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對你不好嗎?”陸城夕突然冷聲問她。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讓梨璇手一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大概不是什麼好事就對了。
差點將剩下的一點粥也給撒在被子上,連忙將碗放回到托盤裏,努力維持着淡定,“爺爺對我當然好,怎麼會這麼問?”
“既然沒想着離婚,爲什麼不想要孩子?”陸城夕聲音平鋪直敘,嗓音清淡。
明明沒有多少起伏,卻讓人聽的心驚肉跳,梨璇只覺得自己心臟都要驟停了。
第一反應就是陸城夕一定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下意識的就是想要辯駁,可話到嘴邊,卻又意識到陸城夕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既然他說了這話,那就一定是有了證據。
不由得想到蘇木進門的時候問的那話,維生素?
“以前只以爲你是演技好,現在看來,這藏東西也是一把好手!”陸城夕一把掀開被子,修長如玉的大手抓一起一包衛生巾朝着梨璇身上扔了過去。
一包衛生巾並沒有什麼重量,落在身上也沒多少痛感,隨後彈落在地上。
梨璇臉色驟變,心底殘存的一絲僥倖瞬間灰飛煙滅。
他是真的知道了。
“明知道爺爺的期盼,我也同你說過一次,好好的準備生下一個孩子,可是你呢?”陸城夕聲音猛地拔高,“揹着我連避孕藥都敢喫!”
梨璇卻不覺得自己有對不起他,林家把她當替身,可這男人是把她當成了懷孕的殼子,垂了眸子沒有說話。
“樓下黃嬸好湯好水的補養着你,可轉臉你就吃藥,你這女人是沒心嗎?”陸城夕冷眼看着她,語氣極冷,凍的人通體發寒。
梨璇繼續保持沉默,她不想懷上孩子,孩子就是羈絆,到時候林薇薇回來,她怕自己是會更捨不得離開,況且現在陸城夕是打着把孩子給趙欣兒養的主意,她更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陸城夕面色風雨欲來,看着垂着臉沉默的女人,突然擡手,將讓一把拽上了牀,那力道,哪裏像是拿不動勺子的。
梨璇都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陸城夕掀翻摁在大牀上,他翻身壓在她身上,擡手捏着她的下巴,狹長的眸子眯着,菲薄的脣瓣緊抿着。
要是他暗地裏讓蘇木見鑒定過這女人和林浩博的親子鑑定,這一樁又一樁的事情,他也要跟着懷疑這女人就是林家找來的替身了。
梨璇驚慌的眸子看着他,想是受驚的小鹿,不安,害怕。
“在婚禮之前,如果還沒能順利懷上孩子,你一步也不許離開老宅!”陸城夕沉了臉,脣瓣幾乎貼着她的,語氣冷厲的不容置喙。
梨璇瞳孔猛地放大,不許出門?憑什麼?
“是你說不想離婚,既然是夫妻,懷孕生子那也是理所應當的,全家人都知道,你陸太太答應的好好的。”陸城夕似笑非笑,“況且林牧茵說你很喜歡孩子,也很會和孩子相處,我想到如果是你自己的孩子,你應該會更喜歡的。”
梨璇聽着陸城夕這不疾不徐的話,帶着幾分笑意,卻沒有一絲絲溫度。
“陸城夕,我最近一直多在吃藥,不適合懷孕,不如等藥殘過去了?”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試探着和陸城夕商量。
“藥殘過去了?”陸城夕冷嗤了一聲,“你都不知道殺死多少個孩子了,還在乎藥殘?”
“那你呢?你喜歡孩子嗎?”梨璇知道自己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擡手扣住梨璇支在自己身側的手臂,不安的問他。
如果陸城夕能善待這個孩子,她就算是離開就如何呢?
只是現在醫學技術這麼發達,到時候趙欣兒會不會醫治好了,然後回頭虐待自己的孩子?
陸城夕沒有回答她,直接擡手就撕扯開了她的衣服,動作粗暴蠻橫,梨璇心裏不安在蔓延,擔心孩子不被善待,擔心孩子會不會是畸形。
“記着,你欠我一個孩子。”二人坦誠相見的時候,陸城夕突然警告的看着她,“如果完不成爺爺的要求,林家都要爲這個來不了的孩子陪葬,是你又浪費了一個月的時間,陸太太。”
梨璇心裏苦,卻不能說。
就在她以爲男人會直接做的時候,卻見陸城夕長臂一伸,拉開了牀頭的小抽屜,在梨璇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掏出一包粉色的小雨傘,牙齒叼着一角,撕開了袋子,東西落在臉上,心裏被砸的一懵。
陸城夕一直都有準備着?
……
這一折騰直接到了晚上,陸城夕說,藥殘是一個月,梨璇這才明白她又耽擱了一個月的時間是什麼意思。
好一番求饒,陸城夕才鬆口,讓她在這一個月內完結所有的工作。
只是這樣一番折騰,陸城夕的胃病是真的犯了,洗完澡沒了旖旎的心思,整個人額頭突然大滴大滴的冷汗滑下,強撐着沒有讓自己蜷縮在一起。
梨璇垂着頭髮從鏡子一看整個人嚇得心臟都一緊,“陸城夕,你怎麼了?”
“藥。”陸城夕指了指牀頭櫃。
梨璇連忙翻出陸城夕的胃藥,給他餵了兩顆,也看到了抽屜了兩盒的小雨傘,神色懊惱。
她也是被陸城夕壓制住了才忘記了反抗,想來這男人今天本來就是胃不舒服的,可剛纔還……扭頭就看到了旁邊垃圾桶裏扔着的東西,臉色更紅了。
看向神色緩和了一些的男人,“還好些了嗎?一會兒讓黃嬸把飯菜端上來吧?”
陸城夕點頭,語氣是真的帶了虛弱,“隨心。”
“你,你明知道自己不舒服,卻還……”梨璇咬咬脣,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
她搞不懂,不是爲了懷孕,陸城夕爲什麼還要和自己發生關係。
她還想問,陸城夕對趙欣兒到底是怎麼想的,可陸城夕已經疲累的閉上了眼,她也只能作罷,收拾一番下了樓。
夜幕降臨,卻正是白天。
喬暨南已經來了這裏兩天了,循着之前得到的消息尋找林薇薇的下落,突然又像是銷聲匿跡了一般,幾經周折,終於在酒吧一個女人口中得知,有個叫陸江聿的,好像是有個華夏女朋友,像是金屋藏嬌,很少有人見到那個女人,但陸江聿對外卻一直都在說,要娶那個女人。
“難道美女和那位陸先生……”喬暨南聽着那人語氣裏的酸楚,挑眉問道。
女人呵呵的笑了,或許是喝多了,又或者是見着喬暨南和自己一個膚色,所以話也多了,“他啊,想坐享齊人之福呢。”頓了頓,又道,“他明天晚上會參加一個宴會,要是你能帶走他藏着的那個,我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