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雖眼中猩紅,但不帶半分戾氣在身。
他一揮手,便散去血色,那些擊打在他身上的子彈更只能在皮膚上落下白印,輕輕一動便全部掉落地面。
“你,你快嚇死我了!嗚嗚嗚……”
洛水喜極而泣,絕顏上清淚止不住,一把撲入了秦牧的懷裏。
葉允兒等幾女也紛紛鬆了口氣,萬分慶幸。
秦牧這一次賭博,是將自己的命擺了上去,賭得實在是太大了!這番魄力真是當世難有人能夠比肩。
“看來王寧沒贏啊。”
王徒也散去了白色光輝,頓了頓,接着意味深長道:“不過他也沒輸。”
王寧何等難纏,必定賊心不死,即便在主權爭奪中輸給秦牧,但仍是潛伏在秦牧體內,無時無刻不尋找這機會奪舍。
“我有把握。”
秦牧明白王徒所說,沉重地迴應道。
與王寧的主權爭奪戰中,到底經歷了什麼,也只有他清楚。
經此一役,王寧就潛伏於他體內,此時的秦牧比任何人都瞭解王寧。
“這話聽起來可不靠譜。”
王徒瞥了一眼秦牧,神色擺正,接着道:“如果你有朝一日被奪舍,我不會留情。”
“如果有那一天,我希望王名堂能第一時間趕來,將我斬殺。”秦牧似是玩笑,又似認真無比道。
王徒搖頭笑着哼哼,旋即揹負雙手,微微提點眼神看向秦牧背後的蕭雲,示意什麼。
秦牧瞭然,便鬆開了洛水,輕然道:“我還要離開一段時間。”
“不,他們說的明顯是誣陷你的!你爲什麼要去頂這莫須有的罪名?”洛水立刻明白秦牧所說,立即搖頭叫道。
她只是聽到蕭雲口中所說的那些罪證,就已經明白其中大概。
所以她只當蕭雲是在滿嘴胡謅,理都不想理會。
“王名堂,您快說說他啊。”華璇心聽到秦牧這話,也是急得直瞪眼。
蕭懷山此次派人前來將秦牧扣押回去,顯然是想借着秦牧的人頭,爲自己立威,順勢將自己蕭家一併推到名望的最巔峯。
到那時候,蕭懷山就是真正的一手遮天,蕭家百年不倒。
“我不干涉這些的事情。”
他完全不在乎什麼權利名望,比起蕭懷山,整一個閒雲野鶴。
若非這次事關王寧,王徒更不會出手干涉這些小輩的小打小鬧。
“這是最後一件事情,我必須接手承擔,你替我照顧好咱媽,別讓她再受半點傷害。”秦牧伸手,按了按洛水的腦袋。
如今蕭懷山名望通天,民間幾乎以他爲首,如今分明是退位的名堂,卻能繞開內院,直接下令逮捕他,足見其在燕京的權力已經通天。
秦牧不需多想,都知道他在與安麒麟這一場大戰之前,蕭懷山已經將他先前那次當衆斬人,污衊捏造成何副屠魔劊子手。
並且西北域外天荒的戰況,他同樣放不下。
這也是他一直最爲擔心的。
蕭城,真的有能力在那般千年兇險之地,大勝而歸?
秦牧回過頭,眸光冷徹看向蕭雲,道。
“我跟你走。”
蕭懷山對他的“審判”,終究是要來了。
……
秦牧伏案。
蕭家像是迫不及待,立刻就將信息放出,傳遍燕京的大街小巷。
一時間,引起大量民衆大呼痛快過癮。
畢竟這個姓秦的雜碎,可是暗通外敵,私調隊伍闖入燕京,威逼蕭名堂的千古大罪人。
這種人被抓歸案,怎能令人不快?
很快,自蕭懷山的手中,十數張確鑿無誤的照片在幾家極具影響力的報社和媒體中流出。
畫面是在一個病房之中,正有幾個醫師忙活做着手術,但即便是他們,也面色鐵青,像是從來沒見過這般殘忍的場景。
就見病牀上的人正是蕭雲!
而更令人矚目的,是他的手臂!
整條手臂的血肉都像是被抽走一般,只剩下乾癟的枯骨,慘得像是遭受了非人的對待。
無數人看見這一幕,無不捂嘴倒吸涼氣,試問天下有什麼畜生,會做出如此變態違揹人道的事情?
蕭雲雖臉色痛苦,但還是做出一副堅毅的表情,道。
“我雖負傷,但能爲人民逮捕這個屠魔,還這盛世一個太平,我不勝光榮,雖死無悔!”
一道正義翩翩的言論說出,蕭雲話中有意無意,都指向了那個姓秦的雜碎!
又是他!
這般無數重罪加身,神州細數下來,恐怕也難找其二!
並且這個慘不忍睹的畫面,瞬間就令人聯想到了另一件事。
於燕京中心,那天被詭異推平的地帶。
在這地帶之中,血肉滿地,死傷人數,至今還未能統計出來,但保守估計,是萬字開頭。
這般驚天慘案,燕京中從未發生過。
根本不需要蕭懷山多加暗中推動,民間就流出了理所當然的猜想。
屠殺萬人啊!
這一條條的,可都是鮮活的生命!
只是輕想,都足矣令心中發怵。
一時間,無數人呼聲高漲,無不要求,處死這姓秦的雜碎!
不殺這孽種,怎能平民心?!
很快。
不讓民衆失望。
蕭懷山便令人放下一個重磅消息。
三日後。
於大刑場,面向全神州,公開問斬秦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