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仙來無恙 >第九十四章楚回的等待
    金烏西墜,玉盤升空,一眼望不到邊的廣袤雪海沐浴在朦朧飄渺的銀華之中,折射出晶瑩的亮光,與無垠夜幕上鑲嵌的璀璨繁星遙遙呼應,閃閃而望。

    而此時極地寒冰潭的四周,除了輝煌的銀和燦爛的白外,還有紅、藍、金、灰四行之色形成的四個易見的靈罩分別散落在不同的方位,散發着淡淡的靈氣,閃爍着瑩瑩的華光,爲這片單調的銀白增添了幾分靈動的色彩,分外絢麗,分外耀眼。

    但是與這四抹鮮活的彩色相比,極地寒冰潭的東南角,此刻卻無比的黯淡,沒有亮光,沒有色彩,只有一棵枯皮老樹與一塊棱角分明的巨石相互慰藉,彼此依偎,共同照應在白花花的冰面上,悽清孤寂,冷風一吹,更是慘淡無光,莫名將灑落在此處的一壺銀華映襯得灰暗陰沉,明明有光,卻偏偏令人看不到半分閃亮。

    水面平滑如鏡,沒有一絲波瀾,沒有丁點漣漪,完全靜止下來,只有寒氣化成的白霧繚繞其上,飄飄嫋嫋,微微茫茫,似雲似煙,美不勝收。

    但這番只有天上纔有的旖旎湖景,此時此刻,卻絲毫映不進在極地寒冰潭邊,整整佇立三天三夜的男子眼中。

    只見周遭寒風呼嘯,嘶嘶咧咧,但卻一點兒也沒有撩撥起男子身上的青衣,哪怕是一個衣角都未被驚動。他的整個人都沉浸在任由風過而巋然不動的陰鬱中,那雙比清水還要淨透、還要澄瑩的眼眸現下全然瞧不出極地寒冰潭的半分瑰麗,而是死死地盯着波瀾不驚的水面,好似要將目光穿透到深不見底的潭底,洞察潭中的一切。

    男子的這個動作足足保持了三天三夜,沒有任何改變,沒有任何移動。只是如望夫石一般靜靜地矗立岸邊,如若不是眼眸中的憂慮之色越來越濃、越來越重,根就不會令人發現他是一活物,是一有血有肉、神智尚在的活人。

    可就在此時,男子眸中的沉鬱終於積聚到了極致,濃到化不開,重到頂不住,猶如火山爆發一般滾滾而出,噴涌傾瀉,瞬間蔓延到了整個面容。尤其是眉宇之間充斥的愁色。更是隨着緊縮的眉頭,成爲吐訴煩愁的突破點。而這個憂鬱至深、愁悶至重的男子就是昔日那個英朗清傲的楚回,只不過。如今的他卻沒有了先前的昂揚,整個人都沉寂下來,憂心忡忡。

    三天了,整整三天,自他從極地寒冰潭浸泡完後。就在岸邊整整等了姐姐楚喬三天三夜,但卻連楚喬的半點蹤影也未見到。要不是看見青雲門的護靈陣尚未開啓,他都以爲姐姐已經早就不在潭中。

    因爲據他對姐姐的瞭解,楚喬一旦上岸,就會立即動用她手中的令牌開啓陣法,等待白源三人的到來。而不會膽大包天的外出,挑戰極地雪域中隱藏的危險,更加不會臨陣而逃。在此時選擇逃脫以避免前去天池。而且,金丹修士通過傳送陣進入極地雪域,即便其傳送位置離此地最近,但趕到極地寒冰潭最少也是需要三天的時間,姐姐肯定不會被他人搶先擄走。

    是以姐姐現在一定還在極地寒冰潭中。只是不知道有何變故竟然一直滯留其中。而他,儘管知道這一點。卻無法探知到姐姐的位置。因爲早在三天之前,他出潭之時,看到其餘四角皆靈光閃閃,而唯獨東南角灰暗無色之際,他就已立刻投入極地寒冰潭中,找尋姐姐楚喬的身影。

    然而,即便他已經足足在潭中淬鍊了五個時辰,可是拼盡全力卻僅僅能夠下潛千丈,而這千丈潭水中,卻無絲毫姐姐的氣息。而這,就已經耗盡了他體內的所有靈力,就連丹田中的旋風烙火的火種也被他強行啓用,但卻仍是無法突破層層寒氣的桎梏往下深入。而他,不得不就此放棄,只能在岸邊什麼都不做,傻傻地期盼着姐姐破水而出。

    可是,已經三天了,各路金丹修士應該馬上就會趕到,而屆時,未進入護靈陣的他們二人不免會受到波及。即便礙於他們二人的身份,大部分金丹修士不會主動招惹或者傷害他們,但是金丹修士彼此間的鬥法卻很可能會牽連到他們。

    而更糟糕的是,如若讓他們發現姐姐那時還在潭中,那麼,姐姐勢必會觸及到他們的利益,冒犯衆人,到時,他們二人的身份在這些各派金丹真人的眼中就不值一提了。沒有什麼比自身的修爲還重要,而姐姐此番佔據極地寒冰潭的舉動則恰恰阻礙了他們的淬體大業。

