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沉思的豐越被教授跟施南學齊聲打斷了思緒,擡起頭望着他倆,點點頭:“是的。看似沒有關聯的案子在同一時期出現,必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女大學生的碎屍案暫時還未想到頭緒,等麻三詢問筆錄出來再做定奪。”
“不過這周春玲、劉富貴和小保安的死我認爲是一個案子,應該併案偵查。”豐越看看他們,知道他們想要的是原因,接着說,“兇手對周春玲和劉翠翠行兇時很可能被出來巡夜的小保安撞見,所以遭到滅口。周春玲和劉富貴應該是同一天不同時間段遇害,剛纔施隊有一個環節沒有提到。”
“什麼環節?”老張問。
“就是施隊準備送劉炎回家的時候發現劉炎手機響了,不過另一個孩子搶先接了電話,通話時間很短,只聽見他說你姐姐沒事的,讓對方放心就掛了。”豐越看看施南學,撞上他也在看自己的眼神,四目對望,他沒有給出任何表情,“當時施隊沒注意,教授回來後讓我找同學幫查了一下,這個小夥子叫黃豔軍,是劉翠翠弟弟班上的同學,不過上個月被學校開除了,說是打架鬥毆影響極壞,上個月還翻窗戶進入女生宿舍……”
“沒了?”江小云下巴差點掉地上,“這都什麼孩子?才p大點的人!”。
“進去能幹嘛?說是給女同學表白遭到拒絕,翻進去想強行,被回寢室的同學撞見後大喊,事情敗露後人家女同學家裏不讓,鬧得滿世界風言風語,學校承受不來只能拿他開刀!我們走訪他家庭後發現他是父母離異後沒人願意撫養,爺爺帶大的。”
說到這豐越臉上突然多了些東西,聲線變的生硬,“這孩子被開除後沒回家,現在就住在橋下面,對,就是你想的那個橋洞。”豐越看着老張的表情回答道。
“這劉炎施隊不是說排除了嗎?”江小云看看施南學又看看豐越,表示不解。
“是的,我們證實過,這孩子說是陪同。我們調取了醫院的錄像,他確係陪去,但未陪回。辦理入院手續他就走了,小劉炎的醫藥費還沒結,我們去調監控時候院長給減免了部分,我結的。”
施南學說完黑着臉,掏出煙點上,閉上眼睛猛吸一口,在肺裏轉個圈又吐了出來,藍色菸圈在半空飄,越來越大,越來越淡,最後經不住空氣的拉伸,沒飄到屋頂,潰敗而散。
江小云嫌棄掩鼻:“隊長,您老人家又開始煩惱了?”
“好些日子沒見你抽菸了。”老張從施隊手裏搶過煙掐滅扔了,“注意,這裏禁菸!”
“好吧,你們比我這個隊長還牛逼!”施南學苦笑笑撓撓頭。
“剛纔施隊也沒告訴你們周春玲的頭是從哪裏找來的吧?”
豐越繼續面無表情地擊打着江小云的心:“其實,他們送小劉炎回去發現橋洞下面可以通行,就下車看看能否找到些蛛絲馬跡,不小心在一個打翻的紙箱裏找到的。而問了那個紙箱是誰的,劉炎一眼認出那是他們這裏一個老流浪漢的,平時就拾到些自以爲是的好東西都放在裏面,大家也懶得管他,因爲在大家看來那都是垃圾。”
“隊長,您剛纔爲何不說呢?”江小云有點惱,“我剛纔一直在問你們是如何找到周春玲……腦袋的?”
見江小云頓了頓,施男學說:“沒有把握的事情暫時沒打算說,下一步去找那個流浪漢,劉炎說他平時出去要三五天才會回來,一回來就抱着箱子看啊看。”
“張揚我派去小崗村了,目前還沒有消息回來,按說不應該。紀律是必須兩小時上報一次情況,這中午時候發過一次信息,這都幾點了?一點動靜沒有。”施南學看看手腕,已經八點多了,有點擔心。
“劉慶慶說上週三,劉翠翠還與他聯繫過,說要出去玩,但現在對劉慶慶的話我持保留意見,因爲黃豔軍與他是同班同學,我們查過那個電話確係劉慶慶打來,但黃豔軍隻字不提,問劉炎爲何劉慶慶會電話與他,他說只跟劉慶慶見過幾次面,大家約好一起出去喫燒烤,自己平時會打打小工,在他們面前算是小富豪了。”
江小云準備接水杯的手又縮了回來,一臉姐妹我最大的表情:“你過去,要都長你跟喬姑娘那樣,這還能分出男女來嗎?”
