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湖外上萬米,一座名叫登峯樓的觀景臺頂層。
這個位置,可謂是高聳入雲,從西往東,可以俯瞰大半個江南。
楊疏狂站在窗臺前,雙眼如鷹,俯視向煙雨湖。
此時的煙雨湖上,武者上千,除開羅繼偉,沒人膽敢走進過去靠近洛水。
“本少自當以爲,洛家底牌很多呢,上次去洛家的時候還如此束手束腳,早知道便直接出手抓了那洛水便是了。”
楊疏狂啐了一口,眼角微微抽動,帶着幾分後悔。
若是他直接出手,哪還輪得到那什麼謝龍半路出來攔截。
“準備放話,讓那太子收點手,不要太過分了。”楊疏狂彈了彈手指,如同恩賜一般,吩咐下人道。
一個楊家的下人應了一聲,立即就想要動身。
不過這下人還未出門,就見登峯樓的頂層門口,不知什麼時候,站着一位穿着着綠色戎裝的男人。
他比楊疏狂大不出三歲,幾乎是同輩,不過他身上的氣勢更爲龐大,五官頗具孔武神韻,顯然不是什麼軟柿子。
戎裝男人擺了擺手,讓下人先退下去,隨後走到楊疏狂身旁,淡然笑道“疏狂,不讓那洛公主,多喫些苦頭”
如果洛水肯乖乖跟着來他楊家,哪會有現在這般慘淡下場
即便是太子想要出手,也要先看着他東南上千萬的鐵血,衡量衡量
“海峯,你也來看好戲了”楊疏狂不用回頭,就知道來者是誰。
這戎裝男人名叫陳海峯,是他兄長楊凌天的下屬,在東南有上十年的資歷,十分有話語權,功績足夠掛滿自己辦公室的一面牆。
距離肩配一顆徽星,只差一份文件的事。
“要我說,以洛家對你的態度,就該讓那洛公主,在那好好躺着,反思反思。”陳海峯哼笑道。
陳海峯是楊凌天的人,此次前來,自然是替自己上司的兄弟站場。
畢竟楊凌天那樣的雲巔存在,在洛道明的壽宴,也就是競婚當天之前親自下場,實在是太失身份。
“還是去通知一聲吧,不然我兄長的未婚妻,被凍在地上遭人圍觀,成何體統”楊疏狂意有所指地笑道。
此話一出,陳海峯讚賞地拍了一下掌,正欲開口同笑。
忽然之間。
就見煙雨湖之外的一條林間小道,一道人影徒步而來突兀地闖進了煙雨湖公園
那些駐守在煙雨湖外的江南武道聯盟守衛,甚至連人都沒看清楚,直接被一掌抽翻,以頭點地
楊疏狂猛地一皺眉。
煙雨湖被江南武道聯盟所把控着,太子更是位於煙雨湖之上,這消息理應是傳遍了江南纔對,其他武者進來,都得恭恭敬敬地相報,然後才能進場。
怎麼還有人敢這樣硬闖
不等楊疏狂看清楚對方的樣貌。
就見一旁的陳海峯臉色微變,頓然道“這傢伙怎麼會在這”
“你認識”楊疏狂道。
“當然認識。”陳海峯沉了沉,驚訝也就是一閃而過,並沒有太過詫異。
他指着那道直入煙雨湖的身影,道“你還記得,楊將先前說,將南方一個隱患剷除了麼這消息還直接放給了江南諸家。”
楊疏狂一下就反應過來,更靠近窗臺,驚疑道“他就是那個來自西北,身披徽星,結果還被我父親一手直接推翻的廢物”
堂堂徽星,竟然被人活活逼退下位,這種事情,簡直是丟臉丟到老祖宗裏去了
不過他還未笑多少。
那道身影便一步踏入了洛水身邊,將柔弱的洛水環抱起來,隨後以魁梧的身背擋住了洛水,看不清兩人做了些什麼。
看到這一幕,楊疏狂眼角頓時一眯,笑意漸冷,道“這廢物剛卸任纔多久一個月有了沒就兵痞勁盡顯了連這事,他也敢摻和”
太子親自下手的事情,即便是他,也不願意多插手。
“我父親果真目光長遠,這樣的人,留在部隊裏,還是個肩配徽星的,簡直就是我華國天大的恥辱”
楊疏狂說罷,便背過身,彷彿多看一眼,都是在侮辱自己的眼睛。
陳海峯也沒將這個姓秦的放在眼裏,眼神高傲無比,隨口對楊疏狂道“我來之前,楊將親自給我授權,可以隨意調動一定的人手,以保楊家威嚴。”
這句話,就十分明瞭了。
意思是,楊疏狂可以大膽放心地代表他兄長出席。
並且,誰都威脅動他不得
否則,他江南的鐵血,有權直接出隊
試問整個江南,有幾個人,能夠扛得住一方權勢之巔
即便是太子那樣武道術法登峯造極的存在,也絕然不敢和東南一方硬碰硬
楊疏狂狂笑了兩聲,眼神透過登峯樓的玻璃窗,落在了洛家府邸之上。
先前他受到的恥辱,自然是要在洛家上,慢慢找回來
“還有那個廢物,一日不死都是禍患。”
楊疏狂伸出手指,點了點桌面。
這個姓秦的廢物,他準備親手處理處理
煙雨湖,中央公園上。
衆多武者和宗師全都滯在原地,一時間竟然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千阻止。
秦牧的出現,着實是太驚人了觸目驚心
一步踏來,直接震碎了百米冰霜
就連那從煙雨湖蔓延出來的白霧,都隨着他的步伐,被吹得披散開,根本聚不起來。
而羅繼偉暫時抑制住左手的流血後,眼神通紅地看向秦牧,仍帶着幾分不敢置信。
這傢伙,是從煙雨湖公園之外的地方走來的
那剛纔斬出的這一劍,距離有多少
數百米,上千米
即便是他專修的拳法,如果非用盡全力,絕對打不出這種距離
“這傢伙就是太子所說的那個對手”有人反應過來,第一時間便叫出口來。
“是他了膽敢在這個時候強橫闖進煙雨湖但剛纔那一劍,還有那一踏,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先前連連叫囂,甚至多有嘲諷的一衆武者,此時全都向後退去,再不敢亂說半句話。
那洛茜更是在看到秦牧的第一時間,就如同見了鬼一樣,立刻逃竄而開,不敢駐留半刻。
畢竟是一劍斬落了一位化境中期的手臂啊
這本是有力競爭風雲一代席位的年輕才俊,這事之後,修爲不知要暴退多少。
“我們走。”
秦牧好似完全沒有在意旁人,雙手環抱着洛水,便向煙雨湖走去。
每一步,擋在他身前的武者都立即暴退開來,不敢有所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