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惟吾逍遙 >第九百二十二章:清晏魔蹤
    巫神殿。

    得知有賊人潛入祖巫殿盜走一部分祖巫神血後,逗留在雲階月地的巫神殿殿主及巫神使盡數趕回琅華天他們寧願暫時放下晚一點也不會死的天戮境探索,也不願將這件動搖巫神殿根基之事輕輕揭過。

    “調查出什麼結果了麼”巫神殿殿主心情十分惡劣,冷冰冰地詢問道。

    兩位副殿主搖搖頭,“占卜被嚴重干擾,尚未能有結果”

    殿主有些詫異,集合了整個巫神殿半數以上的高階力量,竟然都無法佔卜出賊人身份看來應該是祖巫神血被那人帶在身上,連帶着關於他的推算也無法進行下去。

    他沉默片刻,看向殿下的巫神使,“你們呢”

    巫陵起身一拜,將自己調查出的種種情況一一道來:“死在祖巫殿中的巫族應是月恆的弟子,宗若。除他之外,那段時間內神殿中有兩位巫族隕落,一位是在雲蘇禁地療傷的元信尊者,他的死因是重傷不治,但有可能與賊人有關;一位則是神官豐崇,他在死前去過雲蘇禁地,有可能殺死元信尊者,也完全有時間有機會獲取神血源池之水”

    說了一大堆之後,他總結道:“根據調查所得,我認爲神官豐崇應是被宗若所殺,爾後他僞裝成豐崇去了雲蘇禁地,取走神血源池之水,並暗中對元信下手。待離開之後,他僞造了豐崇的死亡現場,想讓我們誤以爲豐崇是被元信奪舍,藉着豐崇的身體進了祖巫殿,盜走祖巫神血。”

    巫陵的猜測倒是非常接近真相了,宗若的計劃本來沒有很大的問題,只要他能安然盜走祖巫神血離開巫神殿,他還能僞造自己正在玄冥城閉關的假象,偷偷逃去天涯海角儘管最終仍不免被查出來,但也能誤導巫族一段時間。

    可惜他在祖巫殿遇到了巫宸,註定死在祖巫殿中,前面的諸多計劃全數作廢,巫陵能做出這樣的推斷並不奇怪。

    “宗若元信”

    巫神殿殿主冷笑連連,殿內氣氛冰冷得如同萬丈冰川之底,強大的氣息肆意散發而出,殿內所有巫族只感覺呼吸一滯,身上一沉,似是有無形重擔壓在肩上,讓他們體內巫力運轉都不流暢起來。

    兩位副殿主帶頭跪下,巫神使更不敢坐着,紛紛跪伏在地,額頭觸着冰冷的地面,心中膽寒。

    雖然殿主一般不對族人下手,平日裏脾氣也不錯,但他繼任巫神殿殿主後便能得到祖巫神血的灌頂,沾染了祖巫神血的氣息,釋放威壓時琅華天內的巫族都會受到壓制,本能地感到恐懼。

    “真以爲本殿主什麼都查不出來麼這還需要查”巫神殿殿主憤怒道,“宗若一個分神期的廢物,做什麼想不開盜祖巫神血必是有人指使。”

    “宗若與元信的共同仇人能有幾個有實力做到這一點的又有幾個”

    “墨景純一定是她”

    巫神殿殿主不禁又想到當年因此人而被秦神意當衆收拾,那股子不爽又泛上心頭,讓他更加厭惡墨天微,“當年的讖言說她將給琅華天帶來鉅變,祖巫神血被盜難道還不能算是鉅變定是她做的好事”

    他咆哮了好一會兒,其餘人也不敢說話,更不敢擡頭,動作非常一致,但心中的想法卻有些不同。

    有些人覺得殿主的猜測與自己一樣,那墨景純很有嫌疑。

    有人卻贊同殿主前面的猜測,卻對“鉅變”二字持否定意見祖巫神血是消失了一部分,絕大部分依舊在庇護琅華天,怎麼也算不上“鉅變”。

    這個墨景純,很可能接下來還會鬧出什麼不利於琅華天的事情來

    最後還有一部分人覺得,沒有證據,任何推測都站不住腳,無法下定論退一步說,即便墨景純真是幕後黑手,他們口說無憑,真武宗也不會心虛理虧。

    況且說不定這件事是其他大能做的,爲的便是盜走祖巫神血及挑撥巫神殿與墨景純關係呢以太熙天葉氏那羣人的品格,絕對做得出這種事情

    發泄一番之後,巫神殿殿主漸漸冷靜下來,也猜出了殿中衆人的想法。他冷哼一聲,“直接占卜墨景純的行蹤,若天機晦暗不明”

    一位副殿主頂着殿主如看死人般的目光,低聲提醒:“殿主,墨景純身懷隱匿天機之祕寶,對她進行占卜,天機原本便是晦暗不明。”

    完全不能證明就是她偷走了祖巫神血。

    巫神殿殿主一噎,他倒是忘了這一茬過去得到的讖言也很模糊,“鉅變”什麼的,他們現在都沒搞明白,這都是因爲墨景純身上的不知名寶物。

    看來人贓並獲是不可能了,那麼到底怎樣才能讓這個該死的賊子認罪

    巫神殿殿主簡直無比憋屈。

    如果墨景純是個散修,哪管有沒有證據,巫神殿直接就動手了但她不是,她與真武宗關係好得親如一家,又靠着皎月祕境收穫了一大堆頂級勢力的好感,不拿出點真憑實據來就想動她,恐怕大半個諸天萬界都會反對。

    更可氣的是,此人天賦實在太好,初入大乘便能以一敵二而不落下風,等她消失一段時間後再出現,豈不是就要成當世第六位劍仙了

    那時候,巫神殿真的能收拾掉她麼

    沉默在偌大的殿內蔓延而開,這樣簡單的猜測沒人不懂,但懂了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就非常氣人。

    半晌之後,憤怒得化身咆哮帝的巫神殿殿主已經徹底冷靜下來,恢復了往日的從容,語氣冷淡,“先等等吧。”

    “我打聽到她有意參與天戮之主的爭奪,她勢必要與我等站在對立面,到時候互爲對手,只各憑本事,生死不論,那時候殺了她不會引起任何波瀾。”

    “那此事便這麼過去了麼”巫榮神使不甘心地問道。

    “當然不可能”巫神殿殿主斷然道,“放出風聲去,將這件事情與墨景純牽扯到一起去,謠言誰不會傳,她不可能置身事外。”

    等謠言成風,即便墨景純否認,此事也一定是她做的,日後若真能殺了她,巫神殿也算是立威了。

    然而,雖然說得很好,想得很美,但巫神殿殿主心中也有着隱憂若是殺不了她呢

    轉念一想,他又釋懷了:“殺不了,就證明她不是巫神殿能招惹的人,被她算計就當破財消災吧。”

    “該死的災星”

    殿主低聲罵了一句,雖未指名道姓,但殿中誰不知道是在罵誰

    他們也深有同感,這個墨景純,可真是個災星

    災星墨景純正在虛空之中研究剛到手的祖巫神血。

    因帶着祖巫神血的緣故,她不好返回真定天研究,只能可憐兮兮地在虛空中漂泊,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年多,才終於有了些頭緒,知該如何使用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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