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六零時光微微甜 >第12章 老王家活該斷子絕孫!絕戶了是作孽做多了的報應!
    看着護在她身邊的杆子嬸,還有把王家人懟得啞口無言的芳丫姐,再想想以前的自己,周蘭香覺得自己真是太傻了!

    明明那麼多人願意幫助她,怎麼最後就被欺負成了那個樣子……

    她從不對外人說家裏這些事,除了小山和大哥,也從沒想過要向別人求助。

    總覺得那是自己家裏的事,讓人知道了丟人。也覺得自家爹孃、男人都這麼對她,外人更幫不了她。

    現在她不怕丟人了,都要被欺負得活不下去了,還有什麼好丟人的?

    她也知道人心自有公道在,也許外人不會如小山和小進一樣爲她付出一切,可舉手之勞肯定不會吝惜。像芳丫姐他們這些跟她感情深厚的朋友,更是會盡力幫她。

    比如今天,如果她不求助芳丫姐、趙四嬸幾位,她早就捱打了,哪裏還用想借勢爲自己討回一點公道。

    趙四嬸帶着人悄悄走了,芳丫姐跟王五福吵得唾沫橫飛,擼胳膊挽袖子就要動手,王許氏幾個被她這邊牽制着,竟然完全沒注意到那邊趙四嬸幾個人已經進了上房。

    王五福跟芳丫姐吵架根本不是對手,氣得嗚嗚直哭,大嫂馬穀雨也和平時跟王家親近的幾個媳婦往後退,誰也不敢來幫腔。芳丫他們可不敢得罪,惹了她哪天在地裏找茬按住給揍一頓,人家孃家婆家都不是善茬子,他們也得吃了這個啞巴虧!

    王許氏趕緊把王五福拉過來哄,嘴上一句都沒說周蘭香,可時不時地刺一句張桂榮,讓她幾乎是瘋了一樣地罵周蘭香。

    最後張桂榮罵得不解氣,竟然披頭散髮地站起來,衝着周蘭香就撞過去:“我不活了!臨死我也不能讓你禍害人家老王家!我把你這個黑心肝的不孝女帶走!老天爺呀!你下個霹雷劈死她吧!”

    一屋子人呢,當然不能讓她撞到周蘭香,更不能讓她自己撞柱子,大家七手八腳地拉着,也勸着,其中夾雜着王五福的謾罵、王許氏的煽風點火、徐寡婦老孃尖酸刻薄的敲邊鼓。

    正鬧得不可開交,大隊婦女主任馬英華來了。

    王五福馬上就撲了過去:“馬大姐!你快來管管!我二嫂要把我娘氣死了!”

    張桂榮也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嚎:“我管不了了!這黑心肝的**我就當生下來按血盆子裏淹死了!大隊把她帶走吧!拉去勞教!批死她!鬥殘廢她!我就當沒生她!”

    馬英華將近四十歲,大高個,梳着短短的***頭,額前的頭髮用幾個大黑卡子利落地別在腦後,大臉盤大眼睛,一看就精氣神十足。

    來了也不聽這些亂七八糟的哭嚎,直接進屋坐到炕上,看了一圈纔開口問:“到底是咋回事?孃家和婆家一家出個主事的來跟我說說!”

    這個年代家庭矛盾只要涉及到婆媳,到最後都是孃家和婆家兩家的事,她幾乎每天都要處理這樣的雞毛蒜皮,一坐下就直奔主題。

    至於小山把她騙來的事,等把眼前的事處理完了再說。

    張桂榮拍着大腿又嗷一嗓子嚎了出來,嚎一半就被馬英華給喝住:“好好說話!有事說事!舊社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那套收起來!”

    張桂榮一口氣憋住,嚇得瞪着眼睛打了個嗝,竟然就真的一聲不敢出了。

    人羣中有人笑了出來,大家也陸續跟着笑了出來。

    馬英華又看看王許氏:“孃家人不說那就婆家先說,到底怎麼回事?”

    王五福馬上躥了出來,剛要說話就被王許氏給拉住了:“我們沒啥說的,還是讓親家母說,她說啥我們都聽着。”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覺得老王家這個婆婆真的是個和善人,連馬英華心裏都不住點頭,就沒見過鬧成這樣還有婆家這麼謙讓孃家人的。

    只有芳丫幾位少數人明白,張桂榮一開口就絕不會說周蘭香一句好話。

    果然,王許氏這麼一說,張桂榮對王家更是愧疚了,惡狠狠瞪了周蘭香一眼,不敢哭了,在馬英華的注視下站起身,走到炕沿邊片腿坐下:“馬主任,我都沒臉說啊,生了這麼個閨女我這張老臉……”

    馬英華沒說話,可人家是官,面對馬英華那張嚴肅地板起來的臉,張桂榮唸叨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在炕沿上不安地動了幾下屁股開始告周蘭香的狀。

    “我那女婿今早讓我們隊上那個小狼崽子給打了!打得鼻口竄血身上沒一塊好地方啊!炕都起不來!這個殺千刀的敗家娘們,不說好好照看男人,還把男人趕到老人屋裏,讓老人受苦受累照看!她自個倒好,躲在屋裏偷喫肉!她這心裏還有老人嗎?還有男人嗎?結婚這麼些年沒給人家添人口,婆家一個不字都沒說她,她還能辦出這種事!”

    “馬主任,你聞聞,這屋裏是不現在還有肉味兒呢!這個殺千刀的!咋不讓雷劈死!走道讓車軋死!喝水嗆死!喫飯……”

    小山厲聲打斷她:“娘!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馬英華沒表態,而是看看王許氏:“婆家還有別的話說嗎?”

    王許氏又撩起衣襟擦眼淚,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我們婆家沒啥說的,親家說啥是啥。”

    王五福忍不住了:“我們家一年就過年能喫上一頓肉!我爹孃自個還捨不得喫,她倒好,就這麼臭不要臉地躲屋裏偷喫!她也不怕?受(承受)不起!不下崽的母豬!她有啥臉喫肉?!”

    馬英華不管這些,來都來了,這個問題是大是小她都得處理好了,扭頭問一直一言不發的周蘭香:“王老二媳婦,是這麼回事嗎?你揹着老人偷喫肉了?”

    偷喫肉不是大事,就是真的偷吃了,都是分家的媳婦了,誰也沒資格說啥。也就是大家說幾句閒話,或者被家裏男人打幾下,不至於鬧這麼大。

    所以馬英華看着屋裏這陣勢,以爲周蘭香是偷了婆婆家的肉自己吃了。像前些天她去處理的憨子媳婦,偷着殺了家裏下蛋的老母雞,一大家子人連雞毛都沒見着,都讓她吃了!

    這樣的媳婦讓男人打得起不來炕,被婆婆小姑子把臉抓花她這個婦女主任也實在是沒辦法爲她說什麼話,要她說真是隻要不打死打殘那都是活該!

    周蘭香無奈地笑了一下,消瘦蠟黃的臉色,單薄得紙一樣的身板,看着就可憐:“馬大姐,我們家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一大家子住在這一個院子裏,分家的時候比我男人大的小的都有房子,你看看別的兄弟住什麼屋子,我們住什麼屋子。

    不怕你們笑話,去年我們倆分了毛重七百一十二斤糧食、三十九塊錢,都沒進家我男人就給上房扛去四百五十斤糧食,拿去三十塊錢。結婚六年,我們家年年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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