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個撲在芳菲身上的男人,不知是何緣故,停下了對芳菲衣裙的撕扯,反而一巴掌扇在了芳菲的面龐上
而且,似乎是因着指甲沒有修剪好,直接在芳菲的面龐上,留下了幾道長長的刮痕,鮮血都滲了出來。
芳菲疼的忍不住吸了一口氣,想要說些什麼,只是還不等她說話,她面頰上滾落的鮮血,似乎是刺激了那個男人,他照着芳菲的另外半邊面頰,同樣如此來了一下,口中更是發出了興奮的叫聲
那個男人彷彿專門衝着,芳菲的面龐招呼
這一幕,驚得冷玉目瞪口呆,而芳菲也一下子就撐不住了,連連喊道:“公子,公子,奴家說了,奴傢什麼都說了求公子救救奴家啊”
末尾,芳菲又發出了一聲痛呼。
不待冷玉動手,雲湘瀅微微一揚手,撒出一團粉末。
剛剛還處於瘋狂狀態的男人,一聲不吭的就倒了下去,正壓在芳菲的身上。
芳菲被壓的悶哼了一聲,心有餘悸的盯着那個男人,生怕他又爬起來。
雲湘瀅道:“芳菲姑娘現在不說,是還想等着他再醒過來嗎”
“不、不,奴家說,奴家說。”芳菲連忙說道。
雲湘瀅微微勾了脣。
這個芳菲一上來,就以媚香惑人,自然並不是那種知廉恥的女人,雖不情願,卻也不可能因爲被那個男人非禮,而吐露實話。
但是,這樣的女人,卻是極爲在意自己的容貌的。
那個男人三兩下,就在芳菲的臉頰上,留下了好幾道的血痕。日後傷好了,會不會留疤都在模棱兩可之間,芳菲果然一下子就崩潰了。
不多時,雲湘瀅就從芳菲口中,得知了她的身份、來歷,以及想要做什麼。
芳菲的確不是守將府的丫鬟,而是陽安城守將蔡康升的小妾。確切的說,是地位僅次於正室夫人的如夫人。
蔡康升極爲寵愛芳菲,府中任何一個女人都及不上她。而且很多場合,蔡康升都會帶着她,城中許多人家,都是知道這位極爲受寵的芳菲姑娘的。
爲何是芳菲姑娘那完全是因爲蔡康升的這位寵妾,腦子與旁人不同,從不以如夫人自居,更不喜豔麗裝扮,只愛做姑娘或者丫鬟打扮。
所以,芳菲出現的時候,纔會是一副府中丫鬟的打扮。
偏蔡康升就喜愛她這模樣,讓府中諸人稱呼其爲芳菲姑娘,而不是姨娘。
當問到芳菲來歷的時候,這芳菲就嚶嚶哭道:“求公子放過奴家吧。奴家只是這陽安城中,一富商的女兒。因着蔡將軍見奴家長的顏色好,就在半年前,將奴家納入了府中。奴家之所以使用那樣不堪的媚香,也只是爲了能在府中活下去而已。公子,奴傢什麼都說了,您就放過奴家吧。”
半年前,富商之女。
這幾個關鍵詞彙,讓雲湘瀅微微蹙了眉。思索了一下,雲湘瀅才猛然想起,她似乎聽恆卓淵提起過,屬下送來的情報當中,有提到過蔡康升的這位寵妾。
跟在這兩個關鍵詞彙後面的,是什麼來着
想到此處,雲湘瀅就微微俯身,盯着芳菲哭泣的面龐,說道:“芳菲姑娘,你知道說假話會有什麼後果嗎”
在芳菲瞬間恐懼的眼神中,雲湘瀅微微勾脣笑道:“我用的藥粉,似乎有效時間過短,趴在你身上的那個男人,很快就會醒過來。到了那時候,可不就單單幾道血痕的事情了。就你猜,你這張美麗的面龐,還能不能保得住”
說完,雲湘瀅還甚爲可惜的嘆息了兩聲。
而一旁的冷玉,偷踢了那個男人一腳。那男人的身子就顫動了幾下,彷彿立即要醒過來似的。
芳菲立即哭道:“公子饒命奴家說的都是實話,公子若是不信,隨意找府中什麼人,一問便知。公子”
聞言,雲湘瀅再嘆一口氣,在芳菲睜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瞪視下,雲湘瀅手指捏着一些粉末,撒在了芳菲面頰的血痕上。
下一瞬,芳菲就尖叫了起來,只因爲那些粉末落在傷口上之時,立即傳來一陣劇痛,令她根本忍受不住。
待那陣劇痛過後,芳菲只覺得自己的眼前陣陣發黑,而耳邊卻清晰的傳來,雲湘瀅如惡魔一般的聲音:“芳菲姑娘可知,我這藥粉除了會使人劇痛之外,還有什麼樣的奇效嗎那就是會令傷口不斷的潰爛血肉翻起,膿液四流,然後潰爛的地方,會一點點的擴張到,所有能擴張的地方。臉頰、額頭、下巴、脖子”
而冷玉則是頗爲無語的,捂着自己的耳朵,看着一本正經的在那裏,胡說八道嚇唬人的雲湘瀅。
是的,冷玉很確認,她家王妃是在胡說八道,嚇唬這個芳菲。
因爲雲湘瀅撒下去的那些藥粉,根本不是什麼,會讓傷口不斷潰爛的毒藥,而是一種極爲有效,會讓傷口迅速癒合的金瘡藥
