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大姐姐出事了。”
趙風嵐望着簡亦繁的方向,眼底中也全是猶疑,但她擔心簡亦繁故意耍花招所以不敢讓雲景南靠近。
疼,很疼。
簡亦繁只感覺疼的全身都痙攣了,眼淚控制不住“刷刷”流下來。她擡頭朝門口看過去,痛的只能小聲斷斷續續地叫他們,“快,叫救護車,我、我不行了。”
“媽媽,大姐姐是不是要生了?”
趙風嵐搖頭,無法斷定是真的還是簡亦繁故意耍心機想離開這裏。
她揚聲:“大小姐,你不要開玩笑嚇我們,我和景南沒有權利放你離開這裏,哪怕是去醫院都不行。”
“不、不,我要生了,快、快幫我叫救護車。”
“媽媽!”雲景南有點害怕,想掏出手機打救護車,可是手剛揣進兜裏纔想起手機已經被摔了。
趙風嵐雖不信卻也不敢不管,只能推雲景南,“快去告訴你爸爸,讓他拿個主意。”
她一邊說着一邊走進房間,簡亦繁已經半趴在牀上起不來了。
趙風嵐走過去扶起她,“大小姐,你別耍花招爲難我了,景南已經去找老爺了,如果不是真的現在承認還來得及。”
簡亦繁痛的沒法兒說話,只能淚眼汪汪的半趴在她肩上。
很快雲景南就回來了,和他一起的還有兩個女人以及雲景品。
雲景品走過來,只是看幾眼便馬上吩咐一邊的女人去叫人準備車子。
比預產期提前了一個星期,真的要生了。
簡亦繁躺在病牀上,疼的全身都麻木了。病牀旁邊雲景品和趙風嵐都在。
“雲先生,這、這下能不能讓我和陸慕安聯繫了?”
雲景品雙手插兜,不鹹不淡地跟着病牀走,臉上依舊是溫潤的笑,“妹妹先好好準備生產,這件事我自然會處理好。”
處理好,到底是處理還是不處理,簡亦繁需要一個準確的說法。
“他是孩子的爸爸,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他能在場。”
“放心吧。”雲景品微微笑,停在病房門口眼看着護士們將她推了進去。
門很快就關上,隔絕了裏面一切聲音。雲景品立刻沉下臉,所有的笑意都消失。他瞥眼輕飄飄看下身邊的趙風嵐和雲景南,眼底的漠視讓趙風嵐莫名心虛。
雲景品開口:“妹妹要生了,我不方便留在這裏,你和她關係不錯,就留這裏等着吧。”
趙風嵐點頭。
雲景品輕嗤一聲,往外走幾步又突然停下,從兜裏掏出一個東西扔在趙風嵐腳下。本就碎了屏的手機頓時四分五裂,趙風嵐頓時就白了臉。
“剛纔不小心在妹妹房間看見這個東西,我想應該是你們的吧。”雲景品淡淡開口。
趙風嵐馬上搖頭,臉色慘白,“不、不是的,景品,別誤會了,這個不是……”
“行了。”雲景品冷嗤,“我暫時沒打算把這件事告訴爸爸,收起你的乞求吧。我想你也不需要我提醒你這次的事對爸爸來說有多重要,一旦搞砸了,只怕……”
雲景品又是一聲冷笑,沒再說什麼就轉身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走遠,趙風嵐才彎腰顫巍巍將地上的手機撿起來。雲景南扶起她,心裏還在爲簡亦繁擔心,忙問她,“媽媽,我們真的不幫大姐姐聯繫姐夫嗎?你看哥哥根本沒有要幫大姐姐的意思。”
“你胡說什麼!”趙風嵐大聲,將摔碎的手機塞進他手裏,“你沒聽他剛纔的意思嗎,你還敢幫忙。你非要連累的我和你哥哥都被你爸收拾了纔行是不是?”
“媽媽……”雲景南低頭。
“你還小,不明白她對你爸爸來說意味着什麼,你爸爸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任何敢幫她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今天幸虧是雲景品看見,如果是你爸爸身邊的人看見,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喫!”
“爲什麼,爲什麼爸爸要這麼對大姐姐?”雲景南想不通,他只知道家裏還不容易來了一個像家人的姐姐,他不想她變成和雲家其他人一樣,也不想她受到傷害,可是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
這個兒子的善心趙風嵐是清楚的,她也很慶幸兒子在一羣狼之間能夠保持善良。但是一羣狼裏的一隻羊是活不久的,而她不可能一輩子都陪在兒子身邊保全他。
她摸摸雲景南的頭,語重心長地說:“你爸爸怎麼想是他的事,你只要好好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知道你喜歡大姐姐,可是她終究不是雲家人,和我們不是一路的,她遲早有一天會回到陸家。”
“爲什麼,爸爸都承認了她是雲家人,就算她回到陸、陸家,她也還是大姐姐。”
“你不懂!”趙風嵐嘆氣,“反正我們和她不是一路人,必要的善意是好的,但不能不顧自己去幫她,難道你希望連累我和哥哥都被趕出雲家甚至被你爸爸處置嗎?”
雲景南沉默着搖了搖頭。
“那就是了,你大哥和兩個姐姐本就看你和哥哥看不過去,如果被他們逮着機會在你爸爸面前多嘴多舌,我們就沒有安寧日子過了。”
雲景南不出聲,趙風嵐又摸摸他的頭,牽着他的手拉着他走到一邊的長椅上坐下。
在簡亦繁生產的幾個小時裏,雲家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人,雲景品卻再也沒出現。
因爲這段時間以來的遭遇,簡亦繁是剖腹產的,生完孩子之後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就失去了意識。等她醒來時,入眼處只有慘白的病房屋頂和滿屋子的消毒水味道。
肚臍眼下撕心裂肺的痛苦讓她蹙緊了眉頭,輸液管裏的透明液體緩緩順着血管流進皮膚。
人呢,人都去哪裏了。
她艱難地伸長手探到牀頭上的呼叫器,按響了,沒多久就有一個護士來了。
“雲小姐,您醒啦?”
簡亦繁嚥了下口水,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我的孩子呢,我想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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