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天有些不敢置信,這事鬧得這麼大,秦牧居然沒有所知。
不過仔細一想,就想明白了。
秦牧卸下身份之後,是真的絲毫沒有保留,不像一些貪戀權勢的,走了之後就基本隔絕了這方面的事情,瀟瀟灑灑。
薛小天坐正了身,微微沉重道:“南方基地現在正忙破了頭,幾乎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員涌入”
“都是西北那一塊來的部奔着楊斌那混球辦公室去,具體做什麼都不清楚,好像就是走了個過場一樣,進去不到十來秒就出來了。”
薛小天沒有隱瞞,將事情部說了出來。
他自己,就是看南方這邊太過繁忙,乾脆就藉着養傷的事,趁機回來休息一下。
“話說秦教官你好像也是西北的,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情”
秦牧搖了搖頭。
自己卸下之後,確實沒有去了解過,也沒有渠道去了解這方面的事情。
只不過,聽薛小天現在說出來的這些話。
一隊接着一隊,從西北來的人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秦牧對那羣傢伙的秉性可太過了解了
只是秦牧原本以爲,楊長政在將自己整下來之後,理應會收斂一些,將這件事當做禁忌之談。
結果沒想到,這個老混蛋不但沒有半點收斂,反倒是大作旗鼓,恨不得將消息傳播得到處都是
這纔過去幾天
就已經傳到了西北所有人的耳中,激得他們紛紛南下,直接逼進南方基地
至於他們跑到楊斌的辦公室,到底做了什麼,那就只有他們這些西北的人才清楚了。
就是不知道楊斌那樣的慫蛋,有沒有膽子彙報給楊長政知道
接連如此多人的場面,而且每一個都是在沙場征戰數載乃是十數載的老兵其身上散發出的氣勢,絕非一般人能夠駕馭
如此大規模的鬧動,一旦鬧上去,楊斌這位置,恐怕是坐不住。
以那肥頭豬耳貪戀權勢的模樣,大概率,會力壓這件事,不向楊長政上報。
但是。
秦牧在瞭解事態之後,眼簾微微低垂。
這羣傢伙,簡直是胡鬧
這麼大費周章跑回來,戰線豈不是要被推回來
如果鄰區的人沒有及時支援,那在他退役之後,那些外敵只會更加囂張,極有可能會趁着士氣低迷的這段時間,大肆反撲直接壓到國線
到那時候,恐怕連內院的諸多元老,也都會被驚動得親自下場
秦牧搖了搖頭。
現在他也不是什麼在位的人了,說到底,沒這個資格管他們。
只能是,順其自然了。
薛小天看秦牧這表情,忽然想起一些事情來。
他在跟劉柒夜請假之前。
好像,有一個先前跟在秦牧身邊的巍峨身影,短暫露過一次面。
和先前離開的時候,差別不大。
只是秦牧是肩膀上去了些什麼,而他是多了些什麼
那巍峨身影就出來向劉柒夜和李建洲問了問秦牧的去向,便大步離去,絲毫不做停留,對楊斌更是鳥都不鳥。
薛小天算了算時間,估計也快到江南來了
不出意外,正是直奔秦牧而來
正當兩人閒聊之際。
就聽外面先後傳來一陣躁動聲彷彿是一人領頭,幾人緊隨其後
葉曉自然也聽到了這聲音,幾乎是一瞬間就認出來,急忙叫道:“是陸少”
此話一出,不少沉寂下去的人,終於是膽敢擡起頭來
這場宴會的主角,終於是到場了
“陸少來了這傢伙死期已至”
“什麼教官,什麼退役的將,在陸少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一衆人氣勢大起,就將目光部注視向門口。
就見宴會廳外的躁動聲停頓了幾下,隨後大門被驟然推開
最先入眼的,是一名身着正裝,風度翩翩的少公子。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陸通。
“怎麼弄得這麼亂”陸通皺起眉,還未清楚發生了什麼。
“陸少你可算來了你一定要殺了這個混賬”
葉曉也不管身上的疼痛,爬也要爬到陸通身邊,急叫起來。
聽到這話,陸通很是不解地擡起眼,看向宴會廳中央。
“陸通,好久不見。”秦牧對着陸通,微微沉聲道。
這一聲打招呼,直接將陸通震在原地
“是你這個賤種”
陸通幾乎是瞬間就認出了秦牧
他並未急着上前找麻煩,而是向葉曉索來在他到來前,發生了什麼。
陸通掃了掃秦牧,忽然笑了道:“我就說,你先前在江城,哪來的這麼大底氣,竟敢動我。”
“原來那時候,你還肩抗徽星,有着幾分虛僞的榮耀”
秦牧當初在江城,一拳將他轟飛出機場,害他滿身狼狽,丟臉至極的事情,仍然歷歷在目
