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門的奶奶上了電梯說她要去買菜,走了。
梁大姐幹完整層的衛生,2601的房門還沒關上。
她走了過去,從門外就可以看到有個男人坐在沙發上。
敲了敲門,那人卻沒有反應。
她以爲那個人睡着了,又叫了幾聲先生,那個還是沒有反應。
梁大姐覺得不太對勁,走進去一看,坐在沙發上那個男人,耷拉着腦袋,面如死灰。
和前幾起案件一樣,兇手一刀斃命,房間內除了梁大姐的腳印,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兇手一點痕跡都沒有留,按以往的經驗,兇器必定是廚房裏的刀具。
但苟天明一個大男人,又是富家公子,家裏半點菸火氣息都沒有。
廚房裏光溜溜,一馬平川,別說刀具了,鍋碗瓢盆都沒有。
萬一刀在局裏沒有來,小馬和局裏的許法醫正在現場。
許法醫說兇器應該就是花園裏花臺上那把手術刀,苟天明死因差不多在昨天晚上的12點到4點之間,樓下的劉光差不多也在這個時間點。
對於這一點,易天深信不疑,對於一個長期用手術刀的法醫來說,他判斷兇器是那把手術刀定不會有錯。
而且易天明白,痕跡檢驗科的同仁們很快就會在那把手術刀上發現指紋,那個指紋是屬於他所熟悉的那個人的。
王同懵了圈,他向易天發出了靈魂一問。
“這兩起案件是同一個兇手嗎?”
易天面色沉重,嘆了一口氣。
“當然是。”
王同懵圈二“兇手是傻嗎?這樓上的案子做得天衣無縫,樓下的卻是漏洞百出,是想讓警方快點找到他嗎?之前的幾起案子是同一個兇手所爲嗎?”
易天“我想我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
王同懵圈三“易天,你是神嗎?”
“兇手的目標應該就是苟天明,樓下的劉光只是運氣不好,碰到了心情相當不好的兇手,屬隨機殺人。”
王同“那兇手究竟是誰?”
易天“這個人你認識。”
王同一臉問號“不帶這樣賣關子的,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得了,搞得人心癢癢的。”
易天“收起你的好奇心吧!我怕你知道真相後內心會癢癢得痛,恨不得不知道結果。”
王同不甘心“我……”
易天“跟我回局裏就知道了。”
財富花園樓下,他將車鑰匙給易天。
“你去取車,我再去劉光的現場看一看。”
王同轉身朝小區地直停車場去了。
劉光的案發現場,劉光的屍體已經拉走了,花臺邊上一大灘已經幹了的血跡。
在發現那把帶血的手術刀的草叢裏,不遠的地方,一個小丑的鼻頭隱在草叢裏。
先期來的警員們並沒有在意這個小丑鼻頭,畢竟這玩意是小朋友們愛好玩的東西,它在草叢裏也不稀奇。
他將那個小丑鼻頭拿出來,捏在手心裏,放進了自己的褲兜。
他將那一袋小丑鼻頭給拿了出來,仍到了樓下的垃圾桶裏,又眼睜睜地看着垃圾車將那一桶垃圾給收走了。
她究竟是什麼時候又在哪裏弄到這麼個鬧心的玩意兒。
公安局審訊室裏。
萬一刀平靜地坐在易天的對面,她一直沉默不語。坐在易天身邊的王同也一直沉默不語,說實在的,他不敢相信昨天晚上那個神祕的兇手,就是眼跟前跟自己共事了好麼多年的同事。
易天開口了。
“萬倩,我說過,只要你交待,我一定會幫你的。”
王同跟着附和“是的,萬倩,我相信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是那幫操蛋的傢伙威脅你了對不對?你說出來,正義永遠能戰勝邪惡,我還不信他們能反了天了。”
她搖了搖頭,仍舊沉默,一雙眼睛定定地瞅着易天。
易天着急了“萬倩,你究竟要怎樣才肯開口說話?你跟我說一說,昨天晚上其實並沒有別的神祕人,一直都是你對不對?”
她終於開了口“好吧,易天,如果我說出來對你有幫助的話,我願意說。”
她看了一眼王同,眼裏帶着一絲讓人拒絕不了的愛憐。
“對不起,王同,我能單獨和他呆一會兒嗎?”
王同起身來,出了審訊室的門,李局這個沉不住氣的傢伙,還有一筒,二餅皆在審訊室外面。
李局“怎麼樣?萬一刀有說什麼嗎?”
二餅“是啊,怎麼可能呢,萬一刀她不可能是兇手,易隊肯定弄錯了。”
王同有一種特別的頹廢感。
“是還是不是?一定會有一個結果的,但我相信易天,他說是一定就是。”
審訊室內,萬一刀看了一眼易天。
“能先給我一杯水嗎?”
她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空杯子。
“好,我去給你倒。”
“不,我要喝你的,你杯子裏還有大半杯。”
易天遲疑了,但她並介意,直接拿過他的杯子一飲而盡。
然後,她把玩着那個特殊的杯子,一個有點滑稽可笑的小黃人杯子。
“多可笑的一個杯子,是她給你的吧!”
易天默認。
“我不明白,她究竟有什麼好的,居然能在短短的時間裏收穫你的心,而我,這麼多年一直在你的身後,默默地爲你付出。可你,怎麼就沒有看到呢?易天,你是眼瞎了嗎?”
易天坐下來,拿過她手裏的杯子,緊緊地盯着她。
“說吧!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她冷冷一笑“哼哼,這個時候,即使我身陷囹圄,在你內心還是向着她的。你說,是我的悲哀呢,還是她的有幸?”
他咬緊了牙關“說,你們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她面色越發地沉靜“哼哼,誰也沒有對她做過什麼?這就是她的命。昨天晚上,當你看到她靜靜地站在大門外,以陌生的眼神瞅着你的時候,你的感受如何?她,其實並不如你想像中的那麼好吧!”
“你是故意的對嗎?故意迷暈了老方,讓我覺察出尋常,然後到大門口看到她正好站在大門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