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完全是一對苦命鴛鴦,而自己就是那個最先棒打鴛鴦的人。
傅止盈揪着自己的衣服,癟嘴委屈地靠着門滑坐下來。
盛淮北愛衣曉瑩,衣曉瑩也愛盛淮北。他是江城商場上年輕有爲的才俊,她是異軍突起的新貴,如今的兩人分明是一對天作之合,她好像確實該離開了。
外面,宴會大廳的音樂突然換了節奏。衣曉瑩聽見這聲音,攏起拖在地上的婚紗,冷冷地對盛淮北開口:“願意娶我的人來了,抱歉,失陪了。”
“瑩瑩……”
已經踏出門的衣曉瑩突然停下,回頭看盛淮北,“如果前幾天我去找你的時候,你答應娶我,哪怕只是一個謊言,我們都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盛淮北,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愛我。”
盛淮北無話可說,只是咬緊了牙關。
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沒多久連盛淮北都離開了。
傅止盈聽了會兒,確定再也沒人才開門出來。
樓下宴會廳裏的音樂聲漸漸大了,聽樣子應該是陸慕安來了。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傅止盈連忙裝作沒事人的樣子迅速回到宴會廳。
下去的時候盛淮北已經在原處等她了,見到她纔出現,臉色十分難看。
“叫你在這裏等着,幹什麼去了!”
心尖又抽搐了一下,傅止盈吐舌,“去廁所了,你走這麼久總不能讓我一直憋着吧,還有沒有人性。”
不知道是不是被衣曉瑩傷着了,盛淮北沒有再呵斥她,而是皺着眉往宴會廳中間看過去。
現場人嘰嘰喳喳的聲音,好像說陸慕安快到了。慕青比他先到,在現場招待賓客。
酒店外面,一長串的車隊緩緩駛過來,陸慕安坐在中間的一輛車裏,手中一直緊緊拽着手機。
徐言之坐在副駕駛座,一直不停地在打電話。
隔一會兒陸慕安就要問他一句,“怎麼樣?”
徐言之只會對他搖頭。
最前面的一輛車在酒店門前停下的時候,徐言之得到了消息。
“少爺,那邊出事了。”
二人所在的這輛車也慢慢停下來,司機是一個保鏢,他回頭對後座的陸慕安開口:“老闆,婚禮開始了。”
陸慕安沒理他,問徐言之:“出什麼事了?”
“項目團的人說,昨天夜裏當地下暴雨,山區有滑坡和泥石流,少夫人那邊……”
陸慕安不顧他的稱謂,皺眉:“繼續說。”
“那邊聯繫不上,他們剛纔去看過,山裏已經進不去了。”
“……”臉色瞬變,陸慕安沒想到情況竟會突然變得這麼嚴重。
他以爲不管怎麼樣她都會保證自己的安全,所以纔沒有讓人將她強行帶離學校。可事實是現在她的蹤跡竟然都尋不到了。
外面的樂聲越來越大,賓客們都從宴會廳裏走出來。
車到了,時間也過了,新郎怎麼還不出來,大家都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衣曉瑩原本在休息室裏等司儀叫自己出去,結果等了很久卻只等到現場的騷動,所以她也親自出來了。
陸慕安似乎沒聽到,一直在給簡亦繁的手機打電話。
可惜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除了一聲又一聲“你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以外,再沒有任何關於那個女人的消息。
慕青親自過來了,滿臉慍怒地敲他的車窗。
陸慕安搖下窗,慕青十分生氣,壓低聲音質問:“你在幹什麼,這都什麼時間了,不出來還要等什麼!”
他要踏進這扇門,要和衣曉瑩結爲夫妻,要在所有人面前證明他從此以後都和簡亦繁沒有關係了。
這是慕青當前迫切想看到的。
可是對於陸慕安來說,走進這扇門就意味着他從此要和簡亦繁一刀兩斷。不,不用一刀兩斷,說不定是生死相隔。
他突然反應了過來,直接關上車窗吩咐司機,“調頭去機場。”
然後又對徐言之開口:“讓飛機準備好,我們一到就直接起飛。”
“少爺!”徐言之懵了,大庭廣衆之下離開,少爺有沒有想過後果?
“您進去吧,找少夫人的事交給我。”
司機也同樣用不贊成的目光看着他。
陸慕安陰沉着臉,看也不看外面氣急敗壞的慕青,對司機下命令,“走!我不想再說一遍。”
司機爲難地看看徐言之,徐言之還想再勸一句,陸慕安突然狠狠地把手機甩向他的臉。
徐言之條件反射一般躲開,卻再也不敢多說話了。
司機從來沒見他發過這麼大脾氣,當下也不敢再磨蹭,立馬發動車子,在車隊之中艱難地調轉車頭,走了。
婚宴現場一片譁然。
慕青繃不住,徹底黑了臉。
衣曉瑩就站在酒店門口,臉色變化已經不知道用什麼形容的好。尤其是周圍還有不少嘴碎的人在議論她,聽着叫人心煩。
人羣裏,傅止盈突然很同情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新郎突然掉頭走了,就算是當年的盛淮北都沒有這樣對待過自己。
這種難堪的感覺,她根本無法想象。
但衣曉瑩只是怔愣了一會兒,突然恢復笑意岑岑的樣子,她攏起婚紗裙襬,轉頭朝酒店內走進來。
慕青很快也進來了,她提高音量開口:“慕安臨時有些事,今天的婚禮照常進行。”
“新郎都不在還怎麼照常進行?”
“是呀,新娘子也太可憐了吧。是不是不得陸總的喜歡啊,大庭廣衆之下就這樣……”
“別說這種話,陸家也有些欺負人……”
噼裏啪啦各種風言風語四起,慕青臉色十分難看。衣曉瑩維持着臉上的笑站在大廳中央,握着裙襬微微發抖的手泄露了她的情緒。
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盛淮北突然穿過人羣朝衣曉瑩走過去。
他沉着臉走到她面前,對她伸出手,“他不會來了,你怪我當年沒去找你,那現在呢,可以和我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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