陸通更是在那之後,大肆招攬人手,就是爲了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將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徹底抹殺
“那一拳無關身份,單純是,你讓我家妮子哭了。”秦牧說道。
你敢動她,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照殺不誤
“別在這裝蒜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身上那引以爲傲的那身綠皮,已經被楊家給出手拔了下來”
陸通此番話一說出來,立刻就激起旁邊的葉允兒的注意
她也聽說過楊家放出的這個消息。
可剛纔,她真沒第一時間將秦牧和楊家放出消息中指的人聯想到一起
沒想到秦牧這退役,並非自願,而是被那鐵腕楊家給活活逼下來的
“沒了這身綠皮,你不過是一屆賤胚凡胎有什麼資格與我交手現在我要弄死你,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陸通指着秦牧,大肆狂笑起來,完沒了先前的壓力。
他之前還擔心,秦牧會不會有什麼通天的身份,導致他束手束腳,這纔在回到江南後,韜光養晦,急忙攀交各路關係,篤定在再度見面後,能夠一舉碾殺秦牧。
但眼下看來,完是他多慮了。
這樣的廢物,出身一個犄角旮旯般的江城。
能夠坐上那樣的位置,估計更多都是走了天大的運氣,哪裏會有真本事
在鐵腕楊家那般真正的權勢面前,一觸即碎,不堪一擊
“堂堂一屆軍人,在疆外奔波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坐上了個像模像樣的位置,能榮歸故里了。”
“結果被楊家輕輕一點手段就給處理得一乾二淨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只能落魄得跑來江南乞討簡直是可笑至極哈哈哈哈”
陸通雙手大張,面容昂揚,恨不得將過去受到的屈辱部奉還給秦牧
“我要是你,就不會繼續說下去。”薛小天眼中微微流動,好似察覺了什麼,鼻頭哼笑了一聲,對陸通警告道。
“哈哈哈有何不能說這賤種的事情現在估計傳遍了國已經淪爲了一屆笑柄更是過街老鼠人人喊”
陸通這邊極有氣勢地對秦牧諷刺着。
忽然間,一道陰風大作
一個如五指山般的巴掌遮天蔽日,一巴掌抽殺而來
啪
極爲響脆的一個巴掌聲響起
剛纔還在瘋狂嗤笑着秦牧的陸通,此時就如同撞上了萬噸銅錘,直接被撞得倒飛出去砸落在幾張桌子狠狠摔在地上砸得極爲狼狽
轟轟轟
這一番動靜,嚇得一衆人愣神,完沒有反應過來
這裏竟然還有人,敢對陸通動手
這可是江南諸侯之子啊
“是哪個混賬竟然膽敢動我”
陸通快速從地上爬起來,眼神狠厲,就往門口橫掃而去。
就見在門口,一個極爲突兀的高大身影出現,他那隨身帶來的強悍保鏢在他面前,就如同剛出生的嬰兒般脆弱
“笑柄是誰給你的狗膽膽敢將一屆傳說,說是笑柄”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武穆
他身形如山,氣勢更是巍峨,兩道粗眉橫掃,語氣極爲沉重激動,兩拳如登峯一般,挽起道道狂風,直接將陸通的這幾個保鏢,盡數轟殺開來
砰砰砰
這幾個國際保鏢連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就被轟得一併倒飛出去
逼得陸通神情浮動了幾下,旋即沉下聲來,道:“秦將傳說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一個被逼得退役開來的廢物何足傳說這兩字”
“在江南這一方地界,若不是校,在我真正的世家面前,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他現在被楊家扒下了身份,就是賤胚一個我說要殺他,不過彈指之間”
陸通大手一揮,極爲狂傲,真是將自己高高在上的氣勢做到了極致
但就見武穆連半分退縮都沒有,雙手一撐,就將披在身上防風用的外套推開。
就見在他此時正穿着一身威嚴的戎裝。
而在他的肩上,以和平的橄欖枝襯托,列出兩枚熠熠生輝的徽星耀眼至極奪盡鋒芒
“秦雖現在不是將。”
“但,我是”
“壓你一個世家,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