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女鳳華 >第257章 人命大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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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丘問的是:“公子所圖究竟爲何公子又是以何種身份,做這些圖謀”

    恆卓淵眸色微冷,卻是並不回答。

    莫丘再次環顧四周,再道:“在下猜不透公子身份,只是公子既然能說出,璟王殿下當年所言,在下就相信,公子當不會害了從昔山關逃出來的百姓。不過”

    微微遲疑一下,莫丘說道:“漠國圖謀陽安城,這件事牽涉太大,在下也不得不謹慎一些。”

    “噢”恆卓淵挑眉,“既知漠國所圖,你卻還有這閒情逸致,在此處說話聊天”

    “正是因爲如此,在下才不得不慎重”莫丘姿態謙恭,神情卻是寸步不讓。

    彷彿恆卓淵不說出真實身份,他便不會讓恆卓淵離開一步

    不管這件事,他是否能做到。

    恆卓淵沉吟了一下,手掌一翻,從中露出一物。不過也是稍稍顯露了一下,隨後那樣物什,就被恆卓淵收回掌心。

    莫丘只看了一眼,瞬時間就瞪大了眼睛,想要說什麼,卻又生生忍住,忍得全身都僵硬起來。

    半晌之後,莫丘僵硬的身子,才緩緩鬆弛下來。

    然後,莫丘鄭重施禮道:“莫丘願憑公子差遣。”

    恆卓淵點點頭,而紫星等人也就順勢散了開來。

    莫丘似有話要說,恆卓淵卻是微微擺手,示意他稍等。

    恆卓淵攜了雲湘瀅,將她送到了一頂帳篷裏。

    “香湘,你忙碌了一整天,且好生休息一下。”恆卓淵的語氣,透着隱隱的心疼。

    雲湘瀅也着實是乏累了,遂乖巧點頭應了下來。

    恆卓淵不捨的看了看她,這才轉身離開。

    雲湘瀅微微勾脣笑了笑,繼而竟是一夜好眠,醒來之時,望着篷頂,頗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這時,雲湘瀅忽然聽到,帳篷外傳來一陣,壓低聲音的說話聲,或者說是爭執聲,雲湘瀅不禁微微蹙眉。

    好一會兒之後,雲湘瀅還是聽了出來,外面其中一人,應當是紫星。只不知,他是在和什麼人說話。

    起身穿戴好,雲湘瀅掀了簾子出去,這纔看到在紫星面前,又是鞠躬又是要跪下磕頭的,居然是那個叫柱子的。

    “出了何事”雲湘瀅不禁開口詢問。

    紫星一見雲湘瀅出來,立馬不悅的怒瞪了柱子一眼。

    然後紫星轉身施禮:“公子,是七爺吩咐小人守在此處,不讓人擾了公子休息。”

    雲湘瀅點點頭,紫星會在此處,她自是猜到,應當是恆卓淵吩咐的。

    只是不知恆卓淵是一整晚都沒休息,還是休息過後,又早早起來,總之雲湘瀅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而柱子一見雲湘瀅出來,卻是大喜過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急急的求道:“求公子救救我弟弟”

    “你弟弟”雲湘瀅瞬間恍悟過來,“虎子怎麼了”

    一邊問着,雲湘瀅就邁步往前走去,口中還說道:“別跪着了,快起來,領我去看看”

    “是、是、是”柱子欣喜的爬起來就跑,“虎子又昏迷了過去,冷玉公子給他餵了藥丸也不見好,我這才急了,想求公子再給他看看。”

    雲湘瀅點點頭,快速來到了虎子跟前,伸手探上脈,眉頭就皺了起來。

    按理說,虎子染了瘟疫的時間尚短,遠不到出膿皰,和一再昏迷的時候。

    只是,虎子脈象極爲虛弱不說,還甚是散亂,卻是重病彌留之象

    怎麼會這樣

    雲湘瀅一時間有些揣摩不透,只是此時也沒有時間,讓她細細研究。

    她一邊拿出銀針,一邊擡頭望去。

    跟在他們身後的紫星,立即上前一步:“公子”

    “你速去抓一副藥,煎煮了送來”說着,雲湘瀅就口頭上,將藥方與紫星說了一遍。

    紫星不敢怠慢,重複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轉身而去。

    雲湘瀅則是迅速給虎子施針。

    待一套針法用過,雲湘瀅起針之時,紫星也將湯藥送來。

    雲湘瀅伸手要接過藥碗,紫星卻是將藥碗,直接塞進了柱子的手中。

    柱子愣了愣,又被紫星給推了一把,這才反應過來,上前喂自己弟弟喝藥。

    只是,虎子並未清醒過來,所以這湯藥也難以喂下去。z最終還是雲湘瀅出手,在虎子咽喉及胸前,點了幾處穴道,湯藥才得以順利喂進去。

    一碗湯藥下去,虎子慘白的臉色,才漸漸緩了過來,而云湘瀅再次細細診脈。

    虎子的脈象,雖然依舊虛弱,卻已然不再散亂。

    只這一次,虎子的病情稍穩後,雲湘瀅終究是診出來,之前自己曾經疏漏過的地方。

    “柱子,虎子是不是早產,且在幾歲之時,患過重病”雲湘瀅問道。

    柱子還捏着空了的藥碗,驚異的瞪大了眼睛,道:“公子怎麼知道”

