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女鳳華 >第318章 長八張嘴也說不清楚的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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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湘瀅雙眼一閉,身子向後就倒,幸虧念柳等人扶住了。

    急急將雲湘瀅送回房間,清寒連忙命人請了大夫過來。好在,先前給墨衣等人看診的大夫,還在守將府內,很快就趕了過來。

    當那老大夫給雲湘瀅診了脈,又聽聞是雲湘瀅給墨衣解了毒之後,當即激動地鬍鬚直顫。

    “你們你們真是”老大夫顫巍巍半天,許是想起這些人的身份,不是他區區一個大夫能置喙的,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只是,念柳等人還是是看出了,老大夫眼中的不贊同,甚至是指責的神情,不禁面面相覷。

    而那老大夫一邊提筆開方子,一邊心有不甘的小聲唸叨:“她也受了傷,她傷的也不輕。你們居然還讓她來給人解毒是想要人的命嗎真是氣死老夫了”

    老大夫自以爲聲音很小,不會有人聽到,他只管寫好了方子,遞給瞭如同石化了的念柳,略微有些氣哼哼的說道:“照方子抓藥,一日三次。先服上三天,之後老夫再來看情況。”

    末了,老大夫又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讓她臥牀靜養,切勿再操勞”

    然後,老大夫才搖着頭離開。

    念柳看看躺在牀上,面色蒼白的雲湘瀅,又看了看手中的藥方,手指顫抖的幾乎拿不住那張薄薄的紙張。

    “都怪我,我不該”念柳哭了出來,全都是悔恨的淚水。

    冷玉、清寒等人默然無語,他們全都沒有想到,王妃也傷的如此之重。而他們還讓王妃給墨衣解毒

    幾人俱是悔恨無比。

    後來,清寒等人才從恆卓淵口中得知,那時黑火炸開,儘管恆卓淵一力將雲湘瀅護在懷中,卻終究難以抵擋四面八方的爆炸,雲湘瀅也受到了爆炸的衝擊力,以致受了內傷,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在爆炸過程中,有一塊被炸起來的石頭,即將砸在恆卓淵後背上,雲湘瀅情急下,用力將兩人的位置互換過來,那塊石頭就狠狠的,砸中了她的後背。

    雲湘瀅差點當場吐血,卻被她生生壓了下去。

    那時爆炸不斷,碎石積雪四濺,恆卓淵與雲湘瀅兩人的身形,本就是在不斷旋轉變幻當中,雲湘瀅又是用的巧力,恆卓淵居然也被瞞了過去。

    得知了事情經過的念柳,更是愧疚的不行,連話都比往常少了許多。

    雲湘瀅並沒有責怪念柳,還開解了她幾句,只是並沒有什麼成效,也只得暫時放開。

    因爲此時此刻,恆卓淵正盯着她,讓她喝藥呢。

    雲湘瀅皺着眉,看着那碗黑濃的湯藥。半晌後,她才一臉慷慨赴死的模樣,將那碗湯藥端了起來。

    一旁,恆卓淵就笑了:“香湘,先前我說餵你,你偏不要。現在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又是爲了哪般”

    雲湘瀅一口氣,將湯藥喝了下去,一邊拿了恆卓淵,遞過來的點心送入口中,一邊忍不住瞪了恆卓淵一眼。

    然後,她含糊不清的說道:“一勺一勺的喂那是想苦死我還不如這樣一口喝掉,來的痛快一些。”

    “香湘說得對。”恆卓淵煞有介事的點着頭,只眸中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見他如此,雲湘瀅嚥下口中的點心,怒道:“明明你比我傷的嚴重多了,憑什麼你可以下牀活動,我還要臥牀靜養不公平”

    不等恆卓淵說什麼,雲湘瀅又道:“我纔是大夫,爲什麼要你說了算”

    雲湘瀅怒氣衝衝,恆卓淵卻越發笑的歡快。只不過,在雲湘瀅即將當真惱怒之時,恆卓淵還是開口解釋道:“香湘,林老在給我解毒、調養身體的兩年期間,給我餵了許多的珍奇藥材,那些傷勢雖重,在我身上卻奈何不了我,你且放心就是。”

    林老醫術之高,雲湘瀅自是明白的。只是她想了想,依舊有些憤憤不平。

    恆卓淵就輕輕攬住她,安撫道:“再躺一天,就一天,好不好女子身體本就嬌弱,不好好調養怎麼行。”

    雲湘瀅本就不是那等無理取鬧之人,只是從不曾這般,天天躺在牀上過,讓她心中有些焦慮罷了。

    聽了恆卓淵的安撫之語,雲湘瀅也不再說什麼,只靜靜的伏在他的懷裏。

    這時,門外傳來清寒的聲音:“殿下,興王殿下又來了。這次隨行的,還有新任命的陽安城各官員。”

    “不見。”恆卓淵乾脆利落的回答。

    門外清寒沒了聲音。

    雲湘瀅開口說道:“這次的功勞,都已經全部被他搶走了,他還天天往這兒跑,到底想做什麼”