    這是因爲,隨着修爲的提高和年齡的增長,極地寒冰潭一次可共十五名築基修士同時淬體,但是對於金丹修士而言,要想在極地寒冰潭中獲得淬鍊的功效,這最起碼需要在潭中獨自浸泡三個時辰,只有如此,纔會到達增強身體強度的作用。

    儘管其效果與他們這些築基修士淬鍊無法比擬,但總歸能起到加強實力的成效,而且待得時間越長其作用就越明顯,而且如若在其中待足一天一夜,還能起到提煉體內靈力的作用,對於金丹修士來也是一場得過去的機緣。

    是以,與他們這十五名築基修士同時浸泡且氣氛和諧融洽不同,金丹修士在極地寒冰潭的淬鍊可謂是刀光劍影、烽火連天。爲了爭奪獨自浸泡的資格和時間,這極地寒冰潭從裏到外都會成爲那些想要獲取這場機緣的金丹修士的戰場,而這戰場在未來十年裏都會不停的上演腥風血雨、槍林彈雨。

    而姐姐楚喬的存在,毫無疑問,首當其中地成爲了金丹修士的眼中釘。因爲無論是哪一位金丹修士想要在其中淬鍊,都必須首先將姐姐拉出極地寒冰潭。可如若這樣,姐姐的安全還會有多大的保證,怕是一不留神,便會命隕在那些金丹修士的一怒之下吧。

    更何況,他現在根就不知道姐姐在潭中的具體情況,不知道姐姐在水下是否遇到了危險、是否遭到了劫難,纔會導致如今的遲遲不出。他不知道姐姐現在是否安全,不知道自己能夠爲姐姐做些什麼。難道他只能傻愣愣地呆在原地,只能親眼目睹危機的降臨嗎

    標杆般筆挺的修長身材,一動不動地立在潭邊,紅脣緊抿,一雙透亮的黑眸溢滿殷切的期盼,密切地注視着紋絲不動的水面,焦急希冀混雜閃現,前所未有的危機翻涌心尖。此刻的楚回第一次開始祈禱,第一次開始祈求,只求奇蹟的出現,讓自己的姐姐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不管付出何種代價,他都願意爲此傾盡所有。

    寒風依舊自顧自地咆哮,發出呼呼的響聲,也是這方世界唯一的聲響,陪伴着楚回度過了這三天日出日落的寂寞光景。可就在楚回做完他人生第一次的祈禱之際,白茫茫的世界突然劍光一閃,霸道凌厲,殺氣騰騰,一個平凡的身影就這樣強行扎入了這片寧靜之地。

    與此同時,青火劍驟然而出,握於掌中,此時此刻,楚回的眸中不再摻雜任何的情感,而是冰冷一片,與這接天連地的茫茫雪海一樣冰徹透骨,同時強悍銳利,同樣殺氣外漏。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允許在姐姐楚喬出現前,有任何人踏足極地寒冰潭。他知道自己在此人面前渺的猶若螻蟻,此人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其輕易滅殺,可是他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眼睜睜地看着此人進入極地寒冰潭發現姐姐楚喬的存在,將姐姐置於更加危險的境地。

    即便他的犧牲微不足道,即便他的攻擊微乎其微,可是,他必須保護姐姐,就像是當年他五歲時承諾的那般,用生命來守護,無怨無悔。而他的道,他的劍意,更是由此而生。破天開地,唯一勇字,而這勇氣來源,便是這最初的執念。

    三年的顛沛流離,三年的相依爲命,楚喬於他,就是全部的親情,全部的真意。長姐如母,而楚喬更是如母似父,他沒有兩歲前的記憶,只有三歲往後的印象,而這印象中沒有父母的身影,只有姐姐楚喬一人。

    記憶中,是姐姐爲他穿衣餵飯,印象中,是姐姐在雷雨交加的夜晚抱他而眠,回想裏,更是姐姐在妖獸來襲時將他緊緊得護在懷中。這一切的一切,歷久彌新,恍若只發生在昨天。而他當年許下的諾言,同樣時時在耳,一直以來,這就是他發奮修煉的,更是他修道之路的根基。而如今,便是驗證他道心的第一關。

    而剛剛踏入禁制的易衍天,目光一掃,身着青雲門核心弟子道袍的楚回即刻赫然映入他的眼簾。與此同時,其他四派的顏色各異的護靈陣也立馬進入了他的神識,而那個由枯樹巨石裝扮的無光角落自然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眸光一閃,易衍天立即發現了此事的蹊蹺。因爲他此行也是要去往天池,而帶路的築基弟子在浸泡完後需要立馬啓動護靈陣以確保自身的安全,而也只有他們手中的五宗令牌可以開啓陣法,其他十名築基弟子皆不能做到。如今青雲門的護靈陣未開,而眼前之人亦未有見到他而躲避其中的跡象,反而戰意外泄,那他必不是此行中人。那麼

    想到這,易衍天望向極地寒冰潭的目光陡然深邃起來,一絲狠戾劃過雙眸。

    可就在此時,一道洶洶劍意配着無上火光刺破空氣中的寒流,義無反顧地衝向了前方的金丹後期修士易衍天,奮勇向前,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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