只不過這種金瘡藥,有一個特別不好的地方,那就是用上之後,會極爲疼痛,是那種令人難以忍受的劇痛。
冷玉算是看明白了,她家王妃就是外表冰冷,內裏心軟的典型。
先前,彷彿是將芳菲身上的媚香,抖落在了那個男人身上,令那個男人受藥性影響,意圖侮辱芳菲。實際上,雲湘瀅另有打算,根本不可能,讓一出活色生香的戲碼出現。
現在更是如此,明明用藥將芳菲臉上的血止住了,卻偏偏說的那麼恐怖。
冷玉心知肚明,可是芳菲卻又哪裏知道她根本看不到自己臉上的情況,之前又是那般劇痛。只要她一想到,自己的臉頰,甚至是全身的皮膚,都在不斷的潰爛,她就忍不住想要嘔吐
如此下來,她哪裏有功夫去細想,自然而然的就相信了雲湘瀅的話。
而云湘瀅等芳菲尖叫了一陣,猛喝一聲:“閉嘴你還有一刻鐘的時間,若是你老老實實說實話,我就把解藥給你否則”
芳菲徹底嚇破了膽子,連忙應聲道:“奴家說,奴家真的什麼都說,公子就饒了奴家吧。”
“休得囉嗦。”
“是、是。”芳菲含着眼淚,語速極快的說道:“奴家本是昔山關,萬花樓裏的姑娘。是被人買了出來,頂替了那富商的女兒,到了蔡將軍身邊的。”
“什麼人買了你”
“奴家也不知道。”芳菲生怕雲湘瀅不相信,連連解釋,“真的,奴家真的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只是隱約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就連蔡將軍見到他,都很是有禮。”
“蔡將軍和此人見過很多次”雲湘瀅再問。
“有幾次。他充作奴家的表哥,假借來看望奴家的名義來府裏。每一次,蔡將軍都會與他在書房,待上好一段時間。每當這個時候,蔡將軍都是不要人伺候的,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什麼。”
說完,芳菲又討好的補充道:“最近一次,奴家曾經去偷看過,他們神情很是嚴肅,到後來卻又全都眉開眼笑,好像是談妥了什麼事似的。”
而云湘瀅聽了芳菲的話,卻是微微蹙起了眉。她總覺得,這當中有什麼不對勁之處。
只是,這個芳菲被她連番嚇唬,按理說,芳菲不應該騙她纔是。
因着先前的傷和劇痛,讓芳菲有些看不清雲湘瀅的神情,她說完卻沒有聽到雲湘瀅的迴應,就可憐兮兮的求道:“公子,奴家知道的,真的全都告訴公子了,求公子賜奴家解藥吧。”
雲湘瀅盯着芳菲,說:“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
“是,公子儘管問,奴家一定老實回答。”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芳菲可是越來越着急了。
“你出現在我面前,是要做什麼”
“奴家”芳菲面露羞澀,欲語還休。
雲湘瀅輕挑眉梢道:“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芳菲心中一顫,連忙說道:“奴家是聽說,這府裏來了兩位極爲俊俏的公子,所以”
芳菲的這句話一出,被噁心到了的冷玉,當即冷哼一聲道:“你是離了男人就會死嗎”
居然爲着這樣的理由,跑來用媚香勾引她家王妃
看樣子,若不是殿下去見了李將軍,這芳菲恐怕是連殿下都不會放過,當真是噁心至極
冷玉連看都不想看到,這個芳菲一眼,當即對雲湘瀅說道:“公子,還是讓小的將他們帶下去吧,也免得污了您的眼睛和耳朵。”
雲湘瀅沉吟了一下,說:“也好。”
芳菲一聽此話,連忙再次哀求道:“公子,求公子賜給奴家解藥吧,奴家真的把知道的全說了。奴家求求公子了”
冷玉撇撇嘴,一把拎起那個男人,又伸手準備點了芳菲啞穴,卻在此時,聽到雲湘瀅笑了一聲。
“冷玉且慢。咱們的這位芳菲姑娘,可當真是個人物呢。旁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而她是見了棺材反笑三聲啊。”
雲湘瀅慢慢悠悠的說出這句話,而之前一直滿臉恐怕,滿眼哀求的芳菲,終於是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