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來當警察,遲早有一天你會成爲一個高級罪犯,如果你不來警察,你將會在未來變成我的對手,屆時我們將會斗的你死我活。”豐越說道。
“真話?”施南學今天成問題老男孩了。
豐越當然知道劉冬青早已聽過這句話,他只是想要打消老韓的顧慮,意在讓他明白自己有能力與他一起並肩作戰,有能力領導他們抓到罪犯。
“那我說說我的看法。”
韓成君喝口水,重重將杯子放在桌上:“要說見到這些資料沒有憤怒那是假話,我老韓從來都是有話就說,這事必須從十九年前說起,應該算二十年了。”
“當年,我家韓樂很小,我因爲想早日升職能夠多拿點奶粉錢經常加班加點,哪都有我的影子,所以人稱拼命三郎!那一年初秋,湖心公園一家三口碎屍案引發的震動足以比擬地震。我們警隊的人從未見過如果恐怖的現場,別說我是個從警剛幾年的小警察。”
“我們當時的刑偵手段和儀器都沒有現在的高深,出現場更是多以自行車爲主。那時候天天圍着現場圍着屍塊的檢驗圍着一切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連軸轉,稍有風吹草動立刻全體出動,但每次都徒勞而返。”
“不過經過我沒日沒夜的走訪調查,居然讓我找到一個人。他說當天夜裏他下夜班回家,見到兩名男子一個騎車一個推車,後座上捆着兩個大麻袋。他認出其中一人是他過去的鄰居,還停下自行車打個招呼才走。”
“我立刻找人根據他說的畫了個像,拿着畫像去找領導,告訴他這有可能是個線索,帶回來問問。”
“抓回來了?”劉冬青問。
“如果抓回來,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了。我們去帶人的時候,發現那人已經死了!”
“死了?”老張問,“不會是那個下夜班的人死了吧?”
“你說對了,證人死了。我們根據線索去抓人,結果人去房空。我再去找那個工人想問問是否知道他鄰居的新居住地。然而,我們到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死了,法醫驗過說是自殺。”
老韓腦子裏出現那個工人掛在自己家房樑上的情形,至今仍自責,不該草率拿着畫像去找老馬,應該自己先去調查一番,否則……哎。
“這擺明不是自殺!”一直沒出聲兒的喬楚冷不丁來了一句。
“法醫給出的結論就是自殺。我們收隊了,啥線索都斷了,我苦心尋找了一個月,就這樣斷了。後來這個案子一直懸着,我整天就像丟了魂一樣,因爲我回憶當時的情況,除了大老李我誰都沒提過,只有拿着畫像彙報給領導了。我擔心……”
“你擔心是有人走漏消息?”
“嗯。”
“李?”
“大老李幾乎不可能,我倆天天喫住在一起,而且那時候我們沒有手機,都是拷機通知,他根本沒有機會打電話通知出去。”
“你懷疑是當時的領導?”劉冬青問。
“是的,我跟大老李說過這個事情,但是他叫我趕緊打消念頭,說領導不可能。”
“未來幾天,沒有任何消息支持我們繼續調查,我們陷入了死衚衕,忽然有一天警隊電話響了……”老韓的臉被悲愴蓋住,無法掩飾的痛苦影響着每一個人。
老張走過去用力按住他的肩膀,除此之外真沒什麼能夠幫他。豐越發現,老韓的故事與自己在卷宗裏看的有些地方不同,他疑惑的看看老韓。
“韓警官。”
“哎,豐越你就喊我老韓,我習慣這個。”老韓還沉浸在悲痛中。
“我想問的是,這個案子後來的走向,你口中的大老李現在是不是調走了?”
“要是調走,我也估計也跟着調走了,我不願離開這裏,不僅僅因爲樂兒他媽媽出車禍走了,還因爲大老李也走了,我要照顧的不僅僅是我的兒子,還要照顧他留下的兩個孩子,哎……”
“那,你們當時的領導?”豐越清楚的記得卷宗上當時韓成君的他們的分管副局長是姓翟,但是老韓口中提到的領導似乎姓馬。
“誰知老李去後沒多久醫院就來消息,說老李跟樂兒他媽都走了,我去的時候倆人都已斷氣,一個字也沒給我沒留下……我當時就瘋了找到老馬質問他,拎着他衣領問是不是他乾的!”