“確實不不好分辨!”豐越字正腔圓回答,“我一看肯定是個男的,你?就不一定了。”
“你!”江小云感覺連鬥嘴的力氣都沒有,這兩天太累了,他們一組每次有案情都是第一個到達現場,外圍警戒線拉好,他們進場仔細地不放過每一個角落取證,就希望自己的眼睛是掃描儀,那樣就不會放過一絲線索,這幾天頭緒太多,加上盤算江小魚的事情,感覺十分疲憊,已經快要虛脫。
“好啦,女性身體是比我們弱的,你已經非常了不起了,你需要休息,老張你也去吧,今晚早點睡,明早繼續戰鬥。”施南學指了指豐越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安慰江小云順便把他倆都趕出去休息了。
“教授,你跟豐越也去休息,今晚老韓他們趕不回來的話我值班。”施南學想想暫時還未理出頭緒,都休息是最好的辦法。
“我陪你值班。”一個女聲在耳邊響起。
“你速度有點慢啊,謝紅。”施南學不看也知道謝紅來了,“我發信息給你到現在可是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老大,我收到信息先去辦了點事。”謝紅的臉上已經沒有前日的不快。
“教授,豐越,你們都在啊?大家都出去沒回啊?”謝紅掃視一下,諾大一個辦公室就他們幾人站在大屏幕前面,大屏上還放着紙廠後面的河灘。
“江小云回來了,我讓他們休息去了,你怎麼樣?查到什麼?”施南學知道謝紅沒有線索是不會那麼大聲音的,這丫頭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
“局長不是讓我只能晚上歸隊嗎?我就更晚點,哈哈看看警局都下班了我纔來。”謝紅閃着光的臉寫着笑意。
“我查到劉富貴離開家後先去了廣州,這個你跟我信息聯繫過了,喬姑娘去廣州也核過,不過他去了廣州在那住了一個星期就回來了,而且他回來後資料顯示一直呆在g市沒離開。”謝紅聲音裏夾着興奮。
“這消息準確嗎?”施南學問。
“太準確了,劉富貴一直在一個工地上打工,那個工地是開發我市的一個大型文娛項目的地段,計劃五年完成,劉富貴的兒子說兩年多沒見到他,肯定是假話,因爲我昨天在那個工地上找到了劉富貴的好朋友,那人有一回在工地上差點被一塊鐵板砸到,是劉富貴及時推開了他及時避免了傷害。所以他認定劉富貴是他的貴人,倆人天天喫住在一個工棚裏,他肯定地說見過劉炎去找他。”
謝紅一口氣說完,拿過剛纔江小云的水一掀杯子倒嘴裏了,抹抹嘴說:“哇!舒服。這一天天的說太多話,嗓子都冒煙了。”
“哎……”豐越在邊上幽幽嘆了口氣。
“你嘆啥氣?我說的不對嗎?”
“沒什麼,只是感覺你喝水太猛,這樣不好。”豐越本想說不像個女人,想想剛纔江小云反應那麼大,這謝紅更難說,還是說的委婉點吧。
“哈哈哈,我一向那樣喝水,沒覺得不好,你看我多好!”謝紅將手在豐越面前揮揮,忽然想到什麼,“話說,小哥我們什麼時候練練?”
“別鬧,謝紅!”施南學及時掐滅了她一想打仗就忘了正事的小火苗。
“那個人有沒有說最後一次見到劉富貴是什麼時候?”
“上週五下午五點左右分的手,走時說去找兒子聚聚。”謝紅看了看大屏呆了呆,大屏上出現了一張長在花叢中的臉,只是這張臉很白,很白,那些花很藍,很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