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意想問她怎麼了,慕青忽地狠狠扯她一下,示意她不要開口。
一邊,陸慕安說:“我的血型是普通的abo類血型,和孩子不一樣。”
他說着回頭看白秋意,臉色冰冷。
醫生也順着他的視線看向白秋意,問:“你就是孩子的媽媽?”
白秋意點了點頭。
“那你是不是熊貓血?”
白秋意不知道什麼熊貓血,但她知道自己是什麼血型。她看了看慕青,見後者低着頭根本不說話,只好說:“我是a型血,不是什麼熊貓血。”
醫生微微皺眉,低聲嘆了口氣:“沒想到兩個普通血型生出一個熊貓血這麼少見的事情都被你們碰到了。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只能盡力從附近血庫調血了,這種血型比較罕見,所以難說其他地方有沒有,你們……”
他頓住,不忍心說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這種話。猶豫了片刻之後,他突然問陸慕安:“你是陸氏集團的老闆吧?你不妨讓人去問問集團員工,看有沒有人是這個血型。孩子情況比較危急,不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醫院血庫上。”
陸慕安立馬吩咐徐言之去辦,可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員工們基本都已回家休息,想迅速得到反饋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等了半個多小時之後,還沒有任何進展。先前的醫生又出來了。
“最後一袋血剛剛用完,醫院這邊聯繫的幾個血庫也都沒有,你們這邊怎麼樣?”
陸慕安死死皺着眉,一言不發。
徐言之只好說:“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
醫生也無奈了,他深深嘆口氣,“醫院這邊已經在和國內的稀有血型聯盟聯繫,不知道什麼時候纔能有結果,你們……我們盡力吧。”
他說完,轉身準備再次進去。
“等一下!”突然有人出聲叫住他。
在氣氛如此凝重的時刻,這一道聲音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陸慕安回頭看慕青,剛纔說話的正是她。
慕青的臉色很難看很難看,她的雙手垂在身在緊緊地握住,說了“站住”之後久久沒有下一句。
醫生不得已出聲問:“這位夫人想說什麼?”
白秋意也拉她,“大夫人,您是不是這個血型,您可以救思遠的吧?”
“去把簡亦繁推過來,她可以給思遠輸血。”
慕青艱難地說完這句話,之後如釋重負,很快回頭望向王管家和徐言之,語氣冷冽:“快去她的病房把她推出來,她和思遠是一樣的血型。”
王管家其實也早就知道這一點,但他沒想到慕青會在這個時候選擇暴露出這一點。
不過既然慕青都做了這個決定,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轉身匆匆往簡亦繁的病房去。
倒是徐言之愣住了,一時沒想到竟會有這麼巧的事,反應了片刻之後立刻轉身跟上王管家。
醫生問:“你們說的簡亦繁是今天下午和這個孩子一起被送來的女人?”
白秋意點頭。
“她也受了傷,能輸給孩子的血不多。我們還是應該儘量多聯繫人,儘量找個健康的。”
陸慕安沒應聲,慕青也沒應聲,母子倆當衆在病房前對視起來。
陸慕安問:“你是怎麼知道她和思遠的血型一樣?”
慕青梗着脖子不肯說實話,只說:“當初你說娶的人是她的時候,我就找人調查過她,不然怎麼會知道她媽是誰。”
這個解釋沒毛病。
但陸慕安瞥了下白秋意,又問慕青:“只是因爲這樣,沒有別的原因?”
慕青不高興:“還能有什麼原因!”
沒有別的原因最好,如果有的話……
陸慕安眸光深深,長久地凝視慕青和白秋意,直到遠處有響聲打斷他的沉思。
他回頭,卻見徐言之竟然攙扶着簡亦繁走了過來,王管家跟在兩人身後,手上高高舉着一隻藥水瓶。
徐言之和王管家剛到簡亦繁的病房不久,她就醒了。聽徐助理說思遠需要輸血,而自己和他的血型一致,便急忙趕了過來。
她匆匆走向迎過來的陸慕安,焦急地問:“思遠怎麼樣了?我已經沒事了,如果血型一致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思遠輸血。”
陸慕安扶住她,一邊的徐言之立刻放手。
陸慕安問:“你是熊貓血?”
“嗯。”簡亦繁點頭,“聽說思遠也是,對吧?這種血型很罕見,與其浪費時間去找別人,還不如讓我去吧。”
陸慕安按住她的手,女人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明顯,藥水順着血管緩緩流進去,手冰涼冰涼。
而她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你能不能行?”他問。
“可以的,我是大人,身體肯定要比一個孩子強。我去吧,說不定一會兒你們就能找到更合適的人了。”
陸慕安有些不捨得,放在她腰後的手緊緊用力,忽然又想起會弄疼她,馬上又鬆開了。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原來在生死麪前,他也是這麼的渺小,什麼都做不了。
這兩個人,無論哪一個他都不能失去,可眼下他又不得不放手一搏。
簡亦繁將他的爲難與糾結看在眼裏,主動推開他的手。因爲頭暈,腳下踉蹌了幾步,她立刻扶住一邊的牆壁,由於用力過猛,手背上的針扎出了血。
陸慕安皺眉,要上前來扶住她,被她伸手擋住。
她輕笑,“我沒事,你別再猶豫了,去和醫生說吧。”
一邊說一邊看向徐言之,“徐助理,麻煩扶我一下,躺久了有點暈乎乎的。”
徐言之有些心疼,看看她又看看背影堅毅的少爺,果斷還是上去扶起了她。
簡亦繁見陸慕安不動,便主動往慕青和白秋意所在的病房門口走。
慕青已經敲響了病房的門,有醫生出來開門。
那醫生看簡亦繁臉色也發白,手臂上還緊緊纏着紗布,禁不住皺眉:“這樣不行,她堅持不住的。”
簡亦繁不聽,“我是大人,總比一個孩子強。等你們調來血,怎麼知道他等不等得起,我是自願的,你們不用擔心。”
剛纔出來的醫生聽見這話,走過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雖見她確實臉色不好看,但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他嘆氣:“進來吧,不行的話我們會少抽點兒血。”
簡亦繁笑了,鬆開徐言之的手就要進去。身後,不知何時趕上來的陸慕安拉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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