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回來！”啪！大長老擡手又重重甩了她一下！
“……”女子一句話也無從說出口。
爲了來參加忌日，她穿着一身白衣，此時正微微轉過臉，透過面紗隱約露出一張清美的容顏，眼角似有淚光劃過。
到底是十幾歲的少年，花若楓再冷靜也看不下去，他想甩開青兒的手，衝上高臺去——
“你幹什麼？！”
“你可以儘管衝上去，如果不想讓事情變得更糟的話。”趙瀾笙淡淡的出聲道，然後預料他會停下來似的抽離剛纔抓住他的手。
花若楓負氣地垂下雙手，他此刻好恨自己的無能爲力！
大長老氣急敗壞地收回雙手，但眼中的憤恨掩飾不住，他手裏的木杖指着被打兩巴掌的白衣女子，“要不是你，安蓁能躺在這裏嗎？！”
“所以我纔來祭拜她。”女子捂臉，聞言語氣也沒有太激烈的反駁。
這樣倒顯得自己太暴躁了，大長老清了清嗓子，“既然回來了，儀式就繼續吧。”
女子從懷中掏出一疊經文，“大長老，我能爲安蓁做的也就只有這些——”
“不用再說了。”大長老陰沉着臉色，把經文遞給三長老。
三長老接過來，謹慎地看了幾眼，突然擡眸，冷冰冰的說：“剩下的三份呢？每個人都要有自己手抄的那份。”
“我的那份正是代表我跟師父和師弟的。”明明她是代表，這三長老忽然這麼挑剔，女子極爲耐性的解釋道。
“你女兒——”
“我沒有女兒！她不是我女兒！”女子旋即打斷她的話，要她說這些違心的話，比死更難受！
她不會讓女兒回來的！她只想女兒好好的！無憂無慮，不用爲墨氏一族做些什麼！
一直久久沒有作聲的端木家主突然開口，語調冷傲又帶幾分慵懶，“最毒婦人心，把人害死了，連女兒都不認，哎……”
女子握緊拳頭，她很想反駁，但要遭罪的話，她寧願自己承受。她低垂着頭，從所有人眼裏看來，這個神情就像做錯事而心虛一般，一時間高臺下更是一陣轟炸——
“叛徒！”
“叛徒擺明了是心虛！就是不肯讓出少主的位置！”
“還誘惑戚長老和慕容家二少爺背叛墨族！”
“叛徒怎麼還不趕緊滾啊？！”
唾罵聲此起彼伏，如同魔音灌耳，吵得她很難受，女子閉上眼睛，只要看不見臺下人的嘴臉就好了……這些都是她心甘情願的。
“大長老。”端木家主冰冷的嗓音傳出，他的身影走出人羣，站在白衣女子的旁邊，“大長老，今天是安兒的忌日，就不要讓不相干的人打擾她的清靜。”
“好，儀式繼續。”
端木家主微微頜首，笑容儒雅，他轉過身看見白衣女子，瞬間眯起鳳眸，俯身湊近女子的耳邊，“怎麼樣？滋味不好受吧？”
“你昨天說叫我來，就是爲了讓我被羞辱，然後我就會更加乖乖的聽話嗎？”
“那你到底聽不聽話？嗯？”端木家主勾脣一笑，邪魅而玩世不恭，還透着一股勝劵在握。
看着這張和趙瀾笙一樣溫潤如玉的俊臉，他看着她的眼神卻處處都充滿蝕骨的恨意，女子心一疼，卻還是顫抖着垂頭，“當然會。”
“你這句話只是廢話，沒有必要說。”他脣角彎起，笑容陰肆無比，嘲諷的眼神一掃，他眸光極冷的轉過身去，走下高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