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冷了,必須用熱水才能把沾了油脂的鍋碗洗乾淨。
而那兩個原始人的碗勺,她則讓他們拿出去,臨時擺在屋檐下。
畢竟是陌生人,她對他們瞭解的太少了,私人物品暫時隔離還是有必要的。
……
那兩個原始人眼睛盯在她身上幾乎捨不得眨眼睛,對她的一舉一動好像都感到很好奇。
江婧薇把鍋碗洗淨,又去洗了手,然後讓那兩個原始人到竈下去坐着,她用水果刀一點一點將他們的頭髮連根颳了下來,扔到竈洞裏,一把火燒了。
這是根治跳蚤蝨子的最好的辦法。
在看那兩個人……真是清爽利索的兩個火柴人!
那個男人名叫浪,那個女人的名叫蝶……
他們說他們部落起名字都是以母親生下他們那一刻,眼睛所看到的東西,給孩子命名的。
可是江婧薇還是忍不住一頭的黑線。
她想到了一個詞……
狂蜂浪蝶……
她乾笑的對他們說:那我就叫你們阿浪和阿蝶吧……
生孩子的時候看到蝴蝶……在這叢林裏應該很正常。
可生孩子的時候看到浪……那說明他們的部落附近應該有比較大型的水源……
他們倆走到這17天,說明這水源離她這兒其實並不算遠……
難道有湖或者是河?
她問了阿浪,阿浪說,他們部落的山洞的那一邊是海……
江婧薇眼睛不由一亮,也許有機會,她應該往那個方向走一走……
……
江婧薇給了他們兩個一人一根柳樹枝,一端咬開,露出纖維蘸上鹽,自己親自示範刷牙的動作,教他們刷牙。
她將那個女原始人帶到衛生間去,教她怎樣用陶製的墩瓢接便溺,用芭蕉葉蓋上,滿了之後再送到菜地旁邊的糞窖裏去集肥……
同住一間房的室友,個人衛生也是很重要的。
而且她想只要天一晴,趕緊讓他們蓋房子,分開住。
人家畢竟是一對夫妻呀,不方便,雖然以他們現在的身體狀況,也沒啥不方便……
她把兩個陶缸從浴室裏拿出來清洗乾淨,重新把肉醃在裏面。
下午她又煮了一頓湯,讓那兩個人是人喫喝。
晚上天沒黑之前又吃了一頓……
……
但當天晚上還是沒讓江山回它自己的窩裏去,而是讓它睡在竈下。
和睡在牀上的自己算是一上一下一頭睡了。
外面還下着雨,也不用它夜裏出去巡邏值夜……
經過一天的相處,那一對原始人夫妻對她能夠操控這頭小老虎的能力已經充分的信任,所以即便臥榻之側老虎酣睡,也沒能影響他們的睡眠。
也許是這一段時間風餐露宿,太辛苦了,晚上他們睡在江婧薇給他們現裝的羽絨皮褥子上,蓋着現絮的新棉被,加上臨睡前還喫的飽飽的,江婧薇一整夜都沒聽他們翻過一個身……
……
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雨還在下……
她又做了整整一鍋湯,是足夠他們三人一天的量。
那兩個原始人也還在睡,身體太虛了……
這倆人一人一頭睡着露出兩顆光腦袋。
江婧薇看着光頭思索了一下,抽出一張鹿皮,猜度着尺寸,捲成圓筒,封個頂又沿了一個窄邊。
一個鹿皮漁夫帽子出了形,她現在做衣服的手藝,還真是與日遞增。
她照樣又做了一個,畢竟有兩顆光頭,還細心的縫了兩根帶子,可以在下巴底下打結,以防起風天戴不住。
粗針大麻線的縫起來很快,她六點半起牀,做好了這些事,也不過才八點鐘。
那兩個原始人終於被尿憋醒了。
讓他們去上廁所洗漱喫早飯。
她自己卻拿了一支木炭,用樹葉包起一頭握在手裏,在一招羊皮上畫來畫去。
她在想把這兩個原始的房子蓋在什麼地方合適。
那兩個原始人喫喝完畢,自己去把碗筷洗了收在一邊。
江婧薇拿了一塊新鮮的鹿肉帶着江山回到它自己的窩裏。
江山的窩在西邊山牆下,是一個1米5長寬高的披廈。
然後把昨天沒摘完的棉夾拿出來摘棉絮。
那兩個原始人照着她的樣子學着幫忙,三個人一起做活兒,立即先出效率來。
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摘完了。
這個時候雨也停了。
十點了,江婧薇喫她的上午飯。
她讓兩個原始人跟着又吃了一頓。
這兩個人急需要增肥。
她端着碗站在露臺上,看着池塘的南邊那塊地。
門口露臺七米長,下去隔着十米處是池塘。
池塘寬三米,長十米。
池塘南邊是都是參天的巨樹。
巨樹的間隙很大,在這間隙中間可以蓋間土房。
不用怕雷電,這一院子的技術都沒有那棵梧桐樹高。
有雷電下來,也有梧桐樹擋着。
她自己的房子也是遠離梧桐樹,在整個方形的院子裏來說,比較靠東邊的那一條邊。
……
江婧薇喫完了早飯,洗完了碗,立即開始行動。
她把自己的鹿皮靴和皮褲全部纏上草繩,一是爲了防滑而是爲了保護鞋子和褲子。
拿上陶鍬,畫出範圍來,就開始挖起地基。
那兩個原始人站在小屋的門口看着她,眼睛裏滿是迷茫和疑惑。
她沒打算讓他們參與勞動……用力挖土的時候,她覺得鍬把沒折,他們的胳膊有可能會折掉。
……
除了每天下午照常去看陷阱,其餘時間都用來挖地基了,另外她又教會阿浪和阿蝶編草墊子,這草墊子之後會用的很多,活也不重,可以讓他們動動手。
阿浪和阿蝶沒有他想象的那麼難教,甚至很意外的學得很快。
每次江婧薇一個人挖地基的時候,擡頭看到露臺上還坐着兩個戴着漁夫帽的人在編草墊子,他們旁邊還臥着一頭老虎,她看到這樣的場景,意外的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這是單純只和野生動物相依相伴,所完全不同的感覺……
可能是智商上的安全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