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將車慢慢停下,“你們沒事吧,瞧着像你們的車拋錨了似的。”
“沒有,是我堂哥喝醉了,真是氣人,這從中午一直喝到了這個時候,我才把他去給扛回來,誰知道半路上他往我這邊一撲,差點出了事故,這才停下的。”
男子看上去挺年輕的,而且一派精英模樣,司機點了點頭,見到沒有什麼要幫忙的,也就重新啓動車,向前駛去。
等向晚他們的黑色轎車消失在男子視線當中之後,男子恢復了面無表情,“他們走了。”
從拐角處出來了另外兩個高大的男子,他們互相點了點頭,爲首的男子則是直接倒車,向着和嚮往相反的方向行駛而去。
他的車上,三個鼻青臉腫且被捆綁的嚴嚴實實的粗礦男子正在昏睡着。
白楚坐在包廂內,第四次電話因爲無人接通而掛斷,她焦灼的站起身來走來走去,臉上的不耐煩格外的明顯。
這幾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給了他們那麼多錢,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現在還失聯!
包廂門被打開,她不耐煩的看過去,嫵媚風情淡了些許,“都說了不要來打擾……”
門口處,是喬彥西的身影。
白楚臉上的不耐煩立馬轉爲不敢置信。
他狹長的眸眯着,眸底秋水迷濛,漾出一股動人心魄的妖孽味道來。
“白小姐,幾天不見,不認識我了?”他慢慢的走了進去,宛若王者般運籌帷幄的閒適。
白楚抿了抿脣,心裏慌亂了起來,她很快便將這股慌亂之感壓了下去,隨即撩了撩頭髮,微微一笑,嫵媚非常。
“怎麼會不認識三少呢,只是沒有想到三少會找到這裏來,所以有點驚訝罷了。”
喬彥西走到白楚面前坐下,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發出輕微且有規律的聲音,“白小姐難道不好奇我今天爲什麼會來麼?”
他身後的阿洛也很着走了進來,輕輕地將門帶上了,咔噠一聲,細微的聲音像是響在了白楚的心上,讓包廂內的氣息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三少說笑了,我怎麼會知道你爲什麼會來。”白楚垂下眼眸。
喬彥西出現在這裏,難道不只是爲了等待蘇向晚?
她還特意讓那幾人退了回去,守在蘇向晚回家的路上。
白楚猛地睜大眼,難道她的計劃被喬彥西知道了?
她明明做的那麼隱蔽!
白楚暗暗咬牙,被修剪得精緻完美的指甲重重的陷進手心裏,蘇向晚那個狐媚子,就知道勾引男人,也不知道喬彥西爲什麼會看上這樣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
喬彥西看向阿洛,“既然白小姐猜不出來,那我就給白小姐解疑了。”
阿洛收到示意,將手機拿出來,按了幾下,隨後那邊傳來唏唏嗦嗦的聲音。
“我今天來,其實是爲了要請白小姐看一出好戲的。”
喬彥西臉上的笑容更甚,看着白楚的時候,眸間似乎還帶了絲絲的情意,可仔細一看,卻會發現他的瞳孔裏什麼情緒都沒有,只餘一片讓人窒息的漆黑。
阿洛將手上的手機湊到白楚的面前,眸中隱約有嘲諷味道,“白小姐,這可是一出好戲呢,還希望白小姐睜大眼睛仔細看看,可千萬不要白費了我們少爺的功夫。”
白楚不耐煩的抿了抿脣,她現在心煩意亂的,哪裏有功夫去看什麼好戲。
只是對面的人到底有多危險,她也是略知一二的,不得不沉下性子,看了過去。
“啊——”白楚被嚇得渾身一抖,手機直接從手中滑落,掉到地上。
小小的屏幕裏,是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他被人綁在了木樁上,手心被鐵釘穿過,釘在了木樁之上。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上面全是血,隔着屏幕似乎也能夠聞到那股血腥味道。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白楚看過去的時候,正有一個黑衣人抓着他的頭髮,另一個則拿着一柄鋒利異常的小刀,從他的額頭慢慢劃過,頃刻見骨。
受刑的人嗓子已經叫的嘶啞,可劇痛還是讓他面目扭曲,臉上一片濡溼,已經分不清是血還是汗抑或是淚。
“嘖嘖嘖。”
喬彥西見到被嚇得渾身發抖的白楚,輕蔑的勾了勾脣角,“我請白小姐看戲呢,難道是太好看了,所以才讓你激動成這幅模樣?”