    “不管他想做什麼,我們都不予理會,他自討沒趣,自會知難而退。”

    的確,瘟疫被壓制了下去,百姓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就連天降大雪這樣的災禍,恆卓淵也已經安排的妥妥當當,沒有讓百姓遭受更多的苦難。

    而前幾天,李建義也趁着焰夫人失蹤,全城搜查的機會,將陽安城徹底整肅了一遍,將那些心懷叵測之人,通通給抓了起來。就算還有漏網之魚,也被震懾住而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在如此一片大好的局面下,興王前來,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搶功勞來了

    尤其是興王有意無意的宣揚,璟王來陽安城,是奉命剿滅亂民來的,只有他興王,纔是真正來賑濟災民,救百姓於水火之中的人。

    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樣的地步

    “可是,”雲湘瀅擡眸看着恆卓淵,“功勞就平白這麼被他搶走,我們什麼也不做嗎”

    恆卓淵微微勾起了脣角:“嗯,我們什麼也不做。我們要做的,只有找尋焰無歡和焰夫人的下落。”

    聞言,雲湘瀅微微挑眉。恆卓淵這表情,可不像什麼也不做的樣子。

    而在此被拒之門外,吃了閉門羹的興王,臉色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反倒是他身旁的人,忿忿不平起來:“雖然璟王爺是殿下的皇叔,可是這般行事,着實是無禮至極”

    聞聲,興王先是斥責了一句:“放肆璟皇叔豈是隨便能議論的”

    繼而,興王看向跟隨前來的官員,溫聲說道:“皇叔舊疾復發,許是身體不適,不耐見人。你等也無需放在心上,明白嗎”

    “是,殿下。”隨行之人應下,隨着興王一起離開了守將府。

    及至到了並無旁人之時,興王手底下的人,纔開口說道:“殿下,璟王這些天,一直不肯露面,只派了自己侍衛,前去尋找那個失蹤的焰無歡。他是當真什麼也不做,還是”

    “你別小瞧了本王的這位皇叔,他不會什麼也不做的。”興王目光幽深,“告訴下面的人,行事謹慎一些。”

    侍從連忙應道:“是”

    只是,興王雖是如此說,卻也猜不透恆卓淵究竟想做什麼。

    而且,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不過是幾天的時間,尋找焰無歡下落的璟王府侍衛,與衆多百姓的圍觀下,在他興王這裏,找到了被囚禁,幾乎面目全非的焰無歡

    不管興王命人散佈了什麼消息,也不管璟王到底做了什麼,百姓們或許並不會放在心上,但是焰無歡卻不同。

    焰無歡與焰夫人來陽安城之後的所作所爲,每一點每一處,都被百姓們看在了眼裏

    何況,還有焰夫人是因着百姓們的請求,在前往高府的路上,被歹人擄劫走的;焰無歡是在找焰夫人的時候失蹤的,百姓們心中正愧疚着呢。

    此時,焰無歡被找到了,卻被人折磨的不成樣子了。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居然是後來的那個,明明什麼也沒做,還擺出一副救苦救難模樣的興王

    這下子,百姓們不幹了。幾乎每一個受過焰無歡,或者焰夫人恩惠的百姓,全都跑到了太守府門前,往太守府大門上扔石頭。

    誰讓興王現在,就住在太守府呢

    以興王的忍性,也忍不住發了脾氣,一腳將旁邊的大花瓶踹到,摔了個粉碎。

    “殿下息怒。”他手底下的人,全都戰戰兢兢的跪了一地。

    興王來來回回的踱步幾次,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焰無歡,爲什麼會出現在本王這裏爲什麼還會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將他給翻出來的你們告訴本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跪在地上的人,忍不住面面相覷,這也是他們想問的。

    他們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睡醒一覺就看到,璟王府的侍衛黑着臉,說找到了焰無歡的下落,要求進去搜查他們的房間。而那些侍衛身後,跟着的是黑壓壓一片的百姓。

    不等他們拒絕呢,璟王府侍衛也沒動呢,那些跟來的百姓就衝了進來,將他們的房間,幾乎翻了個底朝天。

    再然後,有百姓從一個房間裏,翻出了一間,明顯是近些天,才新弄出來的密室,密室裏就藏着遍體鱗傷的焰無歡

    那房間里居住的人,名爲錢拓,是興王身邊最得用的侍從,就如同璟王身邊的清寒一般。

    這些天,錢拓可沒少打着興王的旗號行事,百姓如何會不認識他。

    現下,在錢拓的房間裏,找出了失蹤的焰無歡,豈不是代表着,這件事就是興王命人做的

    如此一來,興王就算是長有八張嘴,也不可能說得清楚,脫得了干係了

    還想着搶功勞先把這罪名洗脫了再說吧。

    這讓興王如何能不惱怒

    就在這緊張異常的氛圍裏,下人前來通報,有客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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