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盛淮北怎麼看她臉上的笑,怎麼覺得不爽。他冷哼,“離婚的事不可能,不要想了。”
他丟下一句,煩躁地扯了扯襯衫領口,意味深長的看她幾眼,突然轉身走了。
傅止盈:“……”
既然又沒有愛上自己,他突然死都不願意離婚到底是因爲什麼?
她想不通,也不想再想了,揉了揉腦袋起身去打印離婚協議。
幾天後。
陸慕安和衣曉瑩的婚禮在即,全城都轟動了。慕青有意要徹底將簡亦繁的陰影從陸家趕走,所以這次也是盡其所能想把這場婚禮辦的漂亮一點。這場婚禮由她親自監督,看樣子像是要打造一場盛世婚禮。
陸慕安和衣曉瑩雖然不是娛樂圈的人,但是陸家在商界屬於領頭人物,衣曉瑩又是突然出現的商界貴女,強強聯合引得媒體傾巢出動。大家關注的點除了這一對新人,還有準新郎的婚史和準新娘與新郎前妻的恩怨糾葛。
有媒體查到了簡亦繁的所在,不遠千里奔赴過來想採訪她,但是連續多日的暴雨阻斷了他們的行程。採訪不到她本人,只能盡力寫些關於她的邊邊角角。
陸慕安翻看着那些新聞,關注點卻全在當地連續多日的暴雨上。
自從簽了離婚協議以後,他就沒再讓徐言之關注她的動向了。原本跟着她的那些人都被撤了回來,既然她想要遠離,他就讓她如願。所以這暴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連續翻了幾篇新聞,他問站在一邊的徐言之,“暴雨真的像新聞上說的這麼嚴重?”
徐言之點頭:“嗯,連續多天一直下,山腳下剛修好的村路都有些糊了。”
那就是很嚴重了。
陸慕安蹙眉。
徐言之知道他是在爲少夫人擔心,馬上說:“如果您想知道的話,我馬上讓人去照看一下少……”他猛地停住,陸慕安擡眼看他,眸光冰冷。
徐言之心下一跳,撇開眼小聲說:“我馬上讓人去照看一下簡小姐。”
陸慕安沒回答,蹙着眉一直沉默着。
徐言之拿不準他的意思,也不敢貿然行動。自從宣佈要和衣小姐結婚以後,少爺的脾氣越發陰晴不定了,現在他都不敢隨便揣摩少爺的心思。
空氣安靜了很久,久到徐言之都懷疑少爺是不是入定了的時候,陸慕安突然開口,“不必了,讓在那邊的項目團注意點兒就行了。”
這……
徐言之猶豫着開口,“那要不要讓那邊的人把她接到縣城?暴雨天似乎……很危險。”
陸慕安也猶豫了一下,過了會兒才說:“讓人去問問,其餘的隨她。”
徐言之應聲去了。
結果不到下午,那邊就有消息傳回來說簡亦繁拒絕和陸氏項目團的人離開。
陸慕安似乎早就料到這個結果,徐言之告訴他的時候,他很平靜地接受了。
徐言之沒再從他那裏得到命令,只好默默退出去。
第二天就是全城矚目的婚禮了,傅止盈收到簡亦繁寄來的東西,打算提前拿給陸慕安。
傅止盈把包裹完好的髒兮兮的紙盒子放到陸慕安的辦公桌上,吸吸鼻子說:“這是今天收到的,亦繁寄過來的。明天你的婚禮我不去了,現在給你。”
陸慕安也不嫌髒,一手拿過盒子翻來覆去的看。上面只有收件人的地址,並沒有寄件人的。
“她寄給你的?”
“嗯,前幾天她說讓我收到後送還給你。”
“什麼東西?”
傅止盈搖頭:“她沒說,只說是你落在那兒的,讓我還給你。”
落在那兒的東西?
陸慕安想了想,記不得自己落下什麼東西了。
既然這樣……
他隨手打開抽屜,拿出一支筆劃開快遞盒上的膠帶。裏面嚴嚴實實的一堆紙包着一隻盒子。
看見那隻盒子,陸慕安的臉色變了變。
光滑的綢緞般的外殼,小巧的盒子,正是他臨走之前留在她身邊的,當初用來求婚的戒指。
陸慕安突然笑了,沒有任何情緒地笑了。
她果然不肯留下任何東西,是因爲自己要結婚了嗎?這麼堅定地切斷與他有關的所有,她也真能狠得下心啊。
他打開盒子,裏面一隻銀白色的鉑金戒指泛着光,光亮如新。當初戴在她手上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如今……
徐言之見狀,心頭酸楚難言。他悄悄拉了一下傅止盈,不停對她使眼色。傅止盈會意,和他一起離開了陸慕安的辦公室。
傅止盈問:“剛纔那個是什麼東西啊,爲什麼陸慕安看起來好絕望?”
“是少爺當初送給少夫人的戒指。”
徐言之想想就覺得傷心,當初在國外的時候兩人解開了所有誤解,也堅定了對彼此的愛,沒想到纔多久事情突然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傅止盈回頭,透過窗戶偷偷地又看眼陸慕安。他依舊盯着那隻盒子,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收了起來。
她嘆氣,“沒事你勸勸他吧,明天就要結婚了,再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
徐言之也清楚這一點,可是不說少爺,就是他這個旁觀的人都沒辦法接受事實。
傅止盈見他不說話,想想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沒有資格多言了。她搖搖腦袋,“東西我已經送到了,我先走了。”
徐言之連忙送她出去。
回來的時候陸慕安已經沒盯着戒指看了,快遞盒也被他扔進垃圾桶。除了之前的那一聲笑,他再也沒有露出任何情緒。好像少夫人對他來說真的已經完全過去了,他也準備好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新生活。
事到如今真的一切都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從此以後陸家再沒有簡亦繁這個少夫人了。
徐言之嘆口氣,進去晃一圈,見沒有什麼要辦的,又悄悄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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