璽暮城鬆開她,嗓音略顯不悅,“你大半夜的跑三樓做什麼?”
“你……你……”墨初鳶指了指璽暮城,又指了指虛掩的房門,小臉發白,語無倫次。
“鳶兒,跟我下樓。”璽暮城五官籠罩深深淺淺的陰影,幽暗不明,薄脣緊抿,攥住她纖細的手腕,往走廊另一端走攖。
墨初鳶一把將他掙開,轉身,去推房間的門。
璽暮城及時拉住她,“你幹什麼?”
“這個房間有人。”
璽暮城眉頭緊鎖,一手插進褲袋,動了下,淡淡道,“鳶兒,你看錯了。償”
“我沒有看錯!”
她語氣堅定,腦海裏再次浮現剛纔看到的畫面,房間裏的確有個人,而且,好像是璽暮城……
關鍵是,她還聽到男人說話的聲音……
腦子裏一道亮光閃過,她猛地將門推開。
視線裏……
偌大的房間,黑漆漆一片,沒有光線,沒有人……
“鳶兒!你胡鬧也要有個度!”璽暮城沉冷的五官,隱現怒意。
墨初鳶驚魂未定,竭力解釋,“璽暮城,我明明看見裏面有個人,他……他……好像是你……”
璽暮城漆黑的瞳孔微縮,“你看錯了。”
“不是。”電影裏一些恐怖片的畫面,砸進腦子裏,她渾身發顫,不禁地後退一步,腦子一抽,問道,“你該不會是……是鬼吧?”
說着,低頭,去尋地上的影子。
璽暮城冷峻的五官鐵黑如碳,他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被這丫頭看作鬼?
大手覆在她後腦勺,將她的脣推向自己。
他低頭,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脣。
溫軟溼/熱的觸感,在她脣上啃噬,碾壓,霸道地撬開她脣齒,交替深入,纏的她舌根發麻。
墨初鳶慌亂之餘,不忘在他身上來回摸,確定是熱乎乎的,卻被他擒住雙手,迫使她抱住他脖子,將她抵在牆角,熱烈糾纏。
直到她呼吸不過來,猛烈推他胸膛,他依依不捨的從她脣上緩緩退離,額頭抵着她的,呼吸紊亂,牽住她的手,落在他皮帶以下,按住,“是人是鬼?”
像是被烙鐵燙了一下,她急忙將手抽離,轉頭,看向房間,眉頭微蹙,難道自己看花眼了?
璽暮城鬆開她,將房間燈打開,拍拍她腦袋,“這間房以前是書房,後來上下樓不方便,就不再用了。”
墨初鳶打量着房間,歐式裝修,陳設簡潔,一張書桌,一個歐式大書櫃,一張貴妃沙發,還堆着一些雜物。
墨初鳶轉頭,與他黑黢黢的雙眸對視,想說什麼,可是,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看似合乎情理,卻又詭異莫測。
璽暮城將門帶上,刷新密碼,門鎖上。
突然,他臉一沉,“怎麼不穿鞋?”
她垂眸,看着赤/裸的雙腳,抿脣不語。
他嘆息一聲,彎附腰身,將她打橫抱起,下樓。
回到臥室,他去了浴室。
墨初鳶踱步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中零星閃爍的星星,腦袋一片亂麻。
擡手,摸着熱度未退的脣瓣,臉也燙燙的,心跳莫名。
不知道站了多久,後背一暖,一雙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她被裹進一個溫熱堅實的懷抱。
璽暮城自身後緊緊抱着她,埋首她馨香的頸窩,凌亂啄吻,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鳶兒,抱歉。”
墨初鳶知道,他在爲不辭而別的事情道歉,不提則已,一提她心裏繫着的疙瘩更大了。
轉身望他,語氣幽冷,“璽暮城,我曾說過,不會干涉你分毫,不管是你不告而別,或是帶着別的女人去了國外,都與我無關,所以,不必跟我道歉。”
璽暮城雙手握住她瘦弱的雙肩,附低身子,與她眉眼平視,“鳶兒,喬菲是我的朋友,我和她之間只是……工作關係。”
她推開他,“她是誰?和你什麼關係?我一點兒都不想知道!”
“那你爲什麼生氣?”
他眸色鋒銳,讀着她水亮的雙瞳,脣角微微勾起,她是不是在喫醋?
墨初鳶像一隻被擊中要害的兔子,雙眸躲閃。
璽暮城緊逼一步,她後退一步,直直逼退至窗沿,身體後仰,貼着冰冷的玻璃。
一月以來,心頭聚集的怒火和委屈,像洪水一樣洶涌而至,墨初鳶順手抓起飄窗上一個抱枕,砸到他身上,“是!我是很生氣!如果你覺得我發脾氣不符合璽夫人標準的話,那麼抱歉!我本就是野花一朵!比不得園外百花繚亂!枝藤蔓蔓!若你不喜!我可以退位讓賢!”
璽暮城眉頭緊鎖,嗓音沉冽,“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國外待久了?聽不懂國語?要不要我用英語複述一遍?”
“鳶兒!別再胡鬧!”他臉色青沉,朝她吼了一聲。
墨初鳶委屈的想哭,眼睛裏溼熱相沖,屬於女孩性格里的刁蠻任性,蠻橫粗野,統統現形,對他又推又打,“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見你!我瘋了纔會找你!擔心你是不是被綁架了!你去找誰都行!就是不要再招惹我!”
這是璽暮城第一次看到這樣一面的墨初鳶,此刻的她,像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他無奈又頹敗,低頭,狠狠地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脣。
吻,霸道而猛烈,像疾風驟雨一樣席捲而來。
墨初鳶掙扭不斷,抵不過他,被他手臂拖起,坐在飄窗上,他高大沉厚的身體壓了下來,吻,粗狂又野性,一副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樣子。
睡衣肩帶被他扯開,他燙熱的大手在她身上煽風點火,她被動受着,想起他或許對別的女人也這般如此,心理產生抗拒,開始反抗,甚至覺得噁心,使勁全身力氣將他推開。
跑到牀邊,看着牀頭放着那夜他執着爲她抓的大耳朵兔子,怨尤其是,抓起它,扔給他,“你前腳送我這個!一轉眼,你就不見了!”
璽暮城望着手裏的大耳朵兔子,不禁地想起嶽麓翰給他看的視頻裏,城城給她抓兔子的畫面。
他望着大耳朵兔子的眼神充滿了厭惡,看着它,等於是看着自己一道醜陋的傷疤,眸色瞬間冰冷,“這東西不該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