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璇,“……”怎麼覺得三年不見,陸城夕的變化這麼大呢?按着以前陸城夕的性格,不應該是直接不理會自己纔對?
上車的時候,陸城夕的動作倒是溫柔的很,一直都照顧着不要碰到的膝蓋。
“那什麼,陸城夕,惠惠……”
“坐後面的車子!”陸城夕涼涼的打斷了她,自己也跟着是個上了車,車門一關,車子啓動。
梨璇剛想撐着身子往旁邊挪挪,大腿卻突然就被人摁住了。
“你幹什麼?”梨璇警惕的看着陸城夕。
卻見男人矜貴的身子彎了腰,擡手去挽起了她的褲腿。
梨璇身子一抖,陸城夕今天一定是吃錯藥了。
褲腿被很小心的挽到膝蓋上方,好在褲子也寬鬆,絲毫沒有碰到她被磕的紅腫破皮的膝蓋,梨璇低頭,就見陸城夕眉心擰着,白皙的手指落在距離傷口一釐米的地方,輕嘆了一口氣,卻沒有落下去。
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突然就亂了。
車子後面,北北呆愣的靠在黃雅惠懷裏,直到車子都行駛了好一段路,才猛地一個機靈坐直了身子,很認真的看着黃雅惠突然開口,“姨姨,剛纔那個叔叔好好看,比爸爸還好看。”
黃雅惠,“……”
所以她們家北北是個小花癡嗎?
“所以你呢?剛纔你就看呆了?”她無奈的捏了捏北北的小肉臉,都不知道要說這孩子什麼了,有時候可真是神經大條的可以。
“可她抱走了媽媽。”北北小眉頭皺成了波浪,突然有些發愁了。
黃雅惠長舒了一口氣,還好,知道重點在哪裏。
“剛纔他過來都把我小心臟給嚇壞了。”北北突然擡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差點就把我給嚇的摔到地上去呢。”
黃雅惠,“……”這劫後餘生的小表情是個意思?丫頭啊,你媽還在賊船上呢,哦不,其實我們都在。
“姨姨,我告訴你個祕密哦。”北北突然直起了身子湊到黃雅惠耳畔。
“祕密?”黃雅惠低了低頭。
“我見過那個帥叔叔哦。”北北小小聲的說到,語氣裏甚至都帶了幾分小得意。
“見過?”黃雅惠一驚,“在哪裏見過?”
他們這些年和國內根本沒有任何接觸,而且更沒有任何陸城夕的資料給孩子看過,怎麼會見過呢?
“噓——”北北伸出食指落在脣邊,“不要那麼大聲。”
黃雅惠連忙縮了縮脖子,點頭,很配合的小了聲音,“你在哪裏見過呢?”
“在媽媽那個帶鎖的抽屜了。”北北說完就捂住了嘴,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黃雅惠,咧着小嘴神祕兮兮的笑道,“這是祕密哦。”
黃雅惠點頭,“嗯,祕密。”只是帶鎖的抽屜?
“媽媽還有一個好漂亮的鑽石,藍色的,可好看了。”北北忍不住將媽媽那點小祕密全部都買了。
“……”黃雅惠一時之間也沒能反應過來北北說的是哪個,這些年喬暨南在做鑽石珠寶生意,平日裏有好的鑽石或者珠寶什麼的都會給她們兩個留着。
說起來,她也有要幾套鑽石珠寶首飾了,喬暨南在這方面還是很大方的,也是真的將他們都當成了家人。
“媽媽還和那個帥叔叔拍了結婚照,可好看了。”
北北是真不將黃雅惠當外人,加上那天梨璇也沒特意叮囑說不能告訴別人,而且黃雅惠也不是別人啊,於是就心裏的小祕密一股腦的全都說了,說完又小聲的叮囑,“不過你不能和媽媽說哦,不然媽媽會不開心的。”
黃雅惠似乎想起來什麼,記得他們剛到的時候,梨璇有一個揹包裏的都沒讓他們收拾,甚至是避諱着他們兩個人的,當時她即使身體不舒服,也全部都是自己的收拾的,再之後梨璇房間裏的確有個抽屜就帶了鎖。
她當時也想到了那裏面的東西可能和陸城夕有關,不想梨璇再過多的提起陸城夕,也就沒多問,卻沒想到那裏面鎖着的竟然是結婚照。
梨璇竟然將她和陸城夕的結婚照帶走了,這件事喬暨南知道嗎?
“你有和爸爸說過嗎?”黃雅惠小聲問懷裏的小丫頭。
“沒有。”北北認真的搖搖頭。
“那這就是我們兩個人的祕密了,誰都不許說好不好?”黃雅惠伸出小手指。
“好。”北北歡快的小胖手勾住她的,聲音清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前面副駕駛座上的蘇木忍不住回頭,多白嫩的小丫頭啊,真是可愛。
上天對他們家先生還是厚愛了幾分的,就是不知道他和他們家遙遙什麼時候也能有這麼個小可愛,應該是快了,現在太太可是回來了,遙遙肯定會答應和他結婚的。
不過對於兩個人到底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麼?他只隱約聽到爸爸,祕密,幾個詞語,然後小傢伙突然就歡快的笑了。
稚嫩的笑聲掃光了蘇木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陰鬱和煩躁,不由的勾脣跟着笑了。
前面的車子裏,就沒蘇木這麼輕鬆了。
陸城夕那白皙修長的手指終究還是落了下去,微涼,讓她的膝蓋有那麼一刻的舒服,只是那手突然用了力道,微疼。
“嘶……”梨璇倒抽一口涼氣,吼他,“陸城夕!”
陸城夕面色不變,起身,語氣認真,“的確是需要去醫院拍個片子檢查一下吧。”
“我沒那麼嬌氣!”梨璇擡手要將褲腿推下去,就只是磕碰了一下,哪裏那麼誇張了,還拍個片子?她又不是泥捏的,一碰就碎了。
“……”前方開車的司機緊握着方向盤,目不斜視,不敢讓自己有絲毫分心,這麼多年,第一個敢和他們先生大小聲的人還是第一次見,驚訝的有那一瞬間他差點兩方向盤都沒握住,好在技術精湛,沒有讓那個先生髮覺。
“聽話,省的以後留下個什麼後遺症。”陸城夕摁住梨璇的手,聲音雖清冷,可卻足矣擾亂梨璇的心,她的手瞬間都不敢動了。
“就這樣,褲子會碰到,一會兒我抱你下去。”陸城夕抓着她的手,制止她的動作。
“陸城夕,你是陸城夕嗎?”梨璇苦哈哈的扭頭,這是個假的陸城夕吧?
陸城夕瞪了她一眼,“胡思亂想什麼。”隨後又補充了一句,“我還指望你給我道歉呢,一個瘸子什麼都做不了,還怎麼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