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徒弟和徒孫 >NO.59 紅色螢火蟲
    part 1

    任海涵不知,這斯嘉麗便在看臺下的跑道上,無躲無藏,大大方方地站着。只是,方纔躍下之際,五彩環身,落地之際,便是綵衣披肩,運動衫變成黑色襦裙,妥妥的古式裝扮。她身上的這般五彩,不同於平常之五彩,明明絢麗多彩,卻猶如一件隱身衣,隱去了嘉麗的身形。

    不光任海涵見不到,操場上來往的其他人亦都看不着。明明時不時有夜跑者從嘉麗的身前身後經過,可卻無人能覺察到了身邊那一抹轉瞬而逝到寒意。

    環形跑道的中間是一個足球場。那綠油油的草坪上正立着一隻只貓兒。這些貓通體發黑,唯有這雙眸幽黃,直勾勾地盯着斯嘉麗,好似那是一塊美味的食物。

    這些貓怕是都是狩獵的高手,每行進一步都謹慎之際,那前肢輕起輕放,甚至都經不起草坪上絲毫的草葉的窣窣聲。然,他們又是這般過分,明明整個操場都已被他們佔滿,他們還要步步逼近斯嘉麗。

    “見鬼。”斯嘉麗低聲道。方纔在看臺上自己咬的牙齒痕還沒退下,眼下又不忌諱地狠咬一口,直接便咬破了血管,鮮紅便如地底的岩漿一般,噴涌而出。

    斯嘉麗正想靠着這迸流的血液生電,卻聽身後一句嬌嗲的聲音。

    “斯丫頭,公子讓奴家找你回去。”

    斯嘉麗斜眼瞥了眼從身後襲上的氤氳紅光,心裏一陣不悅。那紅光倒也神奇,既是光線又茫茫如霧,氤氳之處,仿若仙境。那些逼去嘉麗附近的黑貓馬上警覺地退出氤氳之外。

    嘉麗即便不回頭也知道身後是誰。普天之下,能發出這般奇光的也就迷姑娘手裏的紅燈籠了。只是斯嘉麗對迷姑娘所說“回去”全然沒興致,依然立着一動不動。

    迷姑娘對斯嘉麗這態度早就習以爲常,她起手從紅燈籠裏又拈出些許紅光,那般輕輕吹個一下,那紅光便如螢火蟲般四散而飛,紅光所到之處,那些黑貓幽黃的眼便被染成了暗紅,一隻只定住在那動彈不得。

    “這紅燭火撐不了多久,快走吧!”迷姑娘催促道。

    斯嘉麗卻依然不爲所動,血留去她的掌內,便起了滋滋的電光。說來,她真是恨極了眼前這些黑貓孽畜,當年若不是他們,她又何必強下一個祈福咒於葉青青身上;若無當年,又豈會有如今這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的毒咒?

    心裏懷着恨,手裏不知不覺便攢起一束亮光,正欲出掌來個快意抿恩仇,不想這攢電的手卻被一隻蒼老地如樹皮的枯手給按了下去。嘉麗攢的電力太盛,些許強電便順着那枯手遊走去手主人身上。很快,她便聽到迷姑娘“哧——”一聲悶響。

    斯嘉麗猛然回頭,卻見迷姑娘依着洞壁,一手提者燈籠,一手捂在胸口,面色蒼白憔悴。這胸口的手便是那隻按下她攢電的枯手,如今受了嘉麗的電流反噬,迷姑娘自是喫罪了。

    斯嘉麗見着迷姑娘那嬌弱的模樣,冷言道,“迷老太婆,都已是一把年紀的人了,輕重要自己掂量。我斯嘉麗的電力可非你這等小小守洞人能挺住的”

    說話間,斯嘉麗見着迷姑娘那隻按壓着胸口的枯手正漸漸恢復光澤,細膩,滋潤,心裏冷不丁地鬆下一口氣。

    迷姑娘很快調整下呼吸,看似恢復不少,方纔煞白的臉也恢復了血氣,她道,“斯丫頭,公子身體不好,你若不走,奴家就先回去覆命了。”迷姑娘特意加重了‘公子身體不好’這半句,然後佯裝轉身離去。

    斯嘉麗果然便追問,“你說哥哥身體不好?”

