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向晚唯一擔心的就是怕馮家會做出什麼狗急跳牆的事。
她在花房裏畫着畫,那是他們的婚紗照,三個人一起,她和景安笑得甜蜜燦爛。
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霍霆琛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卸去了高冷麪孔的他,渾身上下都變得溫和起來。
她一筆一劃,將這燦爛的美好賦予紙上。
向晚畫得很慢,這一幅畫她已經畫了足足七天的時間,還剩下最後的裙襬未完成。
花房外瓢潑大雨,絲毫影響不了她。
秦老看了眼花房的位置,輕輕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霆琛那邊如何了,馮家人,可沒有這麼容易善罷甘休。”
“老爺放心,琛少有分寸,再說,吃了上次得虧,他不會再喫虧的。”
老爺子的臉上慢慢的有了點笑意,“說的也是。”
一聲驚雷響過,嚇得向晚手上的畫筆都丟在了地上,正想撿起,手機鈴聲響起。
向晚莫名的覺得心慌,聽筒那邊的聲音傳來,向晚臉上的緊張,情緒也慢慢的淡了下來。
是白楚出事的消息。
她被關在家好一段時間,今天不知道怎麼的跑了出來,結果卻被她父親手下的一幫人給知道了,堵住了她,而且還當衆行兇。
若不是有其他人阻攔,白楚沒準兒會直接命喪當場,不過即使是這樣,她臉上也被刀劃開了長長的一條口子,身上也被捅了兩刀。
不是在要命的地方,可若救治不及時,也會失血過多而亡。
“我知道了。”
她掛了電話,撿起了畫筆,卻一時間沒了再動筆的心思,愣愣的看着花房外的雨景,悄然出神。
電話重新響起,是景安。
“向晚,你快來,爸爸受傷了,流了好多血,你快來!……”
小傢伙的聲音帶了哭腔,則和平常的她完全不同。
向晚大腦突然一片空白,徑直往外衝,撞倒了畫架還不自知。
老爺子就在門口,看着渾身溼透的向晚往門口衝,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讓司機送她去了瑞安醫院。
“再開快點。”
向晚的衣服都溼透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說話的時候上下牙齒都會產生輕微的碰撞。
她憑着本能衝到了霍霆琛的病房,喘着氣,看着病牀上面色略微有些蒼白的男人。
“向晚?”蘇銘一臉疑惑的看着向晚渾身上下的狼狽,又轉頭去看了看霍霆琛。
“向晚,到我這裏來。”他依舊俊美,穿着藍白條紋病號服,無端端的爲他添了半分孱弱之感。
“向晚,你終於來了,爸爸剛剛流了好多的血。”小傢伙撲過去抱住了向晚的腿,可憐巴巴的。
“走了走了。”唐棠拉住了小傢伙,“我們出去玩,給你爸媽留一點單獨的空間。”
走了之後,唐棠還貼心的拉上了門。
向晚走到霍霆琛的病牀前,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番他的身體,確定只有背部受傷之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眼角要掉不掉的淚珠終於落下。
隨即又懸心起來,“你背部受傷嚴重嗎,竟然說你流了好多血。”
向晚瞪了他一眼,“現在我們的婚禮不是首要的,最重要的是先把你的傷養好。”
“傻向晚。”他摸了摸她依舊細膩的臉頰,拂去她眼角的淚,輕笑出聲。
因爲淺笑,霍霆琛眼眸裏有淡淡的波光,靜默着翻騰,耀目非常。
“我沒事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說過,在婚禮之前,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向晚眼中有情緒劇烈的翻騰,“你是說……?”
霍霆琛緩緩點頭,“你想的沒錯。”
向晚還想再問,卻被霍霆琛給制止了,讓她去將身上這身溼透了的衣裳換下,向晚無奈,只能換下在病房裏準備的備用服裝。
讓向晚驚訝的是,這身衣服意外的合身,從裏到外,都是她的尺碼。
而且她看到,這樣的衣服還不止一套。
“你是什麼時候把這些衣服放在瑞安醫院的?”
霍霆琛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瞬,“我讓徐青準備的。”
其實這些衣服是他上次受傷的時候爲向晚準備的,他以爲向晚會來照顧他,沒想到等來的只有失望。
看着向晚白嫩細膩的臉頰,霍霆琛打從心底裏慶幸,還好他當初沒有放棄,若是放棄了的話,現在的他和向晚,還不定是什麼樣的結局。
他將腦中的紛雜都摒棄掉,把今天發生的事和向晚一五一十的說了。
的確是馮家做的,只是卻很聰明的利用了白楚逃跑的事。
他們查到霍霆琛的車,會在某一時間段經過那裏,於是想要製造車禍,還專門安排了一輛裝滿鋼筋的車,有人從遠端用特製的槍打碎了防彈玻璃,然後鋼筋直接穿進去。
這般的計策,如果執行力強的話應是萬無一失的。
可馮弘揚不知道,霍霆琛早已有準備的換了車上的防彈玻璃,槍沒能打破玻璃,鋼筋也就沒辦法刺透霍霆琛的身體。
這個計劃失效,馮弘揚準備在暗處的人踩下油門,後背上的傷則是霍霆琛在轉移的時候受的。
向晚輕輕的依偎在霍霆琛的懷裏,因爲擔心他的傷,所以沒敢用力。
“結婚後,我們再生個女兒吧?”他想要一個和向晚一樣香香軟軟的女兒,而不是景安那般只會和他作對的臭小子。
“還是問一問景安吧,我之前答應過他,要是他沒有同意的話,我是不會生二胎的。”
她在霍霆琛的肩膀處輕輕的蹭了蹭,手指間拉住他的衣服下襬,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會同意的。”霍霆琛看了眼緊閉的門口,眼裏有着勢在必得。
“那可不一定,上次我和他提起的時候,他還怕我生了妹妹或者弟弟之後不喜歡他了呢。”
她嘴角勾起,心中涌起滿滿的甜蜜。
霍霆琛微微眯了眯眼,心中盤算着該如何讓小傢伙主動提出再生一個妹妹。
一個星期後,馮弘揚被查出蓄意陷害霍霆琛,經過幾場多人蔘加的會議,被迫卸去了總統一職。
而霍霆琛,成了新一任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