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是洗盡鉛華,才學會飛翔。誰不是捱過霜冷,才知道擁抱陽光。
林雨霏睜開眼睛,看了看窗外。陽光透過窗簾灑進屋中,屋裏溫馨而又暖和。
“起來了!”鄭嘉勳轉身看着林雨霏,微笑着說。
陽光下的翩翩少年,柔光中那抹淺淺微笑。眼前的美好,靜默了時間。
“你在幹什麼?”林雨霏看了看桌上的煎蛋,牛奶,手抓餅。
“很明顯,做早餐啊!”
林雨霏一怔,她能感覺到在這個男人身邊的那種滿滿的幸福感。
“我來吧!”林雨霏想搶走鄭嘉勳手中的刀。
“沒事,我喜歡給你做。”鄭嘉勳笑着將刀放到一邊,將林雨霏慢慢推出廚房。
好像,只要鄭嘉勳在,林雨霏就會覺得很滿足。
或許,直到遇見了那個如晨光般明媚的笑容之後,曾經的傷痕,曾經的等候,終究是有了歸途。
“那我去先去洗個頭吧!昨天你們給我捂的被子有點多,頭髮都出油了!”林雨霏摸着她正在發熱的臉,趕快跑去洗手間。
此刻,雖然沒有甜蜜的話語,但兩個人身邊泛動着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進了衛生間,林雨霏將門輕輕關掉。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臉頰上的紅暈慢慢的擴大。一時間,整個臉通紅起來。一股強烈的溫暖從心向上翻涌,她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林雨霏輕輕地將衛生間的門推開了一條縫。她透過門縫看到了鄭嘉勳寬厚的背影,聽到了刀觸碰菜板時那熟練而又清晰的聲音。
找到愛自己的人不容易,找到一個肯照顧自己的人更難。或許金軒彬和林雨霏之間的牽絆可以說是情愛,但是隻能存留於記憶中的情愛是怎麼也敵不過鄭嘉勳每時每刻對於林雨霏的呵護之情。
“洗完頭了?正好子期也起來了,我們喫飯吧!”看到林雨霏從洗手間出來,鄭嘉勳笑着走到林雨霏旁邊,說。
“你們先喫吧,我先把頭髮吹乾”林雨霏話音未落,門鈴急促的響了起來。
“誰啊”林雨霏說着挪到了玄關處。
透過貓眼,林雨霏看到了他的姑姑以及姑父。
林雨霏沒有想到一直出現在噩夢中的人竟然站在自己的面前。瞬間,曾經痛苦的一幕幕驟然涌入了腦海中。
林雨霏看了看鄭嘉勳和子期,趕忙將兩人往自己的屋子裏推。
“怎麼了?”鄭嘉勳轉過頭,好奇的問。
“沒事,你們別出來。”
“誰啊?”看到林雨霏將鄭嘉勳推進屋,子期一頭霧水的問。
“我姑姑他們來了。你們千萬不要出來。”林雨霏知道自己的姑姑姑父是什麼樣的人,如果讓他們知道鄭嘉勳在,他們一定會纏着鄭嘉勳不放。
“爲什麼啊?”沒等子期說完,林雨霏就將房門從外面反鎖上。
林雨霏走到房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接着慢慢打開了防盜門。
“你姑姑還說讓我給你打一通電話再來,你看小雨這不在家嘛!差點浪費我的電話費。”說着,林雨霏的姑父陳曉東準備往屋裏走。
“你怎麼這麼多事啊!”說着,陳曉東不情願的脫下外穿的鞋子,甩在了門旁邊。
林雨霏低下頭,將陳曉東脫下的鞋工工整整的擺在鞋架上,強作鎮定的看着這兩個人。在她心裏,只要看到姑父陳曉東的臉,莫名的恐懼就已經涌上心頭。
“小雨別見怪,你也知道家裏面都是土磚地,所以你姑父他不脫鞋習慣了。”
“都是一家人,瞎客氣什麼!” 陳曉東說着癱坐在沙發上,指着桌子上的早餐問“你這是還沒喫早餐嗎?”。
“啊,一會我朋友來,這些是給他們準備的。”
“家裏真大啊,還有樓梯,一共多少層啊?”陳曉東指着閣樓問道。
林雨霏站在自己的房門口,靠着門。她並沒有回答陳曉東的問題。
“家裏還有什麼喫的嗎?我和你姑姑坐了一夜的客車,都沒怎麼喫東西!”陳曉東看到桌子上豐富的早餐,準備坐到餐桌上。
沒等他坐下,林雨霏就搶在他前頭坐在了他要坐的位置上,接着說“沒有。你們如果沒有喫飯,樓下就有早餐店。那裏早餐的樣式又多又好喫。”
“哎,外面喫多貴啊!你知道我和你姑姑現在都沒有米下鍋了。”
林雨霏聽到他的話,深深地嘆了口氣。她轉頭看着自己屋子的那扇門。她不想讓別人聽到自己家裏那些不堪的過往,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曾經經歷過的事情。
“我朋友一會兒來,要不你們改天再來吧!”林雨霏禮節性的對姑父和姑姑說。
林雨霏的姑父陳曉東並沒有把林雨霏的話當回事。他悠悠哉哉的摸了摸林雨霏家的真皮沙發,感嘆了一番,“有錢人家的沙發就是好,你看看這手感!我們現在沒有地方去了。去年我們公司倒閉了,你姑姑又生了孩子。我們沒有經濟來源。再加上前幾個月我打牌又輸了些錢,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又去賭博了?”林雨霏不屑的問。
“那不叫賭博,就是和朋友玩玩。玩總是要花錢的吧!”陳曉東不以爲然地說。
“玩玩?這都幾年了,你怎麼還賭呢?”林雨霏想起了小時候的種種,身上不寒而慄。
“我這不是找不到工作,在家沒事幹嘛。我只能沒事打打牌,打發下時間啊!你看你和你哥在我家也住了那麼長時間了,如今發達了,是不是該幫幫姑父?”
聽到這句話,林雨霏冷笑道“你確定那幾年有什麼值的我們報恩的嗎?”
“我當時打牌掙了錢不也給你們買好喫的嗎?”
“是,打牌掙了錢,心情好的時候,你會給我和哥哥分些好喫的。可你忘了你每次只要打牌輸了,或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你是怎麼打我和我哥的嗎?你想看看我後背那些傷嗎?”
屋子裏,子期和鄭嘉勳喫驚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子期知道林雨霏在姑姑家過得很慘,但她沒聽說過她還受到過嚴重的家暴。而鄭嘉勳,則心裏充滿了憤怒以及無限的憐惜。
“我那時候是心情不好。”陳曉東摸了摸耳朵,尷尬的說。
“那你怎麼確定我現在心情好,有時間聽你在這邊哭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