白楚抓住桌角,指甲因爲用力,在桌上劃過,刺啦的聲音格外難聽。
“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楚重重的呼吸幾次,讓自己看上去不要那般狼狽。
“白小姐是聰明人,我的意思想必不用多說就能明白。”
阿洛在一邊癟了癟嘴,在他看來,這個白楚可謂是蠢到家了,雖然長得漂亮,可爲人自私又衝動,絲毫不考慮之後的事情,只想要爲現在的自己出一口氣。
如果她是個聰明人的話,是絕對不可能在這時候打蘇向晚的主意的。
還真當前幾次都成功了,以後還會繼續成功嗎?
“你這麼在乎那個女人?”
白楚咬牙切齒,臉上嫵媚之色因爲面部扭曲而消失無蹤。
喬彥西輕笑一聲,“我爲了什麼,白小姐若是想不明白的話,可以回去問問你父親。”
難不成她父親的打算已經被喬彥西知道了?
喬彥西並沒有和她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站起身來,眼底一層淡漠的底色,掩不住他的豔麗。
喬彥西走後,白楚將包廂之中的東西盡數砸了個遍,眉間的狠戾陰鷙將她明豔的臉蛋變得陰森可怖。
“喬、彥、西!”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我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元旦假期的最後一天,向晚和景安呆在一起玩了一天,晚飯時分,才依依不捨的告別。
“向晚,這兩天爸爸都沒有回家,要不然你跟着我一起回去睡吧,沒有你在我身邊,我晚上覺都睡不好了呢!”
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他應該給爸爸打個電話,住在秦宅纔是!
前天他興沖沖的回去,想要將向晚願意當他媽媽的這個事情和霍霆琛炫耀一番,可獲提成,連續兩天都沒有回家,讓小傢伙的熱情也被消磨了許多。
景安玩得小臉紅撲撲的,抓着向晚的手,盡碎了星光的大眼睛因爲興奮顯得格外璀璨。
向晚心下一跳,霍霆琛這兩天都沒有回漱園?
其實霍霆琛有回家,只是在景安睡着了纔回去,又在他睡醒之前離開,慕管家和他說過,他卻只放霍霆琛沒回家。
“我明天還要上班,你也要上學,乖乖回去好不好,這樣吧,我給你一個離別吻怎麼樣?”
“好吧,雖然我很想讓向晚一直都陪着我,但我也不能那麼自私,那你回家一定要想我哦。”
向晚沒忍住笑了出來,眼中光芒忽閃忽閃的,迷濛瀲灩。
小傢伙不知道跟誰學的這些甜言蜜語,運用得格外熟練。
保鏢已經漸漸的習慣小魔王在向晚面前那副乖巧可愛的模樣,聽到這些話也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隨即便接受了。
也只有在向晚的面前,霍景安纔會露出小孩子該有的模樣。
“好,我回家一定想你。”
高高興興的出去玩一天,這樣的情景,他只在夢裏見過。
只要向晚做了他的媽媽,這樣的情景就會有很多很多次。
一想到這個,景安就覺得像吃了蛋糕一樣,甜甜的。
和向晚分別後,景安拿出手機打到了霍氏集團,得知霍霆琛已經離開了霍氏集團,立馬讓司機調頭,沒有向晚在身邊的他,又恢復了平時的驕矜與清傲,“去夜色酒吧。”
夜色酒吧再次迎來了未成年,唐棠恰好在,很快便趕了過來。
“小景安啊,怎麼了,想叔叔了?”
唐棠最近幾天心情頗好,即使爲霍霆琛勞心勞力的也沒有抱怨半分,此刻見到霍景安,也沒有像以前那般頭疼。
小孩子嘛,就和女人一樣,多哄哄就好了!
可很快,他就不這麼覺得了。
“唐棠叔叔,我爸爸最近這兩天干什麼去了?”
霍景安的兩條小短腿在空中慢悠悠的晃啊晃,玉雪般白淨的小臉在燈光映襯下更顯可愛。
唐棠挑了挑眉,他心情好,就不計較小景安的稱呼了。
最近這兩天那個在醫院的女人病情又有些反覆起來,再加上馮家那邊有了動作,所以霍霆琛一直挺忙。
現在,霍霆琛應該是正在去往瑞安醫院的路上。
霍霆琛對沈家那個女人的態度,連他和蘇銘都有些弄不清楚,雖然也問過霍霆琛,可他若是不想說的話,他們是什麼話也不可能從他的嘴裏問出來的。
“你打電話過去不就知道了,何必跑到我這裏來問呢?”
霍景安挑了挑眉,唐棠心中暗歎,果然不愧是霍霆琛的兒子,挑眉十足十的像極了霍霆琛。
“我要是能夠從爸爸口中問出話,又何必到你這裏來?”
說到這裏,景安便有些氣悶,臉上的光芒都暗淡了些許,他還是太小了,和爸爸斗的總是敗多勝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