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允兒捂着嘴,眼中顫動,只是看着,都覺得渾身不寒而慄。
就見在王楚卿的脖頸上,一道巴掌大的字印,深深融入皮膚中,彷彿詛咒一般死死纏繞其中,散發出暗淡的猩紅血色
放眼那些身上的傷痕,哪怕全部加在一起,甚至都沒有這一個靈字來得滲人
“奴印。”秦牧神色凝重,冷道。
“奴印那是什麼”葉允兒眉目瞪開,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
秦牧將王楚卿放在沙發上,完全撥開她的青絲,將那道靈字血印完全展露出來。
“一種傳承術法。但說是咒法,詛咒,都不爲過。沒想到這種東西,居然流傳在這些宗門裏。”秦牧冷然道。
“千百年前,爲了保證奴隸忠貞不二,就有巫術誕生,用鐵烙將印記打在身上,若是有反叛之意,當場便會被燒成灰燼。”
“在黃金三角州,那裏的一些大蠱師,就有使用這樣的奴印,將人的靈魂都抹除,變成一個不懼疼痛,沒有神魂的傀儡。”
“這,這是真的”
葉允兒驚歎道,秦牧口中這所說,不就和王楚卿幾乎一模一樣嗎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關於蠱術,苗疆,她父親往小時候也和她說過,但那時候,葉允兒年齡不大,權當是故事一聽。
可是如今親眼一見,哪怕是不在自己的身上,只是看着,都讓她渾身冰冷,不寒而慄。
秦牧伸出一指,沿着王楚卿細膩的肌膚向脖頸探去。
直至到那靈字血印之上,秦牧勁氣微動。
哧
好似烈火遇上焦油一般
一瞬間,血光大作宛如從阿鼻地獄中冒出來的鬼魂一般,陣陣血色密佈視野所見連綿不絕的淒厲慘叫聲震耳欲聾,將周遭數層的玻璃都全部轟碎
葉允兒連連倒退幾步,雙手捂住耳朵,瞬間定神,這種攝人心魄的術法,她在江南的時候就領教過,尚且還能夠穩住心神。
但眼前這陣陣淒厲詛咒氣息,卻彷彿流傳了千年之久恐怖得直入骨髓足以在頃刻間摧毀一名入定高僧的心神,即便葉允兒再有經驗,不出五秒,也會被瞬間擊垮。
“鼎世靈門,千年傳承,積攢下來的底蘊真是夠充分。”
秦牧短短一語,眼神陰冷無比,猛地從虛空中牽引出一道金色的璀璨爐火,屈指一彈,便將這漫天的昏暗血色,燒了個精光。
並且不過數秒,就見王楚卿好似受到什麼刺激,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其餘七竅更是連連流出鮮血來,臉色瞬間化爲慘白,仍然昏迷不醒。
“她這是怎麼了”葉允兒堅定下心神,擔心道。
“爲了防止有術法高人解除,靈門始祖,在煉出這道奴印的時候,做足了準備。”
“若是用術法想要強行將其剝離去除,必然會引起印記反噬,導致玉石俱焚。”
秦牧說道,剛纔他僅僅是用勁氣試探一番,就已經引起如此大的轟動,險些讓王楚卿沒了半條命。
先前秦牧通過那紅繩感受到的,如同洗髓淨骨,消人心智一般的疼痛,想必是安麒麟將這奴印,落在了洛水身上。
“這個什麼奴印,去不掉嗎”葉允兒憂心忡忡問道。
這種感覺太過可怕了,光是在旁邊感受,就已經毛骨悚然。
她實在不敢想象,親身被這種可怕的咒印烙上,是什麼可怕的感覺,恐怕是生不如死吧
秦牧不置可否,眼中微沉。
這鼎世靈門,能夠屹立在金陵千年,其奴印,確實絕非尋常人能解。
他手頭更沒有任何藥材,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玄妙的手段,也難爲無米之炊。
想罷,秦牧將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華老。”秦牧呼喚道。
“你小子又要幹嘛”接電話的人自然是山羊鬚老者,他此時剛剛纔帶着洛楚河抵達江南,回到洛家。
但他現在聽見秦牧的聲音就怕,覺得一陣惡寒。
他堂堂國醫,號稱生死十一,受萬人敬仰,平日裏對那些豪門,那叫一個愛理不理。
但現在,居然被像跑腿一樣,被調遣來,調遣去。
一大把年紀,還從燕京火速趕往江南,然後又在金陵之間跑了個來回。
若非他本身就不疏鍛鍊,加上藥物輔佐修養,換做其他百歲老人,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我想問您借點藥來。”秦牧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