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爲葉菩提的劍太快,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她已經出手殺掉蘇西平,只是想要搶奪她手中的包裹。
近身後都是亮起兵刃,毫不留情朝着她身上落下。
如此也就不能怪葉菩提心狠手辣了。
劍光劃破黑夜,鮮血飛濺在窗紙上,十一個樓外樓的殺手也就翻身從二樓摔落下去。
與此同時,蘇西平的身體也從房頂骨碌碌滾下來,重重砸在地上。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江湖仇殺、利益爭奪,每日裏都會死人,爲自己死也爲別人死。
……
……
將這羣人的屍體全部扔進江裏,葉菩提這才返回自己的房間打開一個布包。
當然,這個布包並不是蘇西平扔給自己的那個黃色包裹,那個包裹裏面的盒子是一個歹毒機關,只要一開啓,就會有毒箭射出來,由此可見此人的歹毒心思,真正的東西還在他自己身上。
只不過他想要利用葉菩提,一番算計,不但自己喪命,東西還是落在葉菩提手中了。
葉菩提打開這個包裹,裏面是一個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做工精巧,打開後盒中是一個令牌,只有一寸大小,小巧精緻。
這令牌非金非玉,就連葉菩提一時間也判斷不出它的具體材質,令牌正面雕刻着“朱雀”兩個字,是用篆文寫成,背面是大片雲紋以及一隻展翅翱翔的朱雀造型。
這朱雀令牌讓葉菩提一頭霧水,不明樓外樓爲什麼要搶奪這玩意。
難不成是江湖上某個神祕門派的信物或者掌門令之類的東西?
想想似乎也不可能,中原武林中也沒有和朱雀有關的江湖門派。
如果要查明這東西的來歷,最簡單的辦法自然是弄清楚這個名叫蘇西平的劍客的來歷。
只是這些並不是重點,也不再她關心範圍之內,若不是這蘇西平想要禍水東引,她是不會插手這件事情的。
到得最後,她也只是先收起令牌。
至於這件事會帶來什麼後果,暫時不是她考慮的。
蘇西平背後的勢力她不清楚,暫不討論,但樓外樓若是敢找她的麻煩,她真不介意讓這個在江湖中使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灰飛煙滅。
翌日清晨,葉菩提早早返回大船之上。
再往東去八百里,就沒有太多可以提供住宿的碼頭了,只能在船上休息,直到離開荊州地界纔會有熱鬧繁華的碼頭集鎮供人休息消遣。
江水滔滔,葉菩提昨日丟下去的屍體早已經不知道被江水衝到何處,更有可能是化爲江中魚鱉的腹中食物。
大船揚帆起航,朝着下游駛去。
葉菩提站在甲板上,看着遠方沉思,她的手中還攥着那枚朱雀令牌,手指摩挲着令牌,她越發覺得這令牌古怪了。
之前她將氣勁渡入一絲到這令牌之內,但是令牌竟然沒有炸裂開來,紋絲不動,連一道裂縫都沒有。
一般金玉受到氣勁影響都會碎裂,但是這不知什麼材質的令牌竟然沒有收到影響,這就讓她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了,愈發覺得這件事背後不簡單。
以她現在的處境來看,儘量還是少捲入一些江湖中的是非恩怨爲妙,不要耽擱正事纔對。
然而這件事並非她主動惹事,而是對方想要利用她,這樣的話她只能被動接下這件事情,至於後續會不會有什麼影響,那就要看這枚令牌有多大吸引力了。
任憑你什麼陰謀詭計,我自一劍破之即可。
她在甲板吹風,身後船艙中一個面色蒼白的書生顫顫巍巍走出來透風。
這書生自上船就開始暈船,連着兩日都待在船艙中,已經是被憋壞了,此刻不得不出來喘口氣。
船隻左搖右晃,他也跟着左搖右晃,暈暈乎乎、跌跌撞撞的就要撞到葉菩提身上,卻被葉菩提恰好一隻手按住肩頭,在距離她三尺的地方停下來。
書生想要開口說話,但是臉色猛然一變,撲到欄杆邊上開始嘔吐起來。
這一通吐,差點讓他把膽汁都吐出來,只覺得四肢無力,頭暈眼花,看着身邊的白衣美人都是重重疊影,好似有幾個人在他眼前晃悠似的。
看着這書生宛如江河傾瀉般的嘔吐,葉菩提沒有打擾他的“雅興”,後退三步,給他騰出足夠折騰的空間。
甲板上還有其他人,原本是在偷偷注視葉菩提,此刻也被這書生的狼狽模樣所吸引,指指點點,把他當成嘲笑對象。
葉菩提轉頭朝着這羣人看過,於是這些人紛紛收起嘲諷的嘴臉,又變成翩翩佳公子,眼神四處遊離,不是擡頭望天,就是打量兩岸風景,似乎剛纔嘲諷別人的不是他們一樣。
葉菩提收回目光,只覺得這羣人無聊至極。
卻見那書生終於吐了個乾淨,搖搖晃晃起身,對着葉菩提行禮說道:“方纔唐突姑娘,還望……嘔……”
一句話沒說完,又趴在欄杆上開始吐起來。
如此反覆幾次,連葉菩提都看不下去了,往他體內渡入一絲平和的內力,這才緩解這個書生的暈船之苦。
書生終於是能站起來說話來,但是這一番嘔吐,不僅是讓他臉色蒼白,就連腿肚子都在隱隱打顫,站在葉菩提面前說話都是有氣無力。
他扶着欄杆說道:“隴州學子錢遊之見過姑娘,方纔多謝姑娘援手。”
聽到他的介紹,葉菩提才知道他來自隴州,只是隴州離蜀中數千裏之遙,這人明顯不諳水性,怎麼會從隴州千里迢迢來這裏乘船遭罪呢?
她說道:“你是第一次乘船?”
“讓姑娘見笑了。”錢遊之臉色有些羞赧,說道:“小生確實第一次乘船,沒想到會暈這麼厲害。”
如果換坐旁邊那羣一會在葉菩提面前裝作文雅公子,一會又會嘲諷別人的書生,此時此刻怕是都要對葉菩提大獻殷勤了。
但是這以錢遊之此刻暈船暈倒天昏地暗,即便看清葉菩提是個絕色美人,也沒心思想其他的,只知道自己剛纔差點吐到人家身上,極爲不好意思,因此說話時就格外禮貌了。
葉菩提奇怪的問道:“既然暈船這麼厲害,爲何不走陸路?”
大雍官道四通八達,如果沿江東去,雖不如水路快,但是路也好走,這人暈船都暈倒快死了,怎麼還要乘船?
錢遊之緊緊抓着欄杆,纔不至於讓自己摔倒,說道:“姑娘有所不知,過幾日就是洗劍山莊的論劍大會了,各路江湖好漢雲集,晚了可就錯過了,所以小生纔不得不乘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