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江守望深感莫名其妙。這個時候,小師妹怎麼笑得出來
雲湘瀅脣邊帶着一抹,好看的笑容,緩緩開口說道:“我笑你的自以爲是我笑你的愚蠢”
不等江守望說什麼,雲湘瀅接着說:“在暗香谷裏生活了十年,我從未發現,你居然是如此的愚蠢”
“住口”江守望氣的臉色漲紅,“我哪裏愚蠢了他分明可以直接把祕籍給我,可是他做了什麼他非但不給我,還把你害到了如此地步。分明是他謊話連篇,利用了我對他的信任,更是利用了你們之間的師徒之情”
雲湘瀅輕輕嘆息一聲,似是極爲失望的模樣:“你不會懂的。我原本以爲你是明白的,此時才發現,終你一生,你都不會明白的。”
“什麼懂不懂、明白不明白的把暗香毒術的下冊給我”江守望漸漸失去了耐心,衝着雲湘瀅吼道。
吼完了,江守望又放緩了語氣說:“小師妹,只要你把它給我,我保證我保證不會傷害你。只要你把它給我,我立即給師父解毒,放他回暗香谷,還會把其他人,所中之毒的解藥一起給他,好不好只要你把暗香毒術的下冊給我。”
這時,容原白忽然開口說道:“你拿到暗香毒術的下冊,也沒有任何用處。暗香毒術的下冊,與上冊完全不同,需要用特殊的解讀辦法,才能一一解讀出來。”
“我不相信”江守望吼道:“除非除非你給我看一眼”
容原白笑了笑,沒有轉頭,只開口說道:“湘瀅,你隨意打開下冊的任意一頁,給他看看。”
雲湘瀅不知道容原白,究竟想要做什麼,卻還是按照他的吩咐,翻開暗香毒術下冊的一頁,遠遠的展示給江守望看。
江守望目光幾乎貪婪的看了過去,在看清那上面的字之後,卻是情不自禁的怔住了。
滿滿一頁的字,卻字不成句,讓人完全理解不了,究竟是什麼意思。
江守望搖着頭。
怎麼會這樣
見他還是不相信,雲湘瀅伸手,又翻開了一頁。
依舊如之前看到的那樣,亂糟糟的一片字。
江守望這才徹底死心了,再次將目光放在了容原白身上,道:“要怎麼解讀什麼詩詞告訴我”
先前容原白與雲湘瀅的對話,江守望雖然沒有聽全,卻也聽到雲湘瀅,提到了詩詞二字。
“告訴你不可能”雲湘瀅將暗香毒術下冊,收進了懷裏。
“小師妹,你你不要以爲,璟王所中的普渡慈航之毒,當真已經解了不成”江守望出言威脅道。
雲湘瀅暗暗蹙眉,江守望給的解藥,果然有問題。只希望恆卓淵能夠察覺,並且找人爲他解毒。
容原白再次緩步向前,靠近江守望。
與此同時,他的口中說道:“你威脅湘瀅是沒有用的,她不知道。我來告訴你,到底該怎麼解讀,怎麼樣”
“師父,不要告訴他”雲湘瀅帶着疑惑的喊了一聲。
師父這是要做什麼
如果師父想告訴江守望的話,早就告訴他了,也用不着被江守望,囚禁了這麼久
“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容原白卻忽然態度陡變,他嚴厲的呵斥道:“你給我站到那邊,面壁思過去”
“師父您這是”雲湘瀅更加不解起來。師父雖然一向比較淡漠,但是從未如此嚴苛的待過她。
“住口站過去若是你眼裏,沒有我這個師父,就不用聽我的話了”容原白的語氣,更加的嚴厲起來。
容原白的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雲湘瀅若是還不聽,就代表着不認他爲師了,雲湘瀅又怎敢違背
帶着無數的疑惑與委屈,雲湘瀅依言,站到了角落裏。
容原白彷彿能看到,雲湘瀅此時的模樣一般,當即又呵斥了一聲:“轉過身去”
“師父”
“轉過去”容原白的話語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嚴苛。
“是。”雲湘瀅不得不應聲,轉過身子,背對着他們。
容原白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纔開口說道:“江守望,你確定要聽,那個特殊的解讀方法”
“我確定快告訴我”江守望眼中的神情,越發的激動與貪婪起來。
“好,我這就告訴你,你附耳過來。”容原白招手道。他的眼底深處,有一絲絲失望掠過。
江守望並沒有察覺。或者,他即便有所察覺,恐怕也不會在意的。他迅速的往前幾步,微微俯身靠近容原白,側耳傾聽着。
下一瞬,驚變卻陡生
只聽江守望一聲慘叫,捂着腹部連連後退。他捂住腹部的手指間,有鮮血不斷的涌出
