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一大片地被砍去了樹木和竹子,建立許多奇怪的棚子在山腳下,幾處屋頂上還冒着煙。
一個族人走上來,問道:“巫女,我們好像找到其他部落了。”
當然,這個很明顯。
“我們要不要過去,問問人家願不願意收留我們?”
“你們說呢?”白蛛兒轉頭問另外一邊的兩個人。
“我們在老部落那裏已經沒有回去的可能了……”
其中一個年齡稍長大約六十多歲的黑瘦男人搖頭,花白髒亂的長髮結成髒兮兮的長條,身上的獸皮爛的大洞套小洞,露出搓衣板一樣嶙峋的肋骨黝黑的皮膚。
“如果再找不到投靠的部落,咱們這個部落就要解散了。”另一個族人愁眉苦臉的說。
他比剛纔那位稍高一點,卻也只到女孩子的耳朵下面,五十多歲的模樣,差不多一樣的形容。
“你阿媽才被天神接走,我們雖然是族長和智者,但你身爲巫女,纔是部落真正的領路人,你也要學習掌管部落的一切纔是。”那年紀大點的說。“只要你下達命令,我們都會聽你的。”
“我纔不要,太累了,我阿媽就是太辛苦纔會這麼早被天神接走,要是部落解散了,我就找這個海邊最大的部落加入,任何一個部落都會要我的。”白蛛兒任性的一仰頭撅着嘴道。
一束陽光透過樹梢的縫隙落在她還透着稚氣的年輕的臉龐,端正秀氣的五官透着一絲驕縱的神情,蓬鬆烏黑的頭髮披散在肩上,淺麥色的皮膚,豹紋的獸皮衣服乾淨整齊,讓她在她身後的那羣族人裏顯得那麼與衆不同,像珍珠落在了礪石堆中。
這樣的一個年輕又美麗的女孩子,別說在這個只有40人的小部落裏,多少個大部落裏也很難找見一個。
“巫女,大巫已經不在了,你可千萬再別說這種話了,雪天已經過去,我們哪怕找一個獨立的山洞,也能夠存活下去了。”
“現在活下去就怎麼樣?像咱們這樣的小部落到了雪天,還不是要給別的部落吞併?”白蛛兒一聲嗤笑,眼睛盯着前方那一片屋舍。
“所以呀,巫女你看前方這個部落看上去好像跟別的部落大不一樣啊,要不我先上去打聽一下?”
“那我不管,這可是你們自己決定的。”白蛛兒無所謂的聳聳肩。“要是他們只要女人殺了你們這些男人,可不關我的事兒。”
那兩個族人被她這麼一說,神情不由一黯。
互視了一下,只無奈的搖了搖頭,卻什麼也沒說。
這樣的情況他們已經碰了三四回了,也因此損失了十幾個男女族人,男人被當場殺戮,女人被直接搶走,他們這些人好歹逃脫。
這些人走到這個部落的院牆外遠遠站着,好奇的觀察這個奇怪的部落。
那是一叢叢高大的竹子裏面盤踞着無數的刺藤做成的籬笆牆。
大門另外用更粗壯一些的竹子砍伐下來單獨做成,上面也交織着無數的刺藤。
只見裏面直直一條大路,往東延伸,兩側整齊劃一的土牆二層棚子,高大寬敞,看樣子這個部落的族人們住的都是這種棚子。
這個部落竟然不住山洞!而是住這種說棚子又不像棚子,但是比棚子更密實結實的東西。
這麼大的部落卻安靜的很,路上也不見有人走動。
早上太陽昇起已經一會兒了,難道這麼早就出去打獵了?
其中那個年齡稍長的男人躊躇了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上前站到大門前,鼓足了勇氣喊道:“白石部落前來投靠,我是白石族長,不知裏面可有人?”
緊鄰院牆的一間棚子裏隨着一聲咯呀門響,一瘸一拐出來了一箇中年男人,頭髮很短,隱隱甚至能夠看到頭皮,穿的倒整齊乾淨,隔着門瞅了瞅他們,便直接上來開了院門。
白石部落的人紛紛色變,一邊瑟瑟縮縮的往後退,一邊還不忘立刻護住中間的巫女。
不過再一想,人家就一個人,腿腳也不便,也不用那麼緊張,又放鬆了一點。
卻見對方那人十分和善的說道:“白石部落?”
“是的”
“多少人?”
“四十一人,男人30個,女人是一個。”白石族長對答如流,漸漸的對這樣的問題很是熟悉。
“嗯嗯……我們的巫神說了,對於真心投靠的部落,我們華夏部落都是歡迎的,但你們如果是別的部落的奸細,也請恕我們毫不手軟,不知道你們屬於哪種情況?”
這話也是白問,真是奸細也不會就這樣不打自招的。
不過這樣問一下,也算是個警告。
以他們現在部落的實力,根本不懼什麼奸細。
“我們是真心來投靠的,從雪天開始走,已經走了六十個白天了,可是別的部落都不願意收留我們,說他們現在也很艱難,好不容易纔來到了這裏,請仁慈的部落接受我們吧。”那位年長的白石族長懇求道。
“既然如此,你們隨我來吧。”轉頭又從屋裏叫道:“阿草,你還在裏面幹什麼呢?快出來。”
話音甫落,又從屋子裏面出來一個40歲左右的女人,穿着樣式奇怪又好看的衣服,利落的短髮,中等身材,寬下頜,看上去很是幹練。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有部落又來投靠了嗎?後院小廚房裏的菜肉粥都備着呢,帶着他們進去就是了。”那女人不耐煩的道。
那位和善的男人轉頭對着白石部落的衆人說:“大家一路都辛苦了。先到我們的部落裏休息一會兒,喝點水,喫點食物吧。”
白水部落的人一聽說有東西喫,都不由自主的吞嚥起口水來。
這一路風餐露宿,有多久以前沒有好好的喫過一頓了。
就連像衆星捧月一樣傲慢的白蛛兒眼睛中都露出驚訝期待的神色。
這個部落可太不一樣了!食物已經豐盛到這種地步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