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向晚才發現景安給她發了十幾條信息過來。
回了信息後,向晚抱着抱枕向後躺去,臉上笑容如小女兒般甜蜜。
兩天後,夏夫人給向晚打了個電話,她猶豫了一瞬,還是接起來。
“夏夫人。”
向晚也說不清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麼感覺,理智告訴她,外公不可能害她,讓她不要和馮家接觸太多是爲了她好。
可是情感上,向晚卻想要通過夏夫人,得知她母親更多的事情。
“向晚,昨天的酒會你怎麼沒來?”夏夫人溫柔的聲音響起。
向晚沒說話。
“應該是忙的脫不開身吧?”她爲向晚找好了原因,“今天有空出來坐坐嗎?”
“夏夫人。”
“昨天,本來是想和你說說世媛的事,可惜你沒來。”
夏夫人悠悠的嘆息一聲。
向晚再次沉默,目光轉向角落的綠植,一片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你之前不是說想約我出來坐坐嗎,今天剛好有空,就在上次的那家咖啡館吧,你覺得怎麼樣?”
夏夫人都已經這麼說了,向晚答應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們去的還是上次的包廂。
夏夫人已經在包廂內等着,見到她,露出了個溫婉的笑容。
“坐。”
“夏夫人找我有事嗎?”
向晚開門見山。
“昨天的酒會,本來是想和你好好談談,不過今天談也是一樣的。”
她拿出一張照片來,上面的年輕男人和女人靠的很近,臉上是燦爛的笑容。
向晚擡眸,眸中光芒明明滅滅,掩不住她的震驚。
“這是……?”
夏夫人輕輕嘆了一口氣,“想必你也應該猜到了吧,這是我丈夫的弟弟,還有世媛。”
“有些事我也是後來刻意去探查才知道,原來世媛和他有那麼一段情,就在你出生前一兩年。”
“只是後來卻因爲某些原因分開了,然後世媛嫁給了你現在的父親蘇致庸。”
夏夫人喝了口咖啡,“這樣算下來,你很可能是我們馮家的孩子,當然,若是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讓馮唐那孩子和你去做個親子鑑定。”
向晚瞳孔緊縮,猛地擡頭。
她面前,是夏夫人那張溫婉的臉,似乎是帶着善意。
向晚死死地盯着那張陳舊的老照片,心中的堅定似乎被衝散了許多。
這張照片裏,她媽媽笑的那麼甜,兩人之間的姿勢,也不像是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她也曾經在媽媽的遺物中看到過同一個男人,這些東西,似乎都昭示着她有可能是馮家的孩子。
“這些話,上次就說過了。”
震驚過後,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夏夫人露出驚詫的表情,驚訝於向晚會如此淡定。
“蘇致庸的確不是個稱職的父親,我也像我母親多一點。”
向晚笑了笑,沒有繼續說。
“我知道你是一時間接受不了,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我也說過,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親子鑑定,這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也不用在這裏猜測。”
向晚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燈光落在她身上,染上一層淡色的光暈。
“還有一個人知道他們的事,只是他年紀大了,在鄉下養老,若是你想見他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他,或許你可以見過他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做個鑑定。”
夏夫人已經離開一段時間,向晚依舊在包廂裏愣愣的坐着。
面前的咖啡早已經冰涼,她將照片放進包裏,才離開。
回到家裏,向晚變得有些神不守舍,老爺子和紀叔都看的分明。
“向晚今天出去見誰了?”
“小姐沒說,要不老爺您去問問?”
老爺子嘆了口氣,“這孩子大了,要煩惱的事情也就多了,隨她去吧,若是想說的話會告訴我的。”
向晚在房間內,看着那幅畫,將照片也放到一邊,靜靜的看着。
電話鈴聲擾亂了她的思緒,是景安。
景安嘰嘰喳喳的童言稚語吹散了向晚心中的愁緒,又說起明天便是除夕。
“我除夕應該是做一大桌好喫的,等會兒我把食材都列出來,讓傭人去買。”
“哇,我也想喫向晚做的菜!”
景安總是那麼有活力,向晚都能想象出來他在那邊是什麼樣子。
“只是明天要和爸爸一起去老宅。”
“那不是很好嗎,能見到你曾祖母了。”
景安每次提到霍老太太,都是高興的模樣,可見霍老太太是真心疼他。
“要是隻有曾祖母就好了,還有其他我不喜歡的人。”
“算了不說這個啦,向晚,過幾天我要去看外公,你也做菜給我喫吧!”
放下手機,向晚列了個清單出來,爲明天的午飯做準備。
翌日,除夕來臨,向晚一大早就在廚房忙碌,到了中午,一桌子豐盛的飯菜,看的向晚很是滿意。
她喜歡的海鮮自是必不可少,也有很多秦老喜歡的食物。
“小姐做出這麼豐盛的午餐,實在是辛苦了。”
紀叔笑着。
老爺子向來嚴肅,此刻臉上也帶了笑,“是辛苦了,來坐着一起喫吧。”
向晚拍了張照片,給霍霆琛和景安都發了過去。
“紀叔,您幫我和外公拍張照片吧,把這一桌子菜都給拍進去。”
向晚挽着老爺子的手,笑的很甜,老爺子也眉目舒展,似乎連臉上的皺紋都淡了些。
在秦宅其樂融融的時候,霍家老宅氣氛卻沒有那麼和樂。
霍霆琛和霍威的談話並不愉快,霍威眉頭緊緊的皺着,讓他原本就嚴肅的臉看上去更加難以親近。
霍平昌坐在霍震夫婦身邊,大氣不敢喘。
他們身邊,是同樣大氣不敢喘的年輕夫婦,那是他們的兒子和兒媳。
霍景安百無聊賴的低頭玩着手指,心中卻想着這時候了,相比向晚和外公要開始喫午飯了,必是和樂融融。
不像他們家裏。
霍霆琛眉宇間一片冷意,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場,若不是今天日子特殊,他早已經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