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中心,其實就是一個小區花園,外圍的花花草草剛好半遮掩狀擋住小花園的入口,裏面是個半露天健身小廣場,每到晚上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
放眼望去,到處是孩子在奔跑,夾雜着家長們不緊不慢地喊:“慢點跑,小心摔着!”
兩個小青年,你親我一口我親你一口,摟着走進去小公園,時間還早,下午三點多,剛好是小區人流最少的時間。
“來來,再親一個!”
“哎呀,親親親,滿臉口水了再親!”女生把腦袋扭到一邊去了。
“喲喲喲,還不讓親了,今晚去你家告訴你媽,再不讓我親。”
“成成,你親,奶奶的!”女生一聽說要去自己家,連忙答應並爽快地送上自己的臉。
“這還差不多!”男生開心地吻上了姑娘的臉,含糊不清的說,“坐這裏,平時亭子裏到處是人,我們也沒機會……”
忽然小花叢中傳來窸窸窣窣之音,姑娘嚇得大喊一聲:“什麼東西?”
“喵……”
一隻貓尖叫着跑遠了,男生壞笑着:“貓都把你嚇這樣,要有個死人什麼的,你不要鑽我懷裏啊!”說完又在姑娘臉上一陣啃,姑娘被剛纔一下嚇得無心戀戰了,起身就要走。
風吹過,樹葉花草紛紛沙沙作響,枝條隨着風擺動起來,女生執意要離開。
“哎呀,寶貝,這大白天的能有什麼怕的?我們天天來,不也沒事嗎?”男生一隻手還抓在女生的胸上,不捨得鬆開。
“恩……討厭,你去看看!”女生本能推開男生撒嬌着,“你去看看嘛,不然我回去了。”
“好好好!怕了你!”男生戀戀不捨地鬆開手起身往亭子邊走,嘴巴嘀嘀咕咕表示不滿,“你這傢伙就是膽小,每次出去玩你都讓我檢查來檢查去,就跟你是逃犯一樣。”
“啊……哎呀!媽啊……”
剛跳下亭子的男生又飛快手腳並用鼠竄般跳回來,發瘋般往外跑:“殺人啦殺人啦!”
留下嚇得半死的女孩獨自呆若木雞。
不一會,兩個保安駕着男孩跑了過來,不停訓他:“你跑什麼?你是不是幹壞事了?”
跑入小廣場的倆保安看見女孩動也不動站着,架住男孩到了跟前:“姑娘!這是你男朋友嗎?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他他……”姑娘手哆哆嗦嗦指着亭子背面的花叢,上下嘴脣抖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
“殺人了殺人了!”男孩鬼哭狼嚎喊着殺人了往外跑,這保安見了能讓他跑了?一把抓住就給提溜進來了。
“小夥子,你可嚇壞我們了,剛纔瞅你倆進來的,你這一喊我以爲發生什麼事情了。”一個保安看見姑娘還好好的,把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
另一個年紀大點的保安,看姑娘一直哆哆嗦嗦指着亭子後面,心生疑惑走了過去。
亭子的背面長着一人多高的竹林,竹林下面是一大叢野花野草的,剛是初秋,所以花草還很茂盛。
保安兩手撐住亭子邊,伸頭往下看了一眼,大驚失色兩腿不聽使喚一屁股跌坐下來喊道:“哎呀媽呀哎呀媽呀!”
男孩抓住姑娘的手兩個人緊緊摟在一起,死死盯着小保安,看他一步步走向了亭子……
半小時後,城中花園小區門口嘰裏呱啦呼嘯着衝進一排警車,一陣急促而猛烈地剎車聲後,一羣警察跑着進了現場。
拉線警戒,取證,全程緊張嚴肅,坐地上的保安,感覺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還沒有要結束的我兆頭。
“警警警官……”年長的保安始終沒能站起來,無論你如何安慰,他上下牙齒一直在打架,那聲音聽起來就像夜深人靜骷髏發出的聲音,咯吱咯吱甚爲瘮人!
“那個冬青!你喊個人弄點水給他,還有這二位帶回車上問問。”韓成君指揮者現場。
“得令!”劉冬青嘚吧嘚吧跑遠了。
“施隊,這邊!”一扭臉看見施南學來了,老韓招呼着,“這可棘手了,這回我們要名聲遠播了!最近真是臭名昭著焦頭爛額。”
“別泄氣!也許這是個考驗我們的時候,我懷疑這是有組織的系列犯罪。”施南學不多言轉身進了現場。
“老錢!”
蹲在地上的錢程,戴着口罩,穿着西服,正拿着一個裝着藥劑的玻璃試管,將從死者身上搜集的纖維組織放進去,晃了幾下。
見施南學進來點點頭:“施隊,死亡時間約爲昨夜的12點至一點,屍體已經開始出現解僵現象。”
人死後肌肉一度馳緩,很快變僵硬,即屍僵。各關節難以彎曲,死亡時的狀態被固定下來。
屍僵最快出現是在死後30分鐘左右,通常是在死後2---3小時,一部分肌肉開始僵直,6---8小時遍及全身各關節,12---15小時達到高峯。這種狀態持續到24---36小時又開始緩解。
“此刻正是初秋,屍體剛剛出現解僵現象,也就說死亡時間剛好夠24小時左右?”老韓問。
“嗯,人死後屍體溫度會隨着時間推移而慢慢降低,屍溫呢?”施南學問道。
“22”小梁正拿着相機咔嚓咔嚓。
“恩,昨夜溫度大約在18度,現在實時溫度21度,屍體在花草中竹林下,免去的夜寒侵襲,目前以常溫論處,24小時左右是正確的,具體還要等我回去解剖後才知道,小梁準備好就打包回去。”錢程說完頭也不回出去了。
兩個神着白大褂的年輕法醫助手,拿來一個黑色的裝屍袋,將屍體裝進去擡上車絕塵而去。
“冬青!”小梁跟迎面的劉冬青打個招呼飛快跳上車跑了。
“這倆人今天不正常啊!”施南學跟老韓倆人一臉懵逼。
“哈哈,隊長!”劉冬青跑來說,“錢**醫的老婆今天生日,這幾天他忙的夠嗆,就請了半天假,說下午在家準備準備,晚上跟老婆慶祝的,你沒看見他剛買的新衣服?”
“哦……難怪呢,我也覺得奇怪,這錢**醫咋穿着西服就出現場了。”老韓搖搖頭笑着說,“這下好了,解剖完整理出資料也不知道幾點了,估計是慶祝不成了。”
“可不是,本來他話就不多。”施南學指着遠處的警車說,“蒐集好收隊!走,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