幾乎是與此同時,江守望另外一隻手猛地一抖,就彷彿是疼的哆嗦了一下似的。然而,在下一瞬,石室內的火把以及燈盞,好似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全部火苗猛然躥起,瞬間亮如白晝
面對牆角而站的雲湘瀅,聽到慘叫聲,下意識的就要回頭去看。卻在那一剎那間,她驟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就連回個頭,都難以做到。
雲湘瀅用力掙扎着,卻根本動彈不得,
也正是因爲如此,那一下亮如白晝的光芒,幾乎沒有對雲湘瀅,造成多大的影響。在她看來,剛剛只是自己的影子,忽然強烈的映在了,石壁上一瞬而已。
待那道光影消失之後,雲湘瀅發現,自己又能動彈了
顧不得去想,剛剛那一瞬,身上沒有一絲一毫力氣,究竟是怎麼回事,雲湘瀅迅速轉身,撲向了容原白,原本所在的位置。
只是,當雲湘瀅轉身之後,卻赫然發現,江守望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抵擋着容原白的進攻。
微落下風的人,居然是江守望。
看着江守望手上的鮮血,雲湘瀅才明白過來,剛剛那一聲慘叫,恐怕是江守望發出的,而並非是師父。
雲湘瀅這才略微的,放下心來,只是腳步卻未曾停下,她要過去幫師父一把,一起將江守望擒住
而江守望一邊,與容原白打鬥着,一邊略顯瘋狂,與難以置信的吼叫着:“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會不受,爆燭之光的毒害怎麼可能還能看見”
爆燭之光
聞言,雲湘瀅猛然就想起來,之前她似乎看到,有什麼光芒亮了一下,難道就是他說的,什麼爆燭之光
再看看行動間,似乎一點也沒有遲滯,卻神情緊繃,用耳朵來聽聲辨位的容原白,雲湘瀅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忽然就明白了許多事。
難怪師父先前,忽然發了那麼大的脾氣,非要罰她在角落裏面壁思過。
難怪師父非要讓她轉過身去。
難怪她在那一剎那間,不能動彈分毫。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讓她免於遭受,那個爆燭之光的毒害
那麼,師父的眼睛
雲湘瀅的腦海中,似乎有一個念頭,一下子劃了過去。
不等她細想,也不等她撲到跟前,只聽容原白大吼一聲:“湘瀅,離開這裏快”
“師父,我不走我來幫你”
師父眼睛看不見,又正在與江守望拼命,她怎麼肯、又怎麼可能會離開
容原白沒有再說話,他用出了極爲狠厲的一招,直逼江守望的要害。
若是中了這一下,江守望的性命,非得交代在不可,直逼的江守望,不得不閃避了一下。
卻不料,江守望閃避了,而容原白卻並沒有繼續追擊,反而轉身撲向了,衝過來的雲湘瀅
雲湘瀅根本沒有想到,容原白會對她出手,猝不及防下,被容原白一下子,點中了身上的穴道,立即動彈不得了。
點住了雲湘瀅,容原白的動作,卻並未就此結束。
只見他猛地一揮手,只聽“轟隆”一聲,石室斜上方的地方,竟是被他生生的,轟出了一個窟窿來
碎石“稀里嘩啦”的砸下來,砸的要衝過來的江守望,只能再次後退。
風,猛地灌進石室裏,陽光也在這瞬間,灑落了進來
而容原白抓起雲湘瀅,用力一甩,竟是將她從那個窟窿中甩了出去
雲湘瀅穿過那個窟窿,摔在了一片柔軟的草叢中。
在被甩出來的那一瞬間,雲湘瀅陡然想到了什麼。
這個一拳能轟出窟窿的地方,是師父早已看好,以及算計好的。
或許,就連這一片草叢,都在師父的謀劃當中。
可是,師父的武功,明明沒有被禁制;師父明明可以,自己離開這裏
甚至,就如江守望所言,師父或許可以,不將她牽扯進來,卻偏生選擇了,讓她被牽扯進來。
先前,她說江守望不懂。
其實,她也不懂。她並不清楚,師父究竟是怎麼想的。
她只是堅信,無論師父做什麼,都不會害她而已。
師父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
難道
一個閃念,驟然劃過雲湘瀅的腦海,雲湘瀅赫然變色
“師父不要不要啊師父”雲湘瀅大聲地呼喊着。
沒有人迴應她,迴應她的只有耳邊的風聲,以及從下方石室中,隱約傳來的打鬥聲。
然後,從下方傳來幾聲,似乎是什麼對撞在一起的聲響。
繼而,一切迴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