    迷姑娘此時背對這嘉麗,沉着頭,一副疲倦的樣子,她道“沒錯。你沒管好你的凜寒,寒了公子的魂體。公子雖覺魂體不妥,但任心繫你這個妹妹。公子讓奴家帶話,切記,你的一言一行都會映入守護者的眼裏,與其逞一時之快意,不如蟄伏一段時間,待時機成熟,自然水到渠成。”

    斯嘉麗低頭沉默。這話無論是哥哥說的,還是迷姑娘自己編的,有一點確實沒錯。這學校裏便有守護者,斯嘉麗的一舉一動,哪裏逃脫的了他的眼睛?

    斯嘉麗回頭遙望了眼j大學裏最高的那棟樓,又低聲而問,“哥哥,還在生我的氣嗎?”

    “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

    見着斯嘉麗猶豫了,迷姑娘又催促道,“要走就快走,這燭火失效,那些貓妖怕是會侵入奴家的‘彌生府’。那可不好。“

    斯嘉麗於是滅了掌中的電光,一躍上了彌生府。

    看臺之上,任海涵依然停留。只不過他想着斯嘉麗是不告而別,提眼便尋着操場入口處的人影,半天也不尋不出個嘉麗的身影來,他喃喃自嘆,“真是個無情的人,好歹我還貢獻了美食····算了,回寢吧”。

    於是他便去收拾張羅在地上燒烤,想起斯嘉麗那一口噴,又嫌棄起地上的美食來。

    恰好接起室友催促的電話,任海涵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地上羅列種種都裝起來,放進塑料袋,心裏念上一句‘橫豎不是我喫!’

    突然操場上有人驚呼,“快看,快看,紅色的螢火蟲!”

    紅色的螢火蟲?

    任海涵好奇的擡起頭。果然,今晚的操場飄散着許多紅紅的小光暈。那光暈仿若是有生名的,輕盈自飛,上下飄散,忽明忽亮,果如螢火蟲一般,妙不可言。

    任海涵突然失落。如果那斯嘉麗有在,該有多好?她會不會操場上那些女孩一般,驚歎地歡呼,追逐着那紅色螢火蟲?

    “唉!可惜,你不在,你看不到····”

    part2

    四下大霧朦朧,不見人,不見樹,一片茫茫。風不吹,霧不動,整個世界有如靜止一般。

    仰頭,可見一輪隱約的月,藏在朦朧的雲霧之外。低頭,卻是一波不見漣漪的水面。

    水面?

    夏明心裏一驚,特意跺了幾下腳。果然,他便立於水面之上,腳踩這冰冷柔軟的水面。神奇的是,他並沒有下沉。

    但夏明並沒有欣喜太久,低頭之際,他便發現這清澈的水面之下,沉着一個人。

    都說溺水的人是不喊不動,如娃娃一般安靜。眼下,這水裏的人便是靜靜地立在水裏。她的頭髮看似很長,如一條溫柔的黑飄帶靜靜地揚在水裏。既是長髮,大概是個女人吧。夏明如是想。

    那水中人身上服飾有些奇怪,看着像是古裝,寬袍長裙,尤其是她身上那件外袍,五彩斑斕,宛若彩虹織成的霓裳。看着那霓裳,夏明莫名眼熟。他覺得他好似在哪裏見過。

    突然,水中人動了一下。

    人還活着!

    來不及多思,夏明一個噗通磚進水裏,救人要緊。說來也怪,夏明自允泳技不算太差,可這水就像會託人後腿般,硬是拖的他遊的那個喫力。好不容易,他才游到那個人的附近。他並不打算游去那女子的前面,而是想去她的後方,然後環抱住她的腰,夏明便可把她從這水裏救出去。只是,還未遊近,便見那女子擡起了頭。眉峯筆挺,眸色冰寒,這天下除了斯嘉麗還有能誰有這般的神色?

    他慌了,慌的都未留意近在咫尺的身旁正有一個模糊的身影,饒有興趣地道了一句,“原來如此!”

    夏明迫不及待地睜開眼睛,驚嚇地急喘上幾口氣,又摸摸耳朵。

    天啊,他都夢到了什麼?他竟夢到了自己徒孫,斯嘉麗!

    想到此,夏明又拍拍胸口,給自己壓壓驚,“做夢,做夢而已。”

    擡手看了下手錶,已快7點,該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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