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是璽暮城還是蕭瑾彥,既然娶了我,就要負責到底!”這句話,像魔音一樣繞耳不絕。
“暮城......我疼......”喬菲急忙抓住璽暮城的手攖。
璽暮城垂眸,望着喬菲臉上的血,視線越來越模糊,抱起她,強撐着站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他懼血,頭昏目眩,快要支撐不住。
喬菲雙手抱住他脖子,貪戀的靠在他懷裏,聲音有些虛弱,“暮城......如果死在你懷裏......我也甘願......”
璽暮城恍若未聞,眼前的事物不斷地扭曲變形。
尤其是喬菲身上散發着刺鼻的血腥味,讓他胃裏像翻江倒海一樣。
“暮城......”喬菲想說什麼償。
“先生!”一道呼喚聲傳來,打斷了她。
蘇洵帶着一衆保鏢奔了過來。
璽暮城只模模糊糊看見幾個人影,快要倒下的瞬間,蘇洵及時扶住了他。
蘇洵看了眼受傷的喬菲,遞給保鏢一個眼色。
保鏢急忙伸出雙手,準備將璽暮城懷裏的喬菲接過來。
喬菲卻抓緊了璽暮城的衣領,往他懷裏一縮,搖了搖頭,“暮城,我想看着你,我怕自己會死......”
璽暮城腦袋昏昏沉沉的,一張臉慘白的嚇人,根本不敢看滿臉是血的喬菲。
此刻,被她抓着衣領不放,頭更暈了。
蘇洵看了一眼喬菲,不禁地皺起眉頭,說話耿直,“喬小姐,你應該知道先生懼血,我看你的傷勢應該並無性命之憂,我讓保鏢送你去醫院。”
喬菲不悅地瞪了一眼蘇洵,攥緊了璽暮城的衣領,又緩緩地鬆開。
蘇洵面無表情的扶着璽暮城,沒再看喬菲。
保鏢將車開過來,接過喬菲,把她抱上車。
璽暮城被蘇洵扶着上了另一輛車。
車駛入街道。
“先生,喝點水。”蘇洵遞過去一瓶水。
璽暮城一隻手摁着頭,另一隻手接過水瓶,喝了一大半,之後,整個身體頹靠座椅背,眩暈感依然很強烈,他甚至看不清蘇洵的臉。
這已經超出他的極限,看到血,沒有暈倒已經不錯了。
璽暮城一邊摁着頭緩解疼痛,一邊對蘇洵說,“命令手下的人去查到底是敢對我下手。”
“是。”
蘇洵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之後,見璽暮城闔着眼睛,整個人暈暈沉沉的,又瞥見自家先生身上也受了傷,於是,給嶽麓翰打了一通電話。
......
醫院。
喬菲做了檢查,腦部受傷嚴重,顱內有淤血,需要做顱內引流手術。
院長聽聞,加上璽暮城也在,於是,親自趕了過來。
“暮城,我怕,你一定要在這裏等我。”喬菲躺在牀上,緊緊地拉着璽暮城的手不放。
“你不會有事的。”璽暮城語氣很低,卻沒有溫度。
喬菲聽後卻欣慰不少,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院長,“院長,暮城受傷了,麻煩您安排一個醫生給他做詳細檢查。”
“嗯。”
喬菲手還抓着璽暮城的手,見他沒有掙開她,心中泛起一絲喜悅。
璽暮城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喬菲被推進手術室以後,院長安排醫生給璽暮城做了詳細的檢查。
最後,嶽麓翰趕到了醫院。
見璽暮城靠坐在手術室門外的座椅上,臉色青白,有些憔悴。
蘇洵安靜的站在旁邊。
“二爺,到底怎麼一回事?”嶽麓翰走過來,看了一眼緊閉的手術室門,又看向璽暮城。
璽暮城頭疼緩解不少,眼睛清明一些,看向嶽麓翰,“有人對我下手。”
“t到底是誰活膩歪了!”嶽麓翰目光冷厲,一向優雅如他,爆了粗口,又看了一眼手術室門,“喬菲她怎麼樣了?”
“她替我擋了一下,被撞傷。”璽暮城語氣十分低沉。
嶽麓翰略略一驚,繼而沉默。
喬菲爲了二爺可以做到這種地步,連命都不要,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嶽麓翰不禁地想起遠在月城的丫頭,又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璽暮城,心中泛起隱隱的不安和濃烈的擔憂。
這份人情債遠比那筆雪中送炭的資金要沉重的多,二爺要怎麼還?
好一會兒,他對璽暮城說,“我聽蘇洵在電話裏說了大概情況,這次事件不簡單。”
璽暮城摁着眉心,“嗯,我已經讓蘇洵命令手下人查了。”
這時,一個醫生拿着一張片子,走到璽暮城面前,言語十分恭敬,“璽先生,從片子上來看,您的胸腔遭到重擊,胸腔靠下一處有一個陰影,好險,出血點不大,但是,需要在醫院好好觀察。”
璽暮城淡淡嗯了一聲。
嶽麓翰緊鎖眉頭。
對方下手真狠,莫不是要致二爺於死地?
......
夜九點。
喬菲被從手術室推出來,做了顱內引流手術,頭上纏着紗布,還在昏迷中,情況穩定,在重症監護室觀察了兩個小時,轉入了vip病房。
喬菲醒來的時候,已是十點多。
在病房尋到坐在沙發上的璽暮城,心裏一喜。
他沒走。
“暮城......”她一聲輕喚。
璽暮城聽到動靜,站起身,走到病牀前,雙眸不帶一絲情緒的望着喬菲,“好點了嗎?”
“沒事......”喬菲一邊說一邊坐起身,嘶的一聲,頭疼的就要倒在牀上。
璽暮城下意識伸出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摁回病牀上,又很快鬆了手,嗓音淡淡的,“你自己是醫生,應該知道剛做完手術不能亂動。”
喬菲一雙眼睛委屈的看着冷淡的璽暮城,聲音柔弱,“我知道,只是,現在面對你,害怕了......”
璽暮城蹙眉,“怕什麼?”
喬菲眼睛一紅,握住了璽暮城的手,“暮城,我怕你再一次說,讓我不要出現在你的視線裏。”
璽暮城眉頭皺的更緊了,斂着力道,將手從她手裏抽離,雙手插袋,後退了一步,淡淡道,“一事歸一事,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