    紫星在一旁,不耐的催促道:“公子問你話,你直說便是。”

    柱子應了一聲,說道:“聽我娘說,虎子的確是早產。爹孃都以爲他活不下來了,誰知道後來,他長得比一般孩子都壯就是虎子五歲的時候生了怪病,請了大夫也沒看出來,到底是什麼病。我只記得虎子就是睡覺,也不起來。虎子就那麼差點睡死過去,還是我娘不知從哪裏,求了一個偏方,虎子才活下來的。”

    說完,柱子仍然喫驚的瞪着眼睛說:“公子好生厲害,這都能看出來”

    雲湘瀅卻沒有理會柱子的誇讚,只在心中暗忖:這就對了。想是那一場怪病,傷了虎子的根基,而虎子娘所求來的偏方,應當是用了虎狼藥性的,這纔將虎子所受的損傷,給生生掩蓋了下去,竟致使她診脈之時,也疏漏了過去。

    找到了緣由,雲湘瀅心中就安穩下來。

    在腦海中,將灰林所送來的藥材,細細的過了一遍,然後雲湘瀅開了一張藥方,放在柱子手中。

    “柱子,虎子因爲年幼生過的怪病,與旁人不同,喝的湯藥也不一樣。這方子上的湯藥,最好讓虎子喝足二十天。聽明白了嗎”

    柱子想了想,這才使勁兒點頭說:“聽明白了”

    “去抓藥吧,煎藥和服用方法,我都寫在上面了,他們會告訴你的。”

    那邊看守藥材的人,都是莫丘安排過去,是識字的,柱子當然知道,於是應着快步跑去抓藥。

    雲湘瀅則是站起身來,看向了一旁的紫星。

    紫星在雲湘瀅的注視下,從原本的淡定,到漸漸受不住,而垂下頭去。

    “公子,小人知錯,還請公子責罰。”半晌,紫星單膝跪地,如此說道。

    雲湘瀅的腳步,只微微停頓了一下,就繼續往前行去,只淡淡的留下了一句話:“你並非我的屬下,我無權責罰於你,你也無需向我請罪。”

    紫星眼看着雲湘瀅遠去,有些茫然的站起身來。

    他其實並沒有弄清楚,他究竟錯在了何處,只是看出雲湘瀅面有不虞,這才跪地認錯而已。

    而不遠處,將一切盡收眼底的灰林,微微搖了搖頭,上前拍了拍紫星的肩膀。

    紫星就問他:“灰林,你說我只是按照七爺的吩咐做事,爲何公子卻生氣了”

    灰林搖搖頭,紫星還以爲他是也不知道呢,不想他開口說道:“紫星,雖然一向是清寒跟隨在七爺身邊,但是我從未認爲,你比清寒差。只是這一次,你的確是輸了清寒一籌。”

    聞言,紫星臉色微變,更多的卻是不服。

    灰林也不待他出聲,徑自又說道:“七爺待公子如何,你我當心知肚明”

    紫星立即不忿的打斷道:“我如何能不知道我自始至終都對公子恭敬有加,不曾有過半分逾越和不敬之處”

    灰林見他面露不忿與惱怒,也不禁有幾分不快起來,當即加快語速說道:“公子想做的事情,就是七爺都不會阻攔你是何種身份,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僭越,繼而替公子做決定”

    見紫星還想說什麼,灰林搶先說道:“別說你沒有人命大於天公子心底仁善,如何會任由百姓在她眼前死去柱子求到公子帳篷前,你不去通稟,卻將人阻攔在外面,不是僭越是什麼”

    紫星張了張嘴,灰林卻是不管他,只繼續說道:“湯藥送來的時候,你看不到公子的舉動嗎偏生塞進柱子手中若是因着你的這一點多餘的舉動,虎子死了,是怨你還是怪公子”

    紫星被一頓搶白,臉色也是頻頻變換,有些心虛的低了頭。

    灰林也不忍見他,如此垂頭喪氣的模樣,卻不想他因一時之錯念,而犯了更大的錯誤,終究是狠下心來,又說了一句:“如果是清寒在,他必然不會犯這樣的錯”

    聞言,紫星的臉色猛地漲紅,繼而變白,他強自辯解道:“是七爺吩咐,不讓人打擾公子休息的,我也是奉命行事。再說,公子身份尊貴,如何能做這些事我這也是爲了公子好啊”

    聽了紫星說出來的話,灰林看了他半晌。

    原以爲,紫星只是一時間犯糊塗,不想他把話說的這般清楚明白,他依舊沒有想清楚。

    再次搖了搖頭,灰林只說了一句“好自爲之”,就轉身而去,留下神情不斷變幻的紫星。

    雲湘瀅不知這邊灰林與紫星的對話,她徑直去尋了恆卓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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