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眼睛飄過洛水,無不想看看這位一向高傲清冷的少女公主,乖乖低頭道歉。
也還好當時煙雨湖事件,驚動的多爲武者,加上當時滿天濃郁的白霧,能看清秦牧面容的人並不多。
這些並不接觸武道的大少,頂多也就是知道太子被人給斬殺了,其他細節,一概不清楚。
楊疏狂端着一杯紅酒,十分愜意地靠在椅背上,注意力並未在洛水身上,而是早就落定在了一旁的青年。
這就是那姓秦的廢物?
楊疏狂定睛一看,立即就發現了端倪。
步伐輕浮,氣息鬆散。
這種人即便是修煉武道,用大量天財地寶來堆積,上限也擺在那,化境頂破天了。
現在看來,這廢物能夠斬殺太子,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依靠那柄神兵了!
而洛水此時雙拳都攥緊,只有臉色還勉強維持得住,四周八方全都是逼着叫她道歉的聲音。
她沒想到,這楊疏狂等她一進場,便是如此針對。
眼看情況差不多了,楊疏狂這才慢悠悠地伸出手,示意衆人停下。
“洛公主當時畢竟是受了傷,對人警惕也是正常,不必這般。”
聽到這話,衆人的逼迫聲方纔漸漸停頓下來。
“楊二少不愧是出自大家之門,着實大度,我代自家七妹,先給二少道謝。”
洛林面容禮貌,就像楊疏狂一鞠躬,好似是憑着自己的行爲,爲洛家挽回了幾分顏面一般。
“各位都落座吧,今日是我洛家小輩聚首,也算是爲我家老爺子的壽宴,提早預熱。”
洛林高舉一杯美酒,就如主持大局一般,向衆人高喝道。
洛水臉上帶着幾分委屈,銀牙咬得直直作響,但即便再不情願,這洛家的小宴,她總歸還是要坐到散場。
不然就這麼半途離開,纔是真正的丟人顏面,門風掃地。
正當洛水兩人準備落座的時候。
洛林眼睛突然一閃,就皺眉道“等等!”
“這場宴會,是楊二少宴請我洛家,爲我兩家締結關係,受請者,無不是江南有名有性的年輕一輩。”
“你,一個外人闖進來,好似,有失分寸吧?”
洛林回到洛家之後,自然是從自家人口中聽過秦牧的名頭。
但其中最爲顯著的,莫過於秦牧一掌將洛茜的臉給抽爛,現在傷痕還掛在臉上,怕是難以消散。
當衆掌摑洛家人?
洛林看向秦牧的眼神,越發兇狠。
真是給你這廢物幾分大面子了!
“這是我朋友。”洛水面容恢復以往的清冷,聲音更是冰冷透徹,說道。
在洛水的心中,秦牧早就是丈夫一樣的存在。
但在這麼多人面前,若是徒然這麼一說,必定會引起不必要的轟動。
所以洛水才說是朋友。
“據我所知,你剛回到的洛家,一直都在洛家的保護下,連外出都鮮少有,哪來的朋友?”旁邊一個洛家女輩忽然開口接話,很是陰陽怪氣。
這人名叫洛欣,在洛家嫡系裏排第六,和洛水的輩分最爲接近。
但容貌卻近乎是差了何止數倍。即便是厚妝濃粉,也只是勉強遮住了臉上的瑕疵,難成爲一場宴會的焦點。
“不錯,你涉世未深,離開洛家這麼多年,慧眼不定,交的朋友是什麼,都還有待商綴,給你個機會,讓你這個朋友,先離場。”
洛林說罷,轉過頭,看向秦牧,手中的美酒微微搖晃,冷然道“既然你是小七的朋友,那就請你先行離開,之後我再登門拜訪道歉。”
這話說起來客氣,但事實上,正是要將秦牧趕客。
這行爲,倒是和楊疏狂口中那丟進他洛家門風的行爲,幾乎如出一轍。
但這一次,衆人幾乎都是點頭同意,絲毫沒想起來他們剛纔是爲什麼逼洛水道歉。
他們江南的上流圈子,豈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混進來?
不過洛林一聲命令放下,秦牧卻是面容淡然,好似完全不講他放在眼裏一般,他的話更是不進秦牧耳中。
這一下,則是讓一向習慣發號施令的洛林,面容一抽搐,怒色漸起,看向洛水,質問道。
“難不成,你還要當着江南一衆年輕一代的面前,再丟我洛家一次臉面?”
說着,洛林就一上前,直接伸手抓開秦牧身前的椅子,秦牧都尚未想要落座,他便就將椅子挪開,其中意圖,十分明顯。
“五哥,你不要太過分了。”洛水看見此景,強忍着怒火,低聲叫道。
若非是照顧洛家的門面,以她在江城的性格,她現在絕對摔桌就走。
這些所謂的上流聚會,她不稀罕摻和!
“小七,我說你慧眼不足,你交的這朋友真是夠死皮賴臉,怎麼,還不願意走?”
洛林冷哼一聲,就從桌上拿過一個通話器,準備叫來保安,將秦牧壓出去。
不過這時,楊疏狂卻是一招手,打斷了洛林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