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心無可測 >第十章 一組長
    在劉冬青掰着手指算時間的時候,教授跟施南學正在研究很多年前的一個案子,那個案子當時震驚全國。

    當年,很長一段時間人們都不敢單獨出門,傍晚之前一定會回到家裏,很多夜場生意全部關門,因爲沒人知道災難什麼時候會降臨到自己頭上,每到晚上整個城市陷入死一般沉寂……

    當時的刑偵手段遠沒有現在先進,很多警察帶着遺憾退休了。時隔十九年,案子被牛教授翻出來,施南學心中涌動出一些感動的情緒,他知道老韓死活不願離開g市,主要原因就是因爲這個案子,當時他整體忙於案子,幾個月沒有回家,後來接到妻子出車禍的電話,趕到醫院時妻子一句話沒有留下人就去了。

    這件事是老韓心中一根刺,不拔掉也許他到死都不會瞑目。老韓常說:不是兒子還小,真感覺撐不下去了。話說當刑警的有幾個不虧欠家庭呢?

    “教授!當時偵辦這個案子的警官調走的調走退休的退休,只有老韓一直堅守着,別看他平時一副糙漢子的形象,那麼多年沒少研究這個案子的蛛絲馬跡。”施南學從檔案庫找來一大堆資料,整整一個桌面,都是當時辦案刑警對案子的記錄,詢問筆錄,以及刑警手記。

    看着滿滿一桌子的資料,教授拿起一個卷宗問:“施隊,你不會沒有看過吧?”

    “我來我們g市公安局不到七年的時間,這個案子發生的時候我剛參加完高考。”施南學苦笑笑。

    “那你們當年沒議論過?”教授不信那個沒啥娛樂的年代這件事能不被人無數次提起。

    “我報考就是刑警學院!當年我還根據報道跑去現場查看了,回家也研究了很久,不過因爲知道的信息太少了,沒研究出啥明堂。而且那個地方封了很久,再後來開學了,我就開始了我的大學生涯,這個案子一直到我來咱們警局我才又重新研究。不過我都是讓劉冬青給我找的資料,我在手機看,然後全部記在腦子裏,卷宗還真沒看過,不知道是不是跟冬青發我的一樣。”施南學簡單回憶了一下過去。

    “我先看看卷宗,回頭與你對對,你帶人繼續盯着大學生的案子,讓韓警官繼續盯着造紙廠的案子,如此密集出現不尋常的屍塊,我可以肯定地說是同一夥人,或者犯罪分子是隻有兩到三人的小團伙。”

    望着教授一臉自信的樣子施南學問:“爲什麼那麼肯定只有兩到三人?”

    “因爲,人多手雜難免露出蛛絲馬跡,只有配合密切的小團體才能做到。”教授低下頭開始從97年初秋的那一卷看起。

    施南學低頭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早上剛開完會接到牛教授來的通知,教授從參加案子的進展,到現在沒有喫過飯,剛一停歇發現自己的肚子開始提出抗議,回頭看看教授如一尊雕像,認真仔細過濾卷宗,不放過任何一個字。

    施南學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批評:“你好意思叫啊?你這才幾天功夫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一點眉目沒有,你咋好意思要喫?”

    手機嗡嗡嗡震動起來,施南學纔想起來手機還是震動,再看看好多未接電話,已知的是下午的案子,未知的……算了先接電話。

    “喂!”

    “隊長,我剛纔走訪一個學生髮現一件事。”謝紅聲音裏有些奇怪的感覺,共事多年,一聽就得出結果。

    “是不是跟我們警隊有關?”

    果然是老薑,謝紅心想:“是的,隊長!先跟你預報一下,我回去再仔細說,你找一下一組的江小云。”

    “江小云?”施南學倒是沒想到,這是個整天只知道工作的人,三十來歲了也不知道談個對象啥的,成天臭着一張臉跟誰都不太親近,但卻是全省的痕檢專家,鄰市有什麼困難都是借調過去幫忙,這能出什麼事情?

    “是的,我在調查被害女學生的事情發現了她弟弟的名字,江小魚。”謝紅多少能猜出隊長眼下的表情一定是很疑惑。

    “嗨!只要看看資料,就不會奇怪了,只是需要跟江小云說一下,該避嫌的就要避嫌。”謝紅又說,“我把剛纔檔案室傳來的資料給你發過去,你先看着。我馬上回!”

    ‘江小宇,男,26歲……’

    施南學邊看手機邊往外跑,不一會拎着一包喫的進來:“教授,喫個麪包墊墊底,咱們幹刑警的到最後全是胃病,我們喫的最多的東西就是麪包跟方便麪。”

    “好,你別說我還真有點餓了。”教授接過麪包咬了一口,又說,“要是再來杯咖啡就好了,不然今天兩杯咖啡沒喝上,晚上要喝杯果汁,計劃全亂了。”

    “你今年三十八?”教授腦瓜子轉得真快,還沒等施南學說咖啡的事情,他話鋒一轉問別的去了。

    “是的,這馬上就四十了,還有幾個月就該過年了,也不知道這幾個孩子的家長還能過年麼?”施南學咬一口麪包,機械性地嚼着。

    教授拍拍施南學的肩膀:“取證完畢就要通知家屬來認屍了。”

    “是的,這工作不好做,平時錢程總躲在辦公室裏不出來,每次小梁都是陪着家屬哭的得跟淚人一樣。但是,那可都是普通的死亡案件,這可是……”施南學發現自己做了那麼多年警察,最怕的還是與死者家屬打交道。

    “剛纔你電話說到江小云,是你們的痕檢?”教授的心還能多用。

    自己一想事情就聽不見外面的世界了,施南學佩服地說:“這也聽見啊?教授您真厲害!”

    “只是習慣了不放過任何聲音。”教授微微一笑,那半邊似笑非笑的臉又露出來了。

    “江小云可是我們局裏乃至省裏的專家,雖然是個女同志,但真沒感覺到任何女性氣息,每天只知道埋頭苦幹,用劉冬青的話說:整個一行屍!還真是沒有隨隨便便就成功的事情,只有努力纔會有結果。”

    施南學腦子裏搜索半天也沒發現江小云的女性氣質,搖搖頭說:“她有個弟弟,名字有個宇,大家喜歡叫江小魚!來局裏找過她幾次,長着一張幾乎一樣的臉,說是成天遊手好閒,江小云從來不在我們面前提起這個弟弟。”

    “你手下分三個組,江小云是專門負責證據的一組組長?”教授其實都知道,但是習慣性地要再問一次。

    “是的,她是負責現場取證,她檢查完後別人才能進去,否則她發起脾氣來我這個隊長也怕三分,哈哈,連局長都怕!誰讓她是專家呢。”

    “好,把她叫來。”

    “我剛纔出去時電話通知過了,她整理好手上的資料就來。”施南心裏有種感覺,這次她弟弟出的不是小事,否則謝紅那暴脾氣在電話裏肯定憋不住。

    “隊長!”江小云在門邊上輕點幾下走了進來。

    “來啦?”教授笑嘻嘻地迎了上去,施南學心想這老頭,還不如不笑。

    “是的教授!”江小云禮貌點頭,帶着自己一貫的冷麪。

    “隊長,我回來了!……”

    謝紅的大嗓門實時打斷了他們剛要進行的對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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