸前的那一掌,掌力拿捏的極其精準與恰到好處。

    那一掌,讓雲茂姜受傷吐血,甚至撞到了牆上而暈厥,可是雲湘瀅只要令他甦醒過來,他就可以起身,跟沒受傷一般。

    只是,除卻雲湘瀅之外,恐怕沒有人能知道,這傷會留下病根,日後遷延不愈。

    這纔是雲湘瀅所說,不及殿下半分的原因。

    恆卓淵聞言,發出一陣低沉而悅耳的笑聲,氣息噴灑在雲湘瀅耳邊,令她只覺得癢癢的,不禁微微別開頭。

    望着雲湘瀅有些微微發紅的小巧耳垂,恆卓淵的心情,更加愉悅起來。

    他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只是他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揉捏着雲湘瀅的每一根手指,彷彿在把玩什麼奇珍異寶。

    雲湘瀅默默的忍耐了半晌,最終還是忍耐不住,用力的將自己的手指,從恆卓淵的手中抽了出來。

    恆卓淵擡眸,說:“香湘,我可是幫你狠狠的收拾了,那個以前欺負你的傢伙,香湘不會這麼小氣吧”

    被說成小氣的雲湘瀅,聞言差點氣結,而恆卓淵卻是眸中笑意濃濃,順道再次將雲湘瀅的小手,給握在了掌心之中。

    雲湘瀅盯着恆卓淵,糾結了半晌,緩緩開口問道:“你不會是有些微的癲狂之症吧”

    雲湘瀅的話,問的也是極爲的猶豫。

    從脈象上來看,恆卓淵雖然因爲之前受傷,而身體受損,卻也沒有其他的難纏疾病,只是

    恆卓淵在旁人面前冷冽清寒,整個人鋒利的如出鞘的利刃,甚至隱約帶着殺氣。即便是笑,也是那種令人從心底覺得發寒的笑。

    可是在她面前,恆卓淵卻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剛剛,恆卓淵說出的那句話,甚至讓雲湘瀅產生了一種,他在和她撒嬌的錯覺

    種種鮮明的對比,着實令人匪夷所思也難怪雲湘瀅往癲狂之症上想。

    而聽了雲湘瀅的話,恆卓淵先是微微一怔,想了一下,纔算是明白過來雲湘瀅的意思,頓時有些啼笑皆非。

    恆卓淵微微用力,捏了雲湘瀅的手指一下,以示懲罰,繼而微微垂眸。

    除卻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爲何在之前從不乘坐馬車,即便乘坐轎輦一類的物什,也會選擇四面通透的那種。

    雲湘瀅怕是也想不通,爲什麼只要上了馬車,他就會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一幅幅畫面,不期然的浮現在恆卓淵腦海之中。

    一處漆黑不見五指的地方,一個六歲的男孩兒,無助的哭泣着。

    他用力的掙扎,努力的想要逃跑

    可是,他碰觸到的只有冰冷、堅硬的石壁,怎麼也找不到出口。

    迴應他的,只有無盡的黑暗,漆黑不見五指。

    不知名、也看不到的蟲子,在他身上鑽爬。

    甚至有餓極了的老鼠,跑出來啃噬他裸露的肌膚

    恆卓淵緩緩閉眸,將這些回憶,再次深深的埋藏了起來,一如他心底隱隱的恐懼與不安。

    雲湘瀅恐怕也不會知道,她對於恆卓淵來說,是他孤寂心底的一抹暖陽。

    只要在雲湘瀅身邊,恆卓淵心底的寒冰,就會緩緩融化。

    或許,這也是恆卓淵在雲湘瀅面前時,完全不同的原因之一。

    恆卓淵沉默了下來,而云湘瀅也跟着他沉默了,只是她的目光,一直不曾離開恆卓淵。

    她盯着恆卓淵,細細的看着,然後目光緩緩落在了,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再緩緩挪回恆卓淵輕輕合攏的雙眸上

    一個念頭,隱約從心底冒了出來,儘管這個念頭,似乎比之前的想法,更加的不可思議。

    他是在害怕嗎

    話語,即將問出口;答案,似乎唾手可得。

    只是,那個疑問在脣邊徘徊了一圈,仍舊被雲湘瀅嚥了回去。

    頓了一下,雲湘瀅輕聲開口說道:“歡歡,與我說說這些年,你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吧”

    聞言,恆卓淵的身子微微一震,他緩緩睜開眼睛,對上的是雲湘瀅帶着絲絲瞭然,絲絲關切的雙眸。

    心底再次微暖,恆卓淵微微勾了脣,只是出口的話語卻變成了:“自然是錦衣玉食,盡享親王與戰神的榮耀了。小丫頭,你整天都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見他不肯說,雲湘瀅也不再追問,只是微微瞪了他一眼,道:“誰胡思亂想了你以爲我是那些不經世事的閨秀嗎恆朝戰神豈是那麼好做的”

    不付出汗水與鮮血,豈能在十六歲成就戰神之名

    恆卓淵又低低的笑了起來。

    及至回到了璟王府,自然有清寒將雲修明等人安排妥當,而云湘瀅卻是找到了苗魯,將調查雲興文的事情交給了他。

    侍立一旁的墨衣,微微擡眸看了看雲湘瀅,繼而恢復原狀。

    雲湘瀅卻是看向了墨衣,開口問道:“墨衣,你是不是在疑惑,爲什麼不讓你去做這件事”

    墨衣當即恭謹回答:“屬下聽從王妃的安排。”

    雲湘瀅點點頭,說:“你原本就是無歡的屬下,此時你可以重新回到他的身邊了。”

    “王妃是不要屬下了嗎”墨衣當即單膝點地跪了下來。

    雲湘瀅解釋道:“並非如此。我說過了,你原本就是無歡的屬下。”

    墨衣擡頭看了看,端坐一旁並不出聲的恆卓淵,說:“墨衣是王妃的屬下,以後也一直是。”

    這

    雲湘瀅也看向了恆卓淵,當初收下墨衣不過是一時權宜,她可從未想過,真的要將墨衣收歸麾下。

    恆卓淵這纔開口說道:“墨衣已經認你爲主,你纔是他的主子。何況,你我是夫妻,墨衣跟着誰,沒有什麼分別,不是嗎”

    聞言,雲湘瀅正要再說什麼,卻在此時,清寒從門外走了進來,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稟報給恆卓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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