“停!”豐越及時叫停,“這裏有問題,施隊,你見過老韓那個案子的卷宗沒?”
“見過,不過老韓,我記得卷宗寫着你那時候的領導是姓翟,你咋說是老馬?”
“怎麼會?”老韓一臉疑惑,“我還能這個都記錯?你倆在哪個卷宗看的?”
“我看的是施隊拿給教授的,難不不成還有兩個版本?”
豐越忽然笑了笑:“呵呵,二十年前你們辦案大部分都是騎腳踏車去,警局只有幾輛警車,大多是爲了出遠一點現場和抓捕逃犯用,那麼資料被作假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你的那個馬姓上司後來去了哪裏?”
“去哪裏?能去哪裏?沒幾天就因爲喝醉酒掉河裏淹死了。”老韓的臉憤怒壓過了悲傷。
“法醫怎麼說?”豐越緊問道。
“法醫的結論是醉酒後溺水而亡。”
“怎麼會呢?”豐越看看老韓的臉,正義之氣光一樣散發着。
“我當時也感覺奇怪,這要喝多少酒啊?這傢伙可是出名的千杯不倒,我估摸着是跟人嗆酒,遇見拼酒的他從來都是來者不拒。”
“現場你去看了?”豐越問。
“我去的時候法醫部門已經將屍體打包帶回了,他的自行車半掛在河邊的一棵小樹上,就你們現在看見的護城河,當時沒有那麼寬的河牀和樹木,喝多了摔下去沒力氣掙扎可能。”老韓發現豐越的臉是根本不信的表情,還讀出了其他的信息。
“豐越,你不是懷疑他是被殺的吧?”
“啊?”這話一問出,大家不約而同啊了一嗓子。
“我高度懷疑是這個結果!”豐越看看大家又看看手錶,“走,去法醫中心。這裏不宜久留。”
“我去,我們自己辦公室都不能留了。”劉冬青嘰嘰咕咕四處看看,最後還是選擇跟大部隊行動。
“冬青,你的性格毛躁,但是你的優勢是精力旺盛,雖然體格不行但精神來補!”喬楚爲了緩和一下氣氛,敲敲劉冬青。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總跟我這個老爺們動手真的好嗎?”劉冬青推開他。
“哈哈,喬姑娘,最近嘴上功夫好像退步不少。”老張挑唆這倆人吵架,好讓大家開心開心。
“我不想跟他鬥,他這小身板喫不消,哈哈!”
“小心我把你放老錢的牀上去。”劉冬青邪惡的想到了喬姑娘光着身子躺在解剖室裏的樣子。
“我去,你小子太壞了,想看我的身體。”喬楚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疼的他直叫喚。
“服不服?”
“誰都不服,就服你。”這廝討饒真快,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施南學吹鬍子瞪眼大罵:“你把我臉都丟光了,”
“嘿嘿,男神!怎麼會呢?我是給他個臺階下!”劉冬青這傢伙說着笑着跳到江小云身邊,沒話找話說:“江組長,你弟弟回去沒?”
“嗯。”
“恭喜你。”劉冬青想到江小魚那個柔弱的樣子,“你弟弟不適合那個女人,我估計沒幾個人能鎮得住她,對了!我高度懷疑張揚也只能算是一個拿來消遣寂寞的工具。”
“冬青,閉嘴!”施南學惡狠狠低聲吼了一句。
劉冬青很少見男神聲音裏有殺氣,嚇得飛快往法醫中心跑去,身後韓成君忽然想到了什麼,跟在他後面也跑去了。
“老韓怎麼了”江小云呆呆的問。
“沒事,我估計老韓的心裏那個結待會在老錢那兒就能解開。”豐越揚起了